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冷冷的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云千柔，心里不知想着些什么，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为什么？”
“报仇！”
云千柔忽的抬起头，眸中全部那炙热的希望与看得见的未来，只要能报仇，哪怕身为半妖的她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跟在我身边危险的很，随时会没命；而且我从你眼里没有看到深沉的恨意。”
云歌端起碗中的鸡蛋羹，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吃下去，眼波流转没有丝毫表情起伏。
楚莹在一旁给云歌面前的一个小盘子时不时的夹一些菜放进去，给予方便。
“云千羽设计杀我母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云梓蘘虽是我的亲生父亲，却从未有过真正的感情，都是虚情假意我嫌恶心！偌大的云家，只有大小姐才是归途。”
云千柔抱拳说道，随即便朝着地上重重磕了头，表示自己的忠诚。
“你回去吧。”云歌淡淡说道，便放下手中的碗，朝着里屋走了过去，抱起躺在摇篮里面的十七。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歌总觉得这个孩子不太正常，即便是血族的孩子，也不该是这样不哭不闹，一天到晚就躺在摇篮里，吃了睡，睡了吃，连闹一下都没有。
“大小姐，我是真心的！绝不会背叛！”
云歌淡淡一笑，抱着十七，一边逗弄着她，一边说道：“总归，姬娘是我亲手杀的，那场大火也是我亲手放的，虽说云千羽谋划算计，而我是凶手，你如今跪在我面前说要誓死跟随我，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继而，云千柔没有回答，云歌继续说道：“况且，我不需要一个对我而言是一个随时都会有危险的人，你身上的魔化的血脉，我依旧会帮你解开，便为你在家族比试手下留情的回礼，回吧，七妹妹。”
云歌抱着十七进了里面的屋子，没在出来过，楚莹收拾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留下云千柔一个人跪在外屋，她始终没有想过起来。
昨夜一整晚，她一只回想这么多年来，姬娘死之前，云歌对她如何，姬娘死之后，云歌消失半年回来对她如何，她不过是云家芸芸庶女之中较为出类拔萃的，若是想要同嫡女一般待遇，绝不可能。
云歌与她无冤无仇，姬娘一事牵扯甚广，就连云梓蘘都牵扯其中，经过一夜想了之后，云千柔忽然想通了，她不应该恨云歌，该恨该杀的人还在逍遥法外。
云梓蘘和云千羽在家族比试之前给她吃了魔化的丹药，险些令她命丧黄泉，她怎会放过？
“主子，她还没走，还在外面跪着。”楚莹剥开核桃，细细的将果肉挑出来递给云歌。
“你觉得她的做法如何？”
“兴许她是真的想跟随主子。”
“楚莹，你有没有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我害怕，只是有些事不得不防，而有些人的命只能以鲜血来浇灌，黄泉路上才不孤单。”
云歌将十七给楚莹抱着，让她便出去了，盘腿坐在床上，云歌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