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荆棘冠与循环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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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免疫系统完全崩溃

剥皮外衣在现世是一名隶属于某国军方的拷问师。

与其它精神魔法师不同,他的拷问并不使用魔法,而是用物理手段,直接打开对象的脑壳,用针和钻头等工具摆弄对象的大脑,在保证对象不死亡的状态下,扭曲对象的精神,使其吐露秘密。

但是,相比通过肉体影响精神,剥皮外衣对大脑本身的功能更感兴趣。

在工作结束之后,他常常会把已经被废弃、将要被处理掉的人扣下,切除他们的脑额叶,给他们大脑和脊柱的各个区域连上电极,用以研究它们与四肢百骸之间究竟有何种联系,如何去控制,怎样才能关闭大脑的自卫机制,让人的运动能力突破极限。

因为他的工作相当出色,上级也就对他的这种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

这原本是个很平常的十字路口。

行人中有看报的老人、带孩子的父母、匆匆赶路的上班族、约会的情侣,他们是梦中无意识的投影,没有任何危险性。

氛围的转变就在那一霎那。

维洛斯感受到被无数视线同时瞄准,并且每个都喷发着杀意,被包围的他,第一反应是高高跳起,跃向空中。

这一跳足足有七米之高。

但正当维洛斯准备展开翼膜飞走时,狂暴的人潮却早已聚集起来,垒成人梯,如同一座凭空出现的小山。

那速度太快了,不到两秒,它们就抓到了维洛斯的脚踝,一下子把维洛斯整个拖入了人堆里。

在远处。

剥皮外衣正静静地观察着。

虽然被称为食脑者,但他并不会真的去吃脑子,最多也是修改操控一下,倒是“剥皮外衣”这个名称更加贴合他本人。

当生物被剥掉皮之后,最先看到的是什么?是肌肉吗?

不。

是感觉神经。

剥皮外衣这名选手的身体绝大部分就是神经。

他控制这些神经钻入生物的皮肤下,迅速找到并控制住受害者的大脑,然后发号施令,控制他们的行为。

比赛一开始,他就把这些细小的难以察觉的神经粘铺设在沥青马路上,沿着行人的脚踝一路向上,然后以行人之间的接触为桥梁不断扩展神经的范围。

很快,维洛斯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包围了。

接下来,剥皮外衣计划将维洛斯困在人堆之中。

在预选赛时,剥皮外衣远远地观望了维洛斯的战斗,他知道维洛斯的恢复能力很强,不过剥皮外衣认为只要将维洛斯破坏到一定程度,维洛斯就没有反抗能力了。

就算维洛斯使用虚化来避免死亡,他也没法从这么多的人形肉块中逃脱,只能再次开始死循环。

计划实施得相当顺利,当维洛斯如预计般被拖入人群时,剥皮外衣就觉得赢定了。

虽然他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个小疙瘩。

(为什么我今天的状态这么好呢?)

操纵神经控制肉体,这需要十分细致的操作,在幻梦境中,效果应该会大打折扣,但剥皮外衣有着常年累月的经验,弥补了这项环境弱势。

(但刚刚那次捕捉也大大超越了我平常的水平,那个起跳高度本来是不可能抓到的,神经信号的传输速度今天格外快啊。)

这一点让剥皮外衣很不舒服,好像洁白的纸张上滴上了墨点。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能够在幻梦境中增幅能力的还有……什么呢?……)

为了抹去污点,剥皮外衣正在字面上地绞尽脑汁。

(啊,对了!)

终于。

(是共识!)

拥有相同的知识,两人的幻梦就能更加具体。

(原来这家伙也对人体有着相当的认识吗?)

剥皮外衣将注意力转到那堆人之“肉球”的中心,那撕咬得最激烈的内部。

通过神经末梢收集到的情报,他发现维洛斯还没有使用第一次虚化,。

再次围杀了一段时间,当剥皮外衣觉得已经可以不管维洛斯的外壳、直接打入神经时,他感到一阵麻木,就像是手臂被长时间压迫后那种贫血的感觉,那之后就再也没法感知到维洛斯了。

但剥皮外衣还有视觉。

悄悄地,他从各个角落伸出眼球,视野覆盖了整个十字路口。

繁华的街道现在到处都是瘫倒的尸体,神经像桔衣一样覆盖着路面,由人组成的球则依旧摆在那里,不过内部已经停止了攻击,现在知道里面情况的只有维洛斯一人。

失去了对关键点的信息,剥皮外衣的警惕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啪嗒,啪嗒。”

由于没有剥皮外衣的控制,那些拧紧的肢体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坍塌。

一层层地,人体组成的怪诞莲花盛开了,越是靠近中心,“花瓣”就越鲜红,并点缀着牙齿和骨头。

最后它露出了蓝紫色的“花芯”。

像是维洛斯残骸的东西留在那里,除此之外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既然如此,为何比赛没有结束?)

加上刚刚的麻痹,剥皮外衣的心中多了第二个个疑问。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告诉我……”

路口传来十分嘹亮的声音,和这满地尸骸的恶心景色一点也不相称,剥皮外衣很快确定了声音的源头,那是一具刚刚参与过围杀的女性路人尸体,而那尸体突然扭转脖子,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百货大楼的顶层——也就是他所在的位置。

要知道,如果你正在专心解刨,停尸台上的尸体突然跳起来掐住你的脖子,这会是个多么吓人的场面。

剥皮外衣猛地将窗帘拉紧,但为了搞清楚情况,又留出一道小缝。

“你的免疫力如何?”

这次开口的是个老人,依旧是以倒地的状态扭过头来。

而当话音结束,所有的,包括已经严重损坏的尸体的头颅都陆续转向了同一个方向。

而随着他们的动作,地面上的神经也全部都从鲜嫩的肉色转换为青灰色,包括眼球的部分一起枯萎了下去。

数秒后,剥皮外衣的在十字路口设置的视觉和触觉全部被破坏了,现在唯一能监视十字路口的,只剩他本体的俯瞰视野。

在窗帘后躲着的是被透明的防化连体衣保护着的大脑和脊柱,大簇大簇的神经像披风一样从肩部垂落到地面并扩散开,剥皮外衣的这种外形并不适合近身战斗。

如果没有可以操控的躯体,他的战术就只有乘机偷袭,用強化过的神经一击侵入,完成绝杀了。

而现在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是他最不想遇到的。

“可恶,那家伙在哪儿?”

果断地,在这枯萎现象蔓延过来之前,剥皮外衣废弃掉了地面上已经不能用的神经,大楼内部的神经还是完好的,没有问题,他可以确定现在没有活物闯进百货大楼。

(知道我的位置却没有直接进攻,那家伙是在顾虑楼中的陷阱吗?)

剥皮外衣稍微安心了一些,又开始扩张自己的神经。

他就这么等待着,完全相信着自己的感觉,直到五分钟后他才注意到背后不远处的那片肿瘤群,以及里正在孕育的东西。

然而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