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嘘,我在秘密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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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王洋父亲长得其貌不扬,个子也不高,在一家手表厂当一名普普通通的科长。每次我来王洋家,都是他父亲自己在厨房忙活,他母亲则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她好像有织不完的毛活儿。我和王洋、王渺在客厅热火朝天地聊天,他母亲很少说话,只是坐在旁边手里不停地织着毛衣,偶尔抬头笑眯眯地看我们一眼。

饭做好了,他父亲才从厨房出来,招呼我们一声“开饭了!”听见喊声,王洋把折叠饭桌撑开,我和王渺忙去厨房盛饭端菜,王洋母亲则像个小孩似的神态认真地摆放筷子。

吃饭时,他父亲几乎每个菜都会给阿姨夹一些放到她的碗里,阿姨总是不好意思地小声推辞:“你不用管我,你吃你的……”说罢,她再把盘子里同样的菜夹到我碗里,王洋和王渺一付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刚到王洋家时他不说什么,时间久了大家彼此都熟悉了,他偶尔会不耐烦地说:“一家人吃饭有必要夹来夹去的嘛!谁喜欢吃哪个菜自己夹呗!吃个饭整得那么紧张……”

他母亲点头表示同意,飞快地看了他父亲一眼说:“就是嘛……”他父亲则像没听到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虽然这顿饭不再给他母亲夹菜了,但下顿饭依然继续夹,给老婆夹菜仿佛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难以“戒掉”,当然更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看到他父亲给他母亲夹菜的举动,我不免会想到我的父母,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好像从来也没有给母亲夹过菜,有时吃饭看我母亲高兴了,甚至还会把他碗里不喜欢吃的肥肉弄掉,拨到母亲的碗里。我忽然觉得母亲有些可怜,同为女人,和王洋母亲比起来,她们受到的“待遇”有多么不一样。

看来我们家的家庭模式和王洋家的家庭模式是完全不一样的,连同我母亲和他母亲,我父亲和他父亲,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人,这两对夫妻的关系也是完全迥异的。

每次吃完饭,我都抢着擦桌子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但每次王洋母亲和王渺都不让我洗,推着我到隔壁房间,说:“你们俩去说话吧!就几个碗,我来洗……”但几乎每次都是王渺洗的。

我十分不好意思,小声嘀咕:“这样多不好呀……”

王洋替我开脱:“没关系,结了婚你再洗一样。”

回到王洋房间,我忍不住说:“你爸对你妈可真好……”

王洋笑着说:“我以后会对你更好,对老婆好是我们家祖传的……”

我打了他一下,说:“讨厌,本来我还挺感动的,你用这种口气讲出来,就变成调侃了。”

他“呵呵”笑着说:“你想想,我就是在这种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从小看我爸这样对我妈,你说我结婚了能对自己媳妇儿差吗?”

我靠在被子上笑笑,没有说话。

他凑过来说:“哎,你真打算结婚前一天登记啊?”

我说:“嗯,怎么了?”

他说:“不怎么……你说,非得结婚啊?”

我说:“对呀!”

他说:“有差别吗?”

我站起来铿锵有力地回答:“差别大了!”我狠狠点了一下他的前额:“你不要枉费心机了!”

王洋笑着说:“放心吧小姑娘!我早放弃了……”

“真的吗?”他坐在床上,我双手按着他的肩膀问:“什么时候?”

“知道你是原则性比较强的女孩儿后……”他认真地说:“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希望的。”

说到结婚,我忽然想起王军,问:“王军现在知道你女朋友是我吗?”

王洋道:“你不是不让说嘛!王渺都快急死了,有一次差点说漏嘴了……”

我开心地说:“不要告诉他!想想他见到我时吃惊的样子,就觉得兴奋!”

王洋说:“有次他问我要你照片,说想看看我到底给他找了个什么样的嫂子?”

“‘嫂子’……想到他以后叫我嫂子我觉得好可笑呀!”我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问:“你怎么回绝他的?”

“我说你不上相!照片没有好看的……”

“哈哈哈……”我搂着王洋的脖子笑了起来。

“对了,你叫王洋,你妹妹叫王渺,名字都和水有关系,为什么他自己叫‘军’呢?不会是捡来的吧他?”我开玩笑地问王洋。

王洋道:“今天你算问到点子上了!我弟其实大名叫王浩,户口本上现在还是这个名字呢!因为他从小就喜欢解放军,想参军当兵,上学后就擅自把名字改成‘王军’,等我父母发现时,同学们早就叫开了……”

我说:“是吗?!嗯,你别说王军小时候是比其他男同学有主见!个头也大,学习又好,老师同学都挺喜欢他的……”

“你喜欢他吗?”王洋逗我。

我说:“我才不喜欢他呢,我是羡慕他!我好羡慕他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妈妈……你想象不出来当时我有多喜欢你妈妈!”

王洋说:“以后就是咱妈了……”

我感慨地说:“是啊!我做梦都不会想到,王军的妈妈有一天会变成我的妈妈了,老天待我真的不薄……”

“喂,是王洋的妈妈好吧?是咱俩一个妈!怎么成你俩一个妈了?听着那么别扭!”王洋抗议道。

我笑着说:“这醋你也吃?!你和王军难道不是一个妈妈吗?!”

他笑着补充说:“嗯,是咱仨一个妈!”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还没最后定,不知能不能请到假……”王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