“首先,小红帽的外婆为何会住在森林深处?”
这些问题,他要分开一点一点的问。
“因为人家家里就在那。”
南倾其实也很奇怪,但是童话故事嘛,自然不符合常理的呀。
“那为何小红帽的母亲会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去给外婆送东西?难道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可能是她母亲没有时间……”
“那为何狼还能说话?寻常人不是应该害怕吗?为什么小红帽还听他的话去采花?最后外婆被狼吃了,她也被狼吃了,剖出来还活着?狼吃东西不嚼吗……”
这个故事诸多不合理,是个什么世界啊?
南倾:“……”
这是不是太过较真了!虽然她也知道这个故事很不合理,那她不是嫌无聊才讲的吗?还挑三拣四!
“你说的真好,要不要我给你鼓个掌啊?”她笑,但是笑得很假。
九寒显然也看出来了,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了?
“不必,不必,你讲的很好,很好……”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自己竟然还要和她理论,唉……做错了吧。
“啊……”南倾轻叫了一声,伸出手去摇他,显然很是苦恼与无奈,还有一些小撒娇的意思。
“过分,竟然敢挑三拣四,虽然我觉得也有问题,但是你就是不能有意见!”
她声音不大,很清浅,像是低喃,但是还带着小小的情绪,仿佛在埋怨九寒的不给面子。
她一边说手上也不闲着,抓住他胳膊上的衣服摇晃,但是脸上是有笑意的,虽然还有些小抱怨。
九寒知道她没有生气,而是离他更近了,他含笑揽她入怀。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连连说了三个好,带着浓浓的宠溺与纵容,还有浅浅的喜悦。
南倾也没有挣扎,自然的倚靠他怀里。
“那还差不多……”
她仿佛在尽力去爱他,去靠近他,尽量不把自己的情绪藏着。
她的童真在母妃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戛然而止,她比同龄人好似想的更多,而和九寒在一起,她在一点点捡起丢失的,或过早失去的东西。
他宠着她,顺着她,纵容她到极致,让她在他面前不必伪装自己,更不用小心翼翼,对自己的情绪更不用隐藏,顺着她把该表达的都表达出来,喜怒哀乐,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这样的相处让她很舒服,也很开心。
不得不说,九寒很小心翼翼,一切都顾及她的感受,除了自由,他什么都给了她。
南倾也感受到了,她也不是有那种“若为自由姑,两者皆可抛”的精神,只要开心,怎么都行。
她告诉九寒,要试着爱他,自然要有所行动,不能让他自己付出,所谓爱情,应是要两个人一起经营的。
她不太了解爱,但是和他待在一起,她不反感,不讨厌,很舒服,她想这离爱相比很近。
“我困了。”
这句话说的很轻快,明显没有一丝困意。
九寒顺着她:“那我们下去休息?”
“不,我就要在这睡,你抱着我,别让我掉下去了。”
说着,她已经闭眼了。
“放心,我掉下去也不会让你掉下去。”
让她掉下去?这还得了?他恨不得一直不松手。
夜晚有些微风徐徐,九寒怕风吹着她,伸手设了个透明的结界,隔绝一些东西。
他抱着她,也闭上了眼睛,模样很是安心,甚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人界一年,魔界一天,他可以陪她玩很久,而南倾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提议来人界。
虽是闭上了眼睛,但显然都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就在南倾有一些睡意的时候,一阵吵闹声传来,赶走了丝丝睡意。
“怎么了?”好像有兵刃相交的声音?
“吵到你了吗?”他伸手想要设个再加强一下结界,隔绝声音。
南倾眼疾手快的握住他举起来的手。
九寒见状也没有执意,反握住她的手。
“好像是摄政王遇刺了。”
他本来就没有睡着,一直警惕着四周。
“遇刺?”这摄政王还真是树大招风,来礼个佛也有人刺杀?
“与我们无关,你还困吗?要不我们回去?”
在九寒眼里,就算是天塌了,都不能委屈南倾,她要是困了,就要带她回去休息。
“我们去看看吧,我不困了。”
她现在十分精神,人界的暗杀啊,还没见过呢,真好奇啊。
九寒看她亮晶晶的小眼神,也知道她没有丝毫睡意,就带着她朝那方飞过去。
此时,国师处
“国师大人,摄政王好似遇刺了。”
这是一个年约双十的清丽姑娘,看着也较为沉稳,不急不躁,纵使这种大事,也没有慌慌张张,失了体态。
“无碍,他自己能解决。”
国师更加沉着,继续研究着自己桌子上的棋盘,已经将近夜半时分了,她却还没有丝毫安睡的意思,仿佛眼里只有那一方棋盘。
大萧摄政王啊,怎会连小小的刺杀都解决不了?想他以前还是……
女子一身浅色蓝衣,此时已经摘去了斗笠,也去掉了面纱,一张充满灵气的绝色面容,透着丝丝仙气的媚,一般人很难将这种美驾驭住,毕竟仙气和媚毕竟是比较相冲的,但是这种气质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最后,她落下一字,面色依旧淡然。
“撤了吧。”
她站起身,显然是准备休息了。
摄政王遇刺,她还能如此淡定,连身边的侍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这位主子,就是太过沉稳了,她甚至找不到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好像她已经存在好久了一般。
外界还传摄政王爱慕与她,主子倒是不为所动。
但是这也不是她这个做奴婢的该操心的,她只需要知道,她的命是国师大人的,她只要侍候好国师大人,这才是她的本分。
她侍候蓝幽睡下,她好像丝毫没有被影响,该如何还是如何,这一点,连摄政王派来保护她的暗卫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家主子,竟比不上一盘棋?
也是让他们心累啊,但是这位国师大人可是他们主上的心头肉啊,他们敢说什么吗?
……
九寒现在带着南倾落在了摄政王的屋顶上,用法术无声无息的抽走几块瓦,让南倾在那个角度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我们这算不算偷窥?”
这种事她可从没做过,还蛮刺激的。
九寒:“……”
这要他怎么接?难道不算吗?他总不能说这叫观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