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黑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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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未会行,何以跑(一)

《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二卷:惘行即跑

第二十六章:未会行,何以跑(一)

第二朝醒来,一开眼,发现邹灵凌已在床边微笑看着自己,神采仍是抖擞,丝毫没有困意,本华伦揉揉眼睛,问:“你看着洒家睡觉?”

邹灵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里早安排后今天要试出本华伦的底,看看他是否与父亲的死有关,假演兴致盎然的样子,莞尔一笑:“嘻嘻,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帮你找工作啊!快吧,起来行动,我今天一定要帮你找份合适的工作,以后你就不用再住这里啦,是时候自力更生了!”

也不知是福是祸,看在她收留自己一宿,态度竭诚的份上,也就默认和她胡闹下去了,反正自己也没损失。

于是,邹灵凌推着一台手推摊车,摊车上摆着笔墨纸砚,上面还有一支小旗子,行走在大街上。本华伦郁闷地跟在后面,心无他念,觉得昨天被杜若拒丑去门外,今夕又能光明之大地跟在美人后背,还是很有意思的补偿。

邹灵凌带本华伦来到人潮汹涌的街边,把摊车架牢,摆放好笔和纸,竖起印有“算”字的小旗子,然后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大功告成的满意架势。

“邹姑娘,恕洒家直言,你这是···”

还没等本华伦说完,邹灵凌就兴致盎然地说:“看!给你摆的小摊子,方便实用!你昨晚的算命这么厉害,你摆摊算命肯定能赚到足够的钱养活自己的!”

“没兴趣,你自己搞吧,能不能把项链还给洒家?”

本华伦认为不能再沉溺于美色了,他必须赶回去杜若那里,怕她有危险。

邹灵凌先是装出一副颦眉蹙额的可伶样子,“人家为你准备了那么多,你就将就一下试一试嘛~”后听得本华伦那句无情的“别整那些没用的,把项链还给洒家!”,顿时掏出项链,颐指气使地说,“想要项链,就听我的话!乖乖坐在这里!”

本华伦早知她的原貌就是这么凶,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随后暗中忖度了一下杜若的命相,发现她今天还不会有危险,就多事接受了邹灵凌的要求。

正值元旦,街上挤满了衬圩的人群,但是一连两个小时,本华伦的摊子还是无人问津。

本华伦就又说了从展徵口中学到的话,“整够了吗?洒家就说这样赚不到钱的,你们现在的人都不信命,认为算命的只是有根有据的胡说。再说了,占星术也不是用来算命的。”

邹灵凌在郁闷中度过了两小时,本想用这招来试探本华伦,谁知没人来光顾,心灰意冷道:“那怎么才能赚到钱?”

本华伦回道:“不会吧?你还需要洒家教?最简单快速的赚钱方法,当然是买卖,客人中意了,卖出去马上就收到钱,简单得很。”

“那你有什么可以卖的?”

邹灵凌讽刺道,怎么打量这个同坐的头巾男子,也看不出他能拿出能卖的东西。

本华伦却表情了然于胸,“哟,说起洒家能卖的,那可是真家伙了,洒家的制药技术可是一流中的一流,洒家造出来的药,包治百病!”

邹灵凌又再上下打量此人,“药在哪?”

“你等等。”

本华伦道毕,起身离开了摊子,快步走入一家药材铺去。

邹灵凌心知他不会跑,因为项链还在自己手上,也没跟去,无聊地撑头坐着等候。

十分钟后,还不见本华伦回来,邹灵凌有些坐不住了。此时正好来一个身穿米黄色修身廖茂外套的男人,脖子上缠着紧身遮嘴围脖,来到摊前问:“这里是算命的吗?”

邹灵凌见有客了,微笑回道:“新年好啊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的算命大师暂时离开一会了,您不介意的话可以稍等片刻,他很快就回来的。”

男人俊笑回道:“哦,这个不成问题的,不过我有点赶时间,不如,我把我想算的事情,先告诉你,等会你转告大师,然后我晚点回来,再跟大师讨教,这样既省很多时间了。”

邹灵凌显出外行人的尴尬,想说很多,但是一时社交恐惧症又犯,说不出个大概,只好微微点头。

围脖男人那双邪魅的双眼,盯着邹灵凌看了好一会,然后放下一张纸到摊车上,说:“我想请大师算的是,我有个朋友,她有个怪病,病发的时候,她会痛苦地按着双眼,然后跌跌撞撞地寻找颜料,接着用颜料疯狂地涂、疯狂地画,根本停不了,但是最后涂出来的画,又非常生动逼真。她的怪病有一个特点,就是只会在晚上才病发,所以她经常晚上不睡觉,到白天才睡觉。总而言之,等会麻烦你转告大师,我该如何帮助我的朋友?”

邹灵凌立刻慎颜起来,社交恐惧感转即退散,怒视着男人,“你是谁?”

男人把台上的纸轻轻推向她,笑说:“我刚说了,我是那位得怪病的女孩的朋友。”

邹灵凌小心地接过纸条,正要打开看时,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洒家整好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本华伦回来了,此时他正端着一碗水,眉开眼笑的模样。

邹灵凌回过神来,下意识猛地转头望向摊车前,发现那个围脖男人不见了。

邹灵凌急忙问本华伦:“你有没有看见刚刚站在这里的人?”

本华伦一脸茫然,“什么人?这刚站着有人吗?洒家来的时候,怕汤药洒出,一直目视脚路,没留意看前面。”

邹灵凌想了想,就决定先把事情瞒起来,没有说出原因。

本华伦放下手上的碗,看到邹灵凌若有所思地拿着张纸条,一下把纸条抢过来。邹灵凌顿时就急了,凶道:“拿回来!”

见到邹灵凌这么着紧纸条,本华伦就开心了,回道:“呵呵,情书哈?让洒家看看写的什么羞羞事。”说着一手挡住邹灵凌,一手打开纸条来看,照着上面字迹念道,“‘今天晚上八点半,河畔弯酒楼见。’哟!果然是情书,约好了时间地点呢!”

邹灵凌火了,呐喊道:“我数到三声,还不还给我,我就···我就···我就把你的项链扔掉!”说完,她就掏出项链作势要挟。

本华伦越是看她火,越是开心,还要戏言:“哈哈~小女现在知道被他人持着自家东西的滋味了吧?”

“一!”邹灵凌怒言。

“把项链还给洒家,洒家就还给你。”

“二!”

“仅一张纸而已,何以紧要的?”

“三!!!”

邹灵凌作势就要把项链扔出去,吓得本华伦急忙怂了,求道:“别!别!洒家还你!”

邹灵凌一把抢过纸条,细看了一番上面的字,发现和本华伦说的一样,就把纸条撕碎了扔掉。

“佳人有约吗?”本华伦问道。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要卖药吗?卖你的药!问那么多干嘛!”邹灵凌气道。

本华伦心想,怪了,怎么突然没了淑女气质,变得跟杜若似的。

邹灵凌发现本华伦端回来的那碗水,黑乎乎的,心疑着是不是他从某个下水道盛回来的,凑近闻了闻,气味恶臭,但是一闻就知道那碗水是什么了,说:“这是凉茶吗?”

“何为凉茶?”本华伦问道。

“就是清热去火的苦茶啊,你去哪里弄的?”

本华伦一听就觉得奇了,“你怎地知道这药的功效?”

邹灵凌直回道:“这凉茶到处都有,我还以为是什么神药呢。”

本华伦一本正经道:“哎哟,瞧你说的轻松,这药能治百病,祛人心火,喝了睡觉都安稳许多,洒家以往还能卖到十几两一碗!”

“噗!”邹灵凌忍俊不禁,心想正好能报复他刚才的无赖行为,说,“哎呀!这么厉害!那你赶紧卖出去啊!”

本华伦满意地地微笑道:“哈!算你识货,不过,洒家还得请姑娘相助。”

邹灵凌顺他意道:“行啊,你要怎么帮?”

本华伦安排道:“毕竟洒家对此时言语还不精通,待会洒家叫卖,你用现今语帮洒家翻译,那样就能成。”

“可以啊,想得周到,那开始吧!”邹灵凌回道,心下正算计着让他出丑。

本华伦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副锣响,用力朝锣响的铜片上一敲,“铛~”

这一声巨响,把周围的行人吸引了过来。

本华伦摆架喊道:“各位乡亲父老!”

邹灵凌跟着译道:“各位来相亲的老人家们!”

听着觉怪,但也没追想,本华伦继续吆喝:“小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

邹灵凌跟译:“他弟弟刚嫁过来这里,人长得不怎么熟。”

本华伦攒眉假笑,续言:“无以厚礼赠乡亲,唯谛祖传药艺廉价谋生。”

凌跟译:“没有丰厚的礼物赠送给相亲的,唯有他弟弟的祖传秘方便宜卖给大家。”

伦点头满意,这句还不错,“此碗中药,乃银花、木棉、槐花、炭母、栀子、枳壳、山楂、藿香等名中药熬制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

凌译:“这碗东西用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出来的。”

本华伦这下不满意了,低声耳语跟邹灵凌说:“姑娘,洒家说了好多些药名,你怎地不译出来?”

邹灵凌爽言回道:“我知道啊,我一个都没记住。继续说吧。”

本华伦摇摇头,郁闷地继续吆喝:“此药沁人心脾,然味微苦,次不成效,便复多饮。虽不立功,亦能使乡亲是夜安寝。”

邹灵凌懵了,“你说的什么?”

本华伦也料到她译不出来,就换个简单的话:“饮下此药,能使诸位心、肝、脾、肺、肾康如无恙。”

邹灵凌跟着说:“喝了这碗药,包保大家的心肝脾肺肾都好像没了一样。”

本华伦终于看出问题了,质问她:“你是来捧场还是踩场的?”

此间,旁人有围观者,纷议道:“这是耍大戏吗?”

路人甲对言:“路边小品吧?最近比较流行的街边试演。”

“怎么不搭个舞台?硬件也太差了点吧?”

“我估计是快手或者抖音的路演,你看那边有人在拍。”

“我看也是。”

“哟你们看那边,城管来了!”

“这小品不错啊!好戏要上演了哦!”

邹灵凌听得围观者的言论,下心一看,果然有个穿着城管制服的人正朝着这边过来,猛而拉着本华伦就跑。

“干哈!洒家的药···”不知情的本华伦还念着他的药道。

邹灵凌急中生智,拿出项链来要挟:“想要回这东西就快跟我走!等会要是被城管抓着了我可没钱交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