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山水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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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空中飞人——渡溜

溜索,是旧时秘境东方大峡谷的主要交通工具之一。在怒江、澜沧江、独龙江“三江”上,架设有数以几十计的溜索。溜索一般为钢索的,过去,在独龙江地区及怒江大峡谷的偏僻处也使用过竹篾和藤篾溜索。今天,在“三江”上空,架设了许多座永久性公路桥,汽车人马吊桥,溜索多已淘汰,但在偏僻的山野之地,仍在使用。

我们邂逅的第一座溜索就是野椒地渡口的溜索。野椒地坐落于怒江东岸,属六库镇双米底村民委员会的一个村民小组,居民点设在怒江畔一斜坡上,距离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州府六库镇约15公里。东岸公路并未通达,只有一条崎岖难行的驿道通向跃进桥方向。野椒地的人们耕种的土地又大都在怒江两岸,因而,人们只好频繁地渡溜或乘竹筏、木船过江。但这里的江面并不平缓,水流湍急,涨水季节还有过翻船(筏)事故。因而,渡溜似乎是这儿的人们唯一的选择。人们渡溜的技艺十分高超,随便用索带捆绑几下,将索带系(拉)在溜绑上后将溜勾挂在溜索上即可溜渡而过,且渡江如履平地。他们每人身上还负重近百斤的玉米、高粱、番薯等粮食。

我们到达野椒地时,正是收获季节,农人们忙于背运粮食无暇与我们闲聊,且这儿的人们过于保守,断然拒绝了我们要求他们带(有偿)我们渡溜的要求。只有一位健谈的老汉,向我们讲述了有关溜索的传说。

传说,过去居住在怒江两岸的傈僳族人民因受怒江阻挡,人们只好隔江对唱山歌交流感情,几代人至死也不能相互往来。傈僳族大力士“额头人”(据说他是从母亲头上“破头而出”的。)力大无穷,他拉弓搭箭并将搓好的牛皮绳拴在箭尾,只听“嗖”的一声响飞疾的箭拖着长长的牛皮绳射在对岸的大树上;他一连射了三箭;两岸的人们就将三股牛皮绳搓成一股拉在结实的大树桩或岩石上,攀爬牛皮绳渡江,就这样,怒江上有了第一条“溜索”,怒江天堑变成了通途。

过了野椒地,人马吊桥,汽车公路桥梁随处可见,仿佛每五、六公里就有一座桥似的。但溜索也逐渐多起来。在泸水县常青桥、干本、古登、洛本卓、福贡县匹河、架科底、子里甲、鹿马登、利沙底、马古、贡山县腊早、普拉底、茨开,尤其是独龙江流域一带我们常与溜索不期而遇。看来,在秘境东方大峡谷的怒江上要杜绝溜索还为时过早,这不仅因为钢索溜绝对安全、快捷,而且,永久性桥梁和汽车吊桥毕竟为数还不太多。

在福贡县架科底的一溜渡口,我们和同行的外地作家们过足了渡溜瘾,当地人组织了“带溜队”,带我们在怒江上溜了个来回。啊!久违的渡溜过江让我激情难耐,仿佛又回到了渡溜如飞的少年。

啊,渡溜,的确是“空中飞人”般的享受,但要“享受”它,没有一定的胆识、技巧你是无法在大江上空如此潇洒、身轻如燕而过的。朋友,你若有机会来怒江,请你不妨渡溜一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