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卦摊往来客
假仙人坐在卦摊边，闭着眼睛仿佛在等有缘人的到来；这一条街上有很多小摊，连算命的卦摊都有四五个，其他的食物、小玩物的小摊也很多。
假仙人卦摊旁边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身淡青色长衫虽然很陈旧却十分洁净，衣衫下摆有一个灰色的补丁。
一个穷苦书生。
书生是卖书画的，当然，那地上的都是他自己的书画。
整条街上都是吆喝声，各个摊主一个声音比一个大，恨不得压住其他人的吆喝声。
但是呢也有例外，假仙人闭上眼睛老神在在地等着愿者上钩，穷书生正在捧着一本书朗读着。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摊位上一个客人都没有！
就这样，一个上午就要过去了，依旧没有客人光顾这两个摊位。
“这位大叔，能给俺指个路吗？”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到假仙人耳朵中，假仙人睁开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来人十八九岁，脸部黝黑且挂着憨笑，身材魁梧而且这个天气身上的衣服却是单衣…
“给钱。”
假仙人惜字如金地说道。
“问个路还要钱吗？”
来人挠了挠脑袋说道。
“找我问路的人都要给我银子的，你也不例外。”
“哦，俺知道了！那大叔你要多少钱？俺身上可没有太多钱，离开家这一路钱快花完了。”
“那你还有多少钱？”
假仙人问道。
“嗯…俺得掏出来数数。”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银子拿出来。
假仙人一瞥，发现那些都是碎银铜钱，加起来最多也就值三两白银。
“大叔，你看这些够不够让俺问个路？”
将碎银放在卦桌上，他又憨厚地问道。
“正正好好够！”
假仙人一伸手将碎银扫进自己怀里。
“哦，那太好了。”
他依旧憨笑着看着假仙人，丝毫没有防备。
“你要问什么路？”
假仙人看着男子询问道。
“哦，俺还没说啊！”
男子又挠了挠头，才说道：
“俺要去白虎府，可是俺不知道白虎府在哪里，大叔你给我指个路吧！”
假仙人闻言眼皮跳了一跳，他诧异地看了一眼男子，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咳，问路啊…”
轻轻咳嗽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假仙人继续说道：
“去白虎府的路有很多，你想要走哪一条？”
“最近的那一条，俺身上可没有钱了，所以越快越好。”
男子老老实实地说道。
“……”
假仙人又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可是近路不好走，总会有艰难险阻拦路，你还愿意走吗？”
“没事，俺有一些力气，路上有石头就搬开移走。”
男子依旧憨笑着回答道。
假仙人闻言也不在多说，直接将通往白虎府的道路指了出来。
“多谢大叔，俺走了。”
男子摇了摇胳膊离开了卦摊。
“这位先生，您的卦很有趣，能给我算一个吗？”
假仙人目视男子走远，便又准备闭上眼睛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原来是旁边卖书画的书生。
“给钱。”
假仙人开口依旧是这两个字。
书生苦笑着说道：
“您也知道，我一上午可没有一个客人来买字画…”
“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假仙人继续问道。
“身无分文。”
书生说道。
“没钱就不要来算卦，还不如好好养活自己呢！”
假仙人训斥道。
“是是是，您说的对。不过…”
书生走回到自己的摊位，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字。
『贾仙人
仙人指路，一卦千金』
“我是卖字的，想来在下的一点笔墨也能换几个铜板，还望先生能够通容。”
假仙人看了看那张白纸，说道：
“字写的不错！就当这是你的卦金吧！”
“多谢！”
书生连连道谢。
“先生，我想问一下前程。”
“前程似锦，此次来到京城你必能高中状元。”
书生话音刚落，假仙人就立刻说道，十分敷衍。
“呃，先生，这…”
书生瞠目结舌地看着假仙人，一句话都没有完整地说出来。
“还望先生能够重视，不要愚弄在下了。”
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书生继续说道。
“重视？我为什么要重视？你来京城不是来赶考的吗？”
“是的，但~”
“既然是来考试的。你难道不想高中状元吗？”
“想是想，只是…”
“我说你未来会高中状元，这有问题吗？”
“可…可…”
书生吞吞吐吐着。
“你认为自己考不上？”
“是的！”
书生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明明是你自己不重视，却说是我不重视。你未来能够高中状元，这是我给你算的卦！懂了吗？”
假仙人的话震耳发聩，书生一脸惭愧地说道：
“懂了，该重视的是我，是我着相了，多谢先生指点。”
一份心灵鸡汤下肚，书生一脸恍然地离开了卦摊。
已是黄昏，街上的摊位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书生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了。
“先生，我想找你问个卦。”
楚空在假仙人要收摊的时候走了过来。
“纹银万两！”
假仙人狮子大张口地说道。
“嘶…这~先生，我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楚空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说道。
“拿不出就别来找我算卦。”
假仙人继续收拾着卦摊。
“先生，万两白银我是真的拿不出来，还请先生高抬贵手。”
楚空继续央求道。
“我当然知道你拿不出来了，我只是不想给你算卦，我已经收摊了。”
假仙人有点生气，板着脸说道。
“还望先生通融…”
楚空一边说道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
“先生请看！”
“一个木珠子，最多是一个奇珍异宝，有什么好看的，拿走拿走！”
假仙人摆摆手，制止了楚空的动作。
“先生…”
楚空不死心，还想继续询问着。
“我劝你不要管这个木珠子的事，还记得我上次的卦吗？”
假仙人将包裹放在身上，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一句劝告。
“先生还记得我？”
楚空神情一变，连忙想要追过去，可是街上的人来人往，假仙人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