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琼琼潋滟清歌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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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缝合术1

她刚才看了一下,风奕靖背后的箭伤插在肉中深处,又因失血过多耽误时间,所以取出来背后的肉肯定会裂开,敷了药物也不能将肉连起来。她就想到自己曾经看见医生给剧组里受伤的前辈缝针的情形,虽然从未试过,但大致清楚一二。

只是这个方法很危险,她怕秦翊在这看着不好实施,故而只好遣他出去。

话音刚落,刚被移开些许的剑又抵在了她脖颈中,眼神仿佛在问“你想干什么”这句话。

“干嘛,怕我害他啊?”清歌好笑道。

秦翊没有说话,显然是对她不信任。

“放心,我一弱女子,害不了你家殿下。再说,我如果要害他,刚才就不会帮你们打掩护了。我只觉得,你在这看着,我没办法静下心来,外面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处理不是?”

这话似乎说的很有道理,秦翊默了默,才收回剑,“不要想着动什么歪心思,若被我发现你故意伤害殿下,她的性命我便不敢保证。”他用手指着旁边站着的静姝。

清歌噎了一下。好啊,她诚心诚意救怀王,还要被这样怀疑和威胁,秦翊是吧,这个账等我把怀王救醒再慢慢跟你清算!

秦翊对外喊了一声:“步云,进来守着。”

东院失火之时步云以为府中进了贼,也赶去了东院,刚才侍卫来报,秦卫长便让他留在东院处理后事,处理完东院的事情刚回到紫堇轩,一进来便听到秦卫长喊他。

知道他不放心,清歌也没管后面进来的人,只让那人站远一点,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能打扰。然后吩咐静姝去准备酒、干净的布、粗针线条和治理外伤的药物,便自个儿坐在了床边,掀开怀王背上的衣服。

因为箭头插在肉里许久,周边的肉已经出现暗沉的血色,再不拔出来,恐怕怀王凶多吉少。

只是若拔出来,鲜血不断涌出,危险是难免的。

不管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死就死吧!

清歌握住箭柄,闭上眼睛,心中给自己鼓气一番,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终是把箭给拔了出来。

紫堇轩内顿时传来了风奕靖的一声惨叫,惨叫过后他又继续晕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伤口处理干净,窟窿已被缝上,风弈靖也晕睡过去了,清歌才擦了把额头上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终于好了。

天知道刚才她做了什么。凭着记忆中看到过的影像和微弱的医学知识,竟然给风弈靖背上的伤口缝针,想想就觉得惊心。

幸好风奕靖被射的地方是背部,不是胸口那些致命的地方,不然她还真帮不了。

现在虽然是把他给救回来了,但指不定日后会有破伤风或者伤口感染什么的,也还是无济于事。

清歌站了起来,由于方才注意力高度集中还十分紧张,她突然起身就有些脱力了,脚软头也晕,幸亏静姝在旁边迅速地扶住了她。

秦翊听闻她已经弄好了,从外面走了进来,去探了怀王的鼻息,虽然呼吸微弱且缓慢,但比中箭之时好多了。

清歌缓过劲儿,对秦翊说:“好了,他暂时没生命危险,不过我医术不精,你们还是快找到大夫给他看看吧。我累了,这间屋子留给你们,我去静姝房间睡。”

说完,清歌和静姝准备离去,可一把剑横在了她们面前。

秦翊用剑挡住了清歌的去路,这次他没有拔出剑鞘。

他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不能走。”

清歌歪着头将目光投向于他,震惊中带着无尽的疑惑。

因为消耗过大,她已经懒得开口了。

我都已经把他救回来了,这货又想干什么?刚刚拿剑抵着她是因为救人心切,现在又来?

步云见状,上前轻唤一声:“卫长。”却是不敢碰秦翊的剑。

刚才王妃救治殿下的过程他都看到了,只是站得远,王妃又挡在视线内,故而看得不太仔细。但可以确认的是,王妃不会伤害殿下。

秦翊斜了他一眼,也明白此刻的处境不该这样,故而放下了剑,退后两步,对清歌恭恭敬敬地行礼:“属下心急,一时忘了分寸,若王妃怪罪,属下定无怨言。只是如今殿下重伤,半夜若是伤势有起伏,恐怕只有王妃能够处理得了,还请王妃能够为殿下的健康着想,留在房中。属下之日制过,日后定会亲自向王妃谢罪。”

随着语尽,秦翊“咚”地一声跪了下来,站在他身后的步云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下跪。

这场面倒是把清歌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像刚才那般威胁的口吻,他们是在用请求她的语气拜托她在这里照顾怀王。

相比于被胁迫,这样恭敬的态度实在是太容易令人心软了。

她本想着秦翊若是刚再拔剑出来,他就算有什么要求她也不会同意的,但此刻...

也罢,反正去静姝房间也不一定能睡得着,就待在这里吧。

“算了。”清歌回头看向静姝,轻声道:“今夜事情太多,你肯定累了,先回房间睡觉。”

“小姐...”静姝呢喃。

“去吧。”清歌微笑道,对着她点点头。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了进来,直直地射在清歌脸上。

她蹙了蹙眉头,从梦中醒来,起身活络了一下筋骨。许是太累的缘故,她昨夜在塌上撑着脑袋睡了一晚,也没再做那个黑衣人被杀那一幕的噩梦。

忽闻几道轻微的咳嗽声,清歌往风弈靖床边走去。

摸他的脸探温度,好似有些发烧。

正欲转身拿药,腕骨却被人握住。

回头一看,清歌惊喜道:“风弈靖,你醒啦!”见他欲起身,她扶着他的手帮他坐起来。

风弈靖背靠床上,观了一眼四周,才把目光望向眼前的少女。

她微微躬着身子,眉间含笑,头发有些凌乱,晨光映照在她的侧颜之下,容色晶莹。衣衫褶痕明显,似乎昨夜并未宽衣入睡,眼里还残留着未睡醒的迷离之光,犹似一泓清水,看似柔骨实则娇俏,这两种气质融合在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淡雅芳伊。

即便是生性多疑、寡淡冷漠的他也掩不住眼中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