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局牌刚刚打完,张丽丽以胜利者的喜悦而浮现在脸容上的笑波还没有消逝,有一个小侍女二步拼作一步地上二楼来,直朝游乐台这边奔过来,她气喘吁吁的说:“丽丽姐,有你的电话,是一个先生打来的,你快去接哪。”
那小侍女话音刚落,郭梅梅接口风趣的说:“嗳呀呀,定是那个香港丰华有限公司的陈经理给她打来的电话,丽丽的“生意”可蛮好,陪我们的赵大老板玩乐了几天刚回,現在这个香港丰华有限公司的陈经理又打电话寻上门来喚她去玩乐,这太妙啦。你们可知道,那香港丰华有限公司的陈经理是丽丽顶好顶好的相好哩。”
李红红咯咯咯的笑着,随即说:“是嘛,这我倒不知道。呀,丽丽艳福真好,尽是经理、大老板、名流之类人士找她相好。”
罗春春说:“人家丽丽相貌长得俊俏,婷婷玉立,乳白色细腻皮肤,鹅蛋形脸蛋,如桃花白玉那样,特别她那一双熠熠生辉的丹凤眼,更逗引男人哩,就凭她这模样儿,足以吸引众多的公子哥儿、富豪名流,我们紫罗兰俱乐总部所属三大行业的姐妹们,哪一个能与她相比。好了,丽丽,快去接你的电话吧,别理睬姐妹们的讽言讥语了,免得误了大事。”
张丽丽笑吟吟的奔过去先拈了一下郭梅梅的臂膀,然后又奔到李红红身边拈了拈她的手臂,便往楼下奔去接电话。
不一会儿,张丽丽接完电话回来了,她满脸生辉,笑着对姐妹们说:“姐妹们,我们打牌就此宣告收摊,现在已是四点半钟,我们大家都应各自回自己的卧室更衣饰妆了,然后好去上我们的班。”
郭梅梅目望着张丽丽容光煥发的脸蛋,咪嘴一笑,说:“丽丽,我猜得没错吧,准是那位香港丰华有限公司的陈经理给你打来的电话,是吗。”
张丽丽望着郭梅梅,眨了眨眼,笑而不答。
郭梅梅扬声咯咯的笑着,说:“哦嗨,丽丽,就凭你这张笑脸,你不说我们也便知,准是那个香港丰华有限公司的陈经理约你去幽会的吧。”
李红红笑吟吟的说:“那还用说,准是没错,这回又让梅梅说准了。”
“呀,梅梅、红红,你们俩尽拿我开心,真拿你们二人没办法。”张丽丽笑着奔到郭梅梅身旁,捶打着她的后肩壁,又奔到李红红身旁捶打了一下她的肩头。
罗春春自告兴奋的说:“好了,好了!既然丽丽有幽会,我们就此收摊!姐妹们,明天午后再在此相聚打牌好不好。”
李红红应和着说:“好哇,好哇。”
她们散走后,便各自回自己的卧室更衣饰妆了。四点半钟确实不早了,香港的夜生活一般在五点半钟拉开了序幕,她们必须在六点钟之前用完晚餐,准六点钟赶到她们上班的场所去上班,她们晚餐一般都不在紫罗兰厢楼膳厅,而大多在外边餐馆或酒店用膳,因为她们干这行业的外边都交识有如情人之类的知已,也许她们的知已早己事先与她们约好,在什么地方的餐馆、酒店邀请她们用膳或赴宴,在外边用膳或赴宴没有一个钟头是不行的,用完膳或赴宴完,他们必须在六点钟之前赶去上班。
张丽丽更衣饰妆完毕,手上提着一隻精致玲珑的金黄色蛇壳手提包,神彩煥发的走出卧室。刚才挂电话找她的,确是香港丰华有限公司的陈经理,是约她去赴宴的,己约好准五点钟他开车来接她。她刚走出紫罗兰俱乐总部大门口,便有一辆烏黑发亮的劳斯莱斯高级轿车从南大街方向朝这边开来,她一眼便认出这是香港丰华有限公司陈经理的轿车。
“呀哟,丽丽小姐,真太巧了,在此竟与你不约而迂。我知道你从来不失信约,准时得简直分秒不差。”劳斯莱斯轿车在张丽丽身边霍然停下,从驾驶座窗口伸出一个男士的头,那男士一隻手伸出窗外亲热的向她打着招呼:“快上车吧,丽丽小姐。”
这是一个年纪五十开外男士,身穿一套灰白色西服,颀长身材,稍长的方脸庞,一头烏黑发亮头发涂着一层发油,肖茜、风度翩翩。这个男士正是香港丰华有限公司经理陈鼎承。
陈鼎承隨手把驾驶座右边车门打开。张丽丽上了车后,待她在车座上坐隐.,陈鼎承便对她说:“丽丽小姐,我刚才在电话里忘记告诉你了,今晚我在新世界大酒店设宴邀请一位稀客,这位稀客是来自台湾的商界名士,当然,还邀请了香港商界几位同仁好友作陪。我想借此机会将那位台湾商界名士向你作个介绍。象你这样一个名蜚香港的舞星,能多交识几位海外朋友,这对你是有好处的,你说是嘛,丽丽小姐。”
张丽丽未加思索的点了点头,隨口应道:“是的,陈经理,也许你说得对。”
陈鼎承一边开车,一边对张丽丽说:“这位台湾商界名士是台北大东亚公司董事长的公子,据说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经济系的,是个有作为的台湾商界才人,刚荣任该公司经理不久,此次他是初次来香港。由于他是初次来香港,所以晚宴后我得带他到外滩兜风赏景,好让他观尝香港外滩的夜景。丽丽小姐,今晚你也不必到夜总会去上班了,打个电话,与陈总管通个气、请个假,一起陪同这位台北大东亚公司经理去兜风赏景。今晚是农历十五,明月高照,碧海微波,再加上香港外滩的五顏六色的霓虹灯交错相映的光耀,夜景一定令人神往。你不是曾对我说过,你喜欢在明月皎洁的夜晚观赏香港外滩夜景嘛,今晚何不借此机会让你实现这个宿願。”
张丽丽点点头说:“这确是个极好机会。好吧,到酒店后我就挂个电话与陈总管通个气,请个假,让她转告白天鹅夜总会的李经理。”
几分钟后,劳斯莱斯轿车在新世界大酒店门口前停下。下了车后,陈鼎承把车门锁好,便领着张丽丽进入新世界大酒店。张丽丽在酒店挂完电话后,便隨陈鼎承上三楼的一间高雅的特等小餐厅。小餐厅里边是一间小会客室,此刻小会客室里的二排柔沙发椅的座位上,坐着三男二女,正在安闲的聊谈着。
陈鼎承把张丽丽带进小餐厅,马上从里间的小会客室里送出一个男士的女高音声:“呀哈,鼎承兄果真把白天鸦夜总会的名舞女丽丽小姐请来啦,可以说今晚这个晚宴一定增添了不少特色和光彩。”
说话的男士坐在小会客室门口正对面一张长沙发椅座上,男士年纪五十开外,身穿兰色白条纹西服,他身旁坐着一个年纪三十开外的女郎,女郎容貌俊俏,身材标致,这女郎身穿月白色印花露胸旗袍,胸前垂挂着一串金光闪闪的赤金项练。
“丽丽小姐,你好!想不到在这里与你相见,我感到很高兴。”那女郎一见张丽丽与陈鼎承一起走进小会客室来,脸露喜悦的向她打着招呼。
张丽丽先愕然的望望刚才风趣地带着女高音说话的那个男士,然后又望望坐在他身旁的那个時髦装束的女郎,隨即,她也向那女郎打了声招呼,说:“呀,方华小姐,你也在这里!是宋老板邀你来这里赴宴陪客的吧。在这里与你相见,我也感到高兴。”
原来这名叫方华的女郎是白天鹅夜总会的歌星,坐在方华身旁的那个男士,张丽丽也认识,此人便是新世纪股票交易所的老板,姓宋名魁三,这股票交易所的宋老板,乃是欢埸娛乐场所里寻花问柳的好色之辈,其虽已年过五十岁,却经常在红灯绿酒、欢场娛乐场所里混,他也经常来到白天鹅夜总会,所以方华与他认识並不足以为奇。但有一点却使张丽丽感到疑惑不解的是,象方华这样一个有名气的歌星,怎么会被这个股票交易所的宋老板挂上钩,与他交情这么好呢?是不是这个股票交易所的宋老板确实很有钱,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钱,而方华看在他的钱上,所以投其怀抱之中,成为他的好友、情人?或者,今晚仅仅是因为这个宋老板支付了一笔高额陪伴费,将方华邀请来给他作伴陪同他赴宴陪客、作乐?在这花花世界的香港,无奇不有,富商、名流之士只要支付一笔高额陪伴费,包一个舞星、歌星,或娱乐欢场所里的任何一个名女,陪伴他们作乐或赴宴陪客,这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