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风尘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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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张丽丽醒来时,己是上午九点多钟了。昨晚她回来得晚,她既感到精疲力尽,又感到浑身无力,然而当她躺到席梦思床上時,却无法安静的入睡,脑子里尽是一些迷迷糊糊的虚无渺茫的幻梦和恶感,一忽儿她想起了目前的一些事情,一忽儿她约思潮又飞向遙远的回忆里程,后来不知什么時候便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昨晚张丽丽作了二个梦,二个都是可怕的梦。头一个梦是梦见她弟弟張振忠和一小群人,被二个身材魁梧的绿眼睛白种洋人引进一个峽谷,他们在长滿荆棘的峽谷里艰难的跋行着,突然一声振天价吶喊,滿山遍野蜂拥出数百名脸罩黑纱的人,他们象一大群猴子个个赤着脚板子,手里拿着长抢木棍,明火执仗,来势兇兇地直朝她弟弟张振忠和那一小群人奔过来,他们把她弟弟张振忠和那一小群人捉拿住,五花大缚,接着他们将她弟弟张振忠和那一小群人押赴一块荒林,他们把她弟弟张振忠.视为这一小群人的头目,将她弟弟张振忠单独关押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说也奇怪,当她弟弟张振忠一走进山洞,里面却是明亮无比,这明亮的光辉既不是从洞外透射进来的阳光光辉,又不象是电灯的光亮。越往里走,越明亮无比。那四个明火执仗的喽啰直把他带到一间宽敞的厅堂,只见厅堂上面正中央的太师椅位上,坐着一个脸目狰狞的彪形大汉,那彪形大汉身上披着黄绒毛袈裟,彪形大汉面前左方的一张案桌上放着六把长短不一的寒光闪闪的七首,桌面上还摆放着盛滿清水的黑糊糊的二块陶器大碗,那四个喽啰把他带到彪形大汉面前。原来这个彪形大汉是那一大群明火执仗的蒙面人的大王,他见到他手下喽啰押来了这个人犯,大王马上欠起身,瞪大虎眼注目观视着她弟弟张振忠,接着他昂面嘿嘿嘿的大笑,那笑声有如深山峽谷里的猿吼。大王大笑完后,既不开口说话,又不审问他,霍的,他从太师椅位上站立起来,急步奔到摆放着七首和陶器大碗的案桌前,隨手从案桌上抓起一把五寸长的锋利七首,他招呼手下一个喽啰给他端来一碗盛滿清水的陶器大碗,接着又招呼其余三个喽啰剝光她弟弟张振忠衣服,下身只穿一条短裤。大汉喝了一口清水,朝她弟弟张振忠赤露的胸瞠喷吐,然后用粗大的手掌在他胸膛上用力抹了三抺,接着他举起手上抓握的七首,闭目振振有词地叨唸了一会儿,突然他睁开园大眼睛,大喝一声,朝她弟弟张振忠胸膛刺下去……第二个梦是梦见她被一个脸目狰狞的兽脸人身的怪物捆缚着到一处茫无边际的沙漠地带,她艰难而吃力地在沙渎地带行走,说也奇怪,她行走在沙漠上,好象在雪野地带行走,一脚踏下去便陷得深深的,提起脚格外吃力,漠地上留下深深脚印,一会儿前面沙漠地带不远处,出现了一群骆驼队,每隻骆驼背上坐骑着一个脸目狰狞的人身兽脸的怪物,牠们所走过的漠地只留下浅浅的足印,突然那群骆驼惊恐的蹲伏在漠地上,接着狂风大作,天昏地暗,白日无光,飞沙走石,情景甚为可怕。这情景约摸持续了半个钟头,狂风便平息了,天地刹那间放光,不过她眼前所见到的是白茫茫的高山雪野,而她却置身于一处奇特的兀立起的峭壁悬岩之巅,那峭壁悬岩犹如在飘行,一忽儿她周围的高山雪野变成一片汪洋大海,她所置身的那处峭壁悬岩飘浮在汪洋大海之中,突然一阵海啸,掀起万丈巨浪,那峭壁悬岩发出一声雷鳴般巨响,象火山爆发似的岩石四处飞溅,而她便坠入浪涛之中……

此刻,张丽丽回味着昨晚这二个恶梦,她心里犹存着恐惧感。当然,梦虽不是现实,然而毕竟预示着不吉祥之兆,不然怎么会无綠无故地会做那样的恶梦呢?就拿头一个梦来说,她梦见她弟弟张振忠被那脸目狰狞的彪形大汉大王,用七首刺入胸膛的情景。自从那一天中午,他们姐弟俩在那家餐馆共进午餐后,至今已一个多月,她一直沒见到她弟弟张振忠,他与他同帮伙伴先去泰国,然后横渡印度洋,去太平洋西海岸国家,不用说他们是为他们的老板去搞走私贩毒勾当的,她昨晚做那样的恶梦,难道不就预示着她弟弟张振忠与他的同帮伙伴到达太平洋西海岸国家時,搞贩毒走私勾当被太平洋西海岸那个国家的海关人员查获,毒品被没收烧毁,而她弟弟张振忠及其同帮伙伴被扣押入狱?她想起她弟弟张振忠心里感到隐隐作痛。昨晚她在第二个恶梦中,她梦见自己遭迂到的那可悲的情景,被浪涛卷进大海,这不正预示着,她将面临大难难逃的恶境吗?她受赵阿福指派参与窃宝行动,是冒险非法的,说不定他们把她当作替死羊,若是她把这些事泄露了,事情败露没搞成,她会被他们抓关起来,受帮规帮法严厉处罚,或将死于非命?此刻,她清楚的想起了那件事:那天晚上她被赵阿福喚去,他将窃宝之事对她讲述了之后,当晚便被挽留在他起居室里供他淫乐,第二天上午就带她到绿林帮总部议事厅面会参与此次窃宝行动的成员,包括她在内一共十人,有身強力壮的打手,有捉拿行窃的高手,有智勇双全的密探,也有深谋远算的谋士,总之,赵阿福物色的这些喽啰都是他那绿林帮精选出来的骨干成员。赵阿福将窃宝事宜作了一番布置后,並将此次参与窃宝行动的人员做了分工安排。为了使这次窃宝行动大功告成,当天晚上赵阿福便在一家高级酒店设宴让他们饱餐一顿。宴后的当晚,她又被赵阿福带到他那豪华起居室过宿。次日她便与窃宝行动小组成员查寻侦探郑德懦的下落,准备将他绑架起来,因为那珍宝存放的地点对他们还是个谜,只要将他绑架之后,对他进行一番加工用刑,才能打开他的口,迫他招供。他们在香港查寻了三天,始未查寻到郑德懦的足跡,后来好不容易查悉这个讯息:郑德懦己赴新加坡休养了。于是赵阿福便指派她与二个武林高手、一个智勇双全密探,赴新加坡查寻郑德懦的落脚处,此外,赵阿福又指派几个喽啰将郑德懦的香山别墅严加监视。他们到新加坡后,呆了几天時间好不容易查寻到郑德懦的休养落脚处,谁知他已于前二天返回香港,他们扑了个空,便急急忙忙地由新加坡赶回香港,一回到香港还沒得以歇息,就忙着查寻郑德懦,据严密监视香山别墅的人员说,一直沒发现郑德懦回到香山别墅,也沒有发现任何可疑人进入香山别墅。这说明郑德懦已事先得知他们密谋窃宝之事,由此可见,这情况很可能有人向郑德懦洩露,所以他由新加坡转移到东南亚什么国家或地区躲避起来,若是如此,他们窃获珍宝之事难度就大了,首先不能绑架到郑德懦,珍宝密存地点就一无所知,他们行窃珍宝计划不就成了泡影。他们经过再次密谋,决定在香港再徹底查寻,若是仍查寻不到郑德懦的下落,再作别論,这是赵阿福急召他们所作的决策。接连几天几夜搞了连续疲劳战术,把她弄得精疲力尽,仍未查寻到郑德懦的下落。那么,从昨晚后一个可怕恶梦中,她梦见自己的那种情景和结局,不就意味着她参与窃宝行动,其结局难逃厄运,这莫非是给她敲起一个严重的警钟?此刻她联想到梦中自己葬身于汪洋大海里的情景,不禁感到不寒而慄。是呀,她不能再参与干这勾当,不能再为他们卖命,可是她能摆脱得了吗?她已是绿林帮分子,赵阿福不仅长期佔有着她,又控制着她,她的命运被他牢牢的拈在他掌心中,他确实无法难逃他的魔掌。她想起这一切,感到心灰意懒,浑身精疲力尽。突然她感到一阵头昏眼晕,脑子里嗡嗡作响,她的眼前出现了无数飘忽浮动的黑星子,象是一团迷雾,这迷雾越来越浓厚,刹那间,她眼簾中出现了赵阿福的禿顶、横肉滿脸的脸庞,陈四娘嘻皮奸笑的肥脸,还有那腊黄色脸皮的窃宝行动小组长的奸黠瘦脸……

张丽丽在神志紊乱、迷糊的昏晕状况中,隐约的听到轻微的踱踱踱声,这是什么声音呢?这响声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呢?她竭力将眼睛睁开,她的耳旁又听到踱踱踱的响声,不过这会儿声音听得较清楚,接着又传来连续的踱踱踱响声,呀,她听清楚了,是有人在敲她起居室的门,隨后她又清楚的听到门口外面送进来一个小侍女的喚声:“丽丽小姐,开开门!”

张丽丽轻声的应了一声,慢腾腾的从席梦思床上起来,她下了地,觉得还有点头昏目眩,她略振作一下神情,便披上外衣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