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将书桌上的书推开，而后钟乐圣如同变戏法一样将一样样菜摆上书桌，差点让秦淮看直了眼睛。
“钟前辈，你这伙食不错啊，看来这个图书管理员油水很多嘛。”
钟乐圣笑着摇摇头，看来心情也很是不错：“你小子……会喝酒不？”
“会一点。”
“那就陪老夫喝两盅。”
秦淮笑道：“乐意之至。”
说着，率先拿起桌上的酒壶给钟乐圣倒了一杯酒：“我给您满上。”
“呵呵。”钟乐圣面带微笑，满意地点点头。
秦淮一边倒酒，一边试探地问：“前辈，我刚才在书上看到，赛德大陆在多年前有过一段辉煌时期。”
钟乐圣抿了一口后道：“不错，大约是一千年前吧，那时候大陆上能人辈出，别看我们这些天阶武者现在呼风唤雨的样子，搁到那时候，也不过是稀松平常。”
“地阶多如狗，天阶满地走？”
钟乐圣一滞，苦笑说：“话粗理不粗，是这么一回事，所谓盛极必衰，这也是大自然的规律吧。”
“那是为何没落了下来？”
钟乐圣也是满脸的不解：“不知啊……也许是天灾，也许是人祸，在漫漫岁月长河中，许多资料都流失了，只能在一些偏僻的古书中能一窥千年前的盛世。”
“据我所知，千年前赛德大陆的面积至少是现在的三倍之大，大陆上的国家林立，各种帮派犬牙交错，说句大不敬的话，云明放到那时候连个低等国家都排不上号！”
钟乐圣滔滔不绝地解说，脸上浮现出对于那个时代的向往。
而秦淮听了心中却略有所思：“莫非是板块漂移？”
这种可能性很大，以前学地理时他就了解到地球的那些大洲在数万年前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统一的巨大陆块，后因分裂才变为如今的各大洲。
秦淮见过整个赛德大陆的地图，面积大约有欧亚大陆大小。
“三倍之大……若是大陆漂移说是正确的，那么大的一块大陆在长年累月的地壳运动中分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这也只是秦淮一种猜想，若是大陆漂移，那也不至于令武道没落下去。
“难道说分裂开的那些大陆将一些稀世功法武学都带走了？不对，这也说不通……”秦淮想的脑壳都疼了。
“那些消失的大陆您知道都去哪里了吗？”
钟乐圣抚了一把胡须：“自然都是分裂出去流落到海外。”
“海外？”秦淮一愣。
难道真被自己猜对了？
钟乐圣继续解释：“我们将那些大陆称做失落之岛，辉煌时期时有些大宗派的传承也因为那场大劫随着失落之岛而流落到海外，所以经常有武者出海去寻些机遇。”
秦淮总觉地哪里不对劲，细细一想后问道：“那些失落之岛就没人居住？”
钟乐圣摇摇头：“至少到目前为止已发现的失落之都的生存环境都十分恶劣，完全不适于人类居住。”
秦淮终于知道哪里有问题了：“等等，那些岛的面积有多大？”
钟乐圣细细想了一下后答道：“迄今为止发现的失落岛，最大的差不多有五个燕北城这么大吧。”
秦淮瞳孔一缩，只有五个燕北城这么大？虽说燕北城的规模已经不算小，但是五个燕北城面积才有多少？10万平方公里撑死了吧，可要知道地球最小的大洋洲面积都有900万平方公里啊！
秦淮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赛德大陆的原面积之如今的三倍之多，也就是说，分裂出去的至少也有三分之二的面积，可是居然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拆散了一样！
将这么大一块的大陆拆成这幅模样，这是还是人能做到的吗？
“那在那时天阶之上……”
秦淮意有所指，钟乐圣自然能听懂，肯定地点了点头：“天阶之上的境界，绝对是有，而且辉煌时期到达这一步的人不在少数，我们将这种人称之为‘圣者’。”
“圣者……”
“不过在武道没落后，再也无人到达这一境界。”
说到这里钟乐圣想到了一个人，不由得感慨万分：“先帝天资卓越，自信自己能达到圣阶……只是……”
先帝？应该是女皇的父亲吧，秦淮一边想一边问：“他失败了？”
“三年前先帝自觉到了突破瓶颈，留下一封书信去了海外，从此下落不明。”
秦淮一愣，急忙问道：“为何要去海外？”
钟乐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秦淮：“自武道没落后，无人再能超越天阶，你说这是为何？”
秦淮想了想，这个场景好像和自己前世看过的一些玄幻小说有点像啊。
“可是这天地间缺了什么东西？”
钟乐圣诧异地看着他：“你倒是聪明。”
秦淮嘿嘿一笑：“我也是瞎猜的，不知是缺了什么？”
按照自己看了这么多小说的经验来看，那东西叫什么来着？本源气？好像是这么叫的？
钟乐圣狠狠饮了一口酒：“鬼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秦淮：“……”
看着秦淮的目光，钟乐圣没好气道：“你也别把我想的太神，我要是什么都知道还用呆在这里？”
秦淮只好撇开这个话题：“那先帝为何出海突破，难道是失落岛上有这个东西？”
钟乐圣闷闷地点了点头：“三年前有一小队从海外探险归来，他们在回来的同时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在海外一处险地凭空出现了一座失落之岛，据说此岛面积空前之大前所未有，最为关键的是，岛上有着可以突破天阶的机缘！”
说到此处，钟乐圣又是狠饮了一杯酒，声音也艰涩了起来：“你根本难以想象，当时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整个大陆都疯了，几乎所有的宗派、皇室都派出了自己的队伍去寻那所谓的神岛。哪怕是那些没有天阶的小宗小派。”
秦淮的手不由得攥地紧紧地：“结果呢？”
“有的回来了，有的……永远也没有回来。”
而先帝，自然是属于没有回来的那一批。
钟乐圣面带嘲讽，也不知是在嘲笑何人。
秦淮沉默了半晌才道：“其实……作为一国之主，本就没有必要亲自出行吧？”
钟乐圣又是一杯酒下肚，面色微醺，明显是有了一丝醉意：“你还未到那个境界，是无法理解入圣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是有多大的诱惑力，何况先帝他……只差哪一步了啊。”
越是接近那个境界，就越是渴望，渴望到失去了本应该有的理智，云明的先皇或许是个受人尊敬的武者，但是作为皇帝，却是大大的不称职。
这些话秦淮作为一个外人自然无法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想想。
一时间房间里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秦淮夹了几口菜，不知为何却觉得没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