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民工束手而立。大民端着半碗米饭,用筷子指指这个指指那个,不时扒拉一口。
大民:你们是干吗的?开煤窑的?采石场的?打井队儿找水的?知道这底下是什么?鸡蛋汤!就一碗水,不值当你们这么钻!
卧室门打开。王科长走出,有点尴尬。他四十来岁,聪明劲儿堆在脸上。夫人跟在他身后,抱着一只卷毛狗,脸色很凶。
大民:哟,王科长!嫂子也在呐?
王科长:老张,有什么说什么,咱俩谁也甭嚷嚷。
大民:我……我不是嚷嚷,我我我是让你们给吓住了。
王科长:让我瞅瞅,至于么?
俩人弯着腰,端详地上的窟窿,说话客客气气的。
大民:想知道我们家吃什么,直接下去看去,犯不上在客厅中间安一猫眼儿。
王科长:我要真想看什么,也得把猫眼儿挪卫生间去呀。
夫人(大叫):甭跟他废话,拿点儿水泥糊上不就完了么!干活儿!
她的脸比狗脸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