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怎么会是小姐的错。伤害我的人是她们,与小姐无关。小姐只需要按自己的意愿活着就是静姝最大的心愿,小姐没有做错什么。”静姝诚恳道。
“而且今日在青庐,我太生气了,情绪有点激动,对不起。”
“是我说了一些让小姐不开心的话。”
清歌看着她,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一下:“你呀。”
默了默,她又道:“那你呢,你的意愿什么?”
静姝想了想,道:“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
“你这是想要赖上我吗?”
“嗯。”静姝乖巧的点头。
“傻丫头。”清歌伸手温柔地抚摸着静姝的头发,“你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我身边的。或许有一天你会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然后嫁给他,说不定到时候我求你留下来你都不肯了呢。”
“不会。只要是小姐的吩咐,静姝都会照做。”
静姝认真的双眸灼得清歌心脏一疼。
这样的静姝很是令人心疼。
她宁愿静姝能多为自己想一想,不要总是事事以她为先。
“你看你,都把我想要说的话带偏了。”
静姝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犹如含苞待放的花儿,炫目且清和。
“今天我去敛芳院帮你报了仇。”清歌提高音量,轻松地说,“想不到有的时候王妃的职权也挺好用的嘛。”
“小姐真去了?”静姝今日在青庐睡到未时才起,当时小姐也在屋内,她便以为小姐没有去找锦澄的麻烦。而且她醒来后就被小姐扶着回了紫堇轩,根本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但回紫堇轩的一路上那些家仆婢女看到她们一路惧怕的神情,想来定是与小姐去敛芳院有关。
“嗯。”清歌点头。这件事她也打算瞒着静姝,反正府内都已经传遍了,静姝迟早会知道的。
静姝忧虑道:“小姐不是答应我不会冲动的吗?”
“静姝,我没有冲动,我是经过慎重的考虑后才去找她们。”虽然也有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但她还是非常理智清醒的处理了一切事情。
“小姐。”静姝加重语音道。
“哎呀,静姝,我都做了,你就不要说我了嘛好不好?”清歌抱着静姝撒娇。
说实话,她最怕静姝唠叨了。静姝一唠叨她就没折。
“啊,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清歌低下头看自己的手好像压倒静姝的左手了,立马松开。
静姝没有理会伤口的刺痛,一门心思都在清歌身上:“那小姐今日去敛芳院都做了什么,事情...闹得大了?”
清歌捋了捋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状,完全没有悔过的表情,仿佛还带着点沾沾自喜,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像...还挺大的。”
“小姐,你在王府处境艰难,本就令人虎视眈眈,你去找锦澄她们麻烦,有心人便会拿这件事去诋毁你攻击你,到时候就算我们再有理也会说不清的。虽然怀王殿下因为你救他之事最近与你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他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到时候锦澄她们跑到殿下面前告状,殿下怪罪下来,小姐该如何自处?”静姝担忧道。
不是她不相信小姐,是她没办法相信怀王。怀王与齐王是政客,现在京城几桩大事连发,她害怕怀王会趁此机会利用小姐来制约齐王。这样小姐就会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哪里都讨不了好。就算怀王不这么做,但以锦澄颠倒是非的能力,到时小姐都会处于劣势的地位。她不希望小姐因为她再次受到伤害。
“锦澄她们倒是想告状,但恐怕开不了口吧。”清歌低声呢喃一句。今天那两个丫鬟把锦澄打得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张嘴都疼痛难耐,她要想说话,难!
“小姐说什么?”静姝没有听清。
“没什么。”清歌正了正色,“静姝,你放心啦,风弈靖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何况当时步云...”说到步云,清歌才猛地想起了什么。
对了,她怎么把步云这桩事给忘了?
当时静姝情况紧急,她一个人把静姝送去青庐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所以第一时间的就想到了步云,什么也没考虑的就把他叫了出来。
要是风弈靖问起,她该怎么解释她知道步云在监视她?
不对不对,要是风弈靖问了,岂不是承认他派了步云来监视她?那他们还不得摊牌?
看来在明天见到风弈靖之前,得考虑好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然后想好说辞来应对。
“步云?”静姝疑惑了一下,回想道:“小姐说的是那夜怀王殿下受伤时秦卫长叫进来的人吗?”今日浑浑噩噩中她似乎听到小姐往空气里喊了一声,然后那个叫步云的侍卫就突然出现了,还把她抱来了青庐。
“嗯。”清歌点头,“他就是怀王派来监视我们的人。”
“什么!”静姝诧异一叫,忽而又高兴道:“那他会帮小姐说话吗?”
“你这么激动,该不会是怕受到我连累吧。”清歌刮了刮静姝的鼻子,笑道:“好啦。虽然怀王为人冷淡了点,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理在我们这边,就算他要责怪也不做得太过分,而且我已经做好被罚的心里准备了,这件事你别操心啦。”
“小姐...”
清歌翻过身子面向静姝,月光映照之下,她的容色晶莹剔透,声音清越动人:“静姝,我希望以后在为我着想之前你都能先想想你自己。发生了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你不要再瞒着我独自承担。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先保护好你自己,好吗?”
静默片刻,静姝脸上忽然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眉间眼角盈盈妙态,潋滟动人。
“你笑什么?”清歌疑惑。她明明很正经地在跟静姝说话,静姝怎么突然就笑了?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也经常和小姐睡在一张床上谈心事。”静姝眼波动荡,声音轻盈,似在回忆着什么。
“以前我们也有这样过吗?”清歌惊讶。她以为像傅宁那样的女子不会与自己的侍女做如此亲密的举动,看来有很多事情她还是了解得太过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