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儿停下脚步，回头。
唐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上七零八落的烤串。
夏桀儿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算了，你回去吧。”
然后觉得有什么东西咬住了自己的裤腿，低头，竟是那只白色的猫。
趴在她脚边讨好的摇着尾巴，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夏桀儿的脚踝处时不时的蹭一下，似乎是在感谢救命之恩。
夏桀儿的眸色都在不知不觉中温柔了几分，但是她忍住了蹲下起摸它的冲动，转身就走。
谁知道它咬着裤腿没有松开，随着夏桀儿的脚步，它也莫名其妙的被拖走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疼，它抬起头“喵呜”了一声，唐末心疼的迈开腿朝它走过去，却在半空中停了几秒，然后收了回来。
夏桀儿把它抱在怀里，摸摸它的头挠挠它的下巴，把它伺候的可舒服了。舒服的眯起了大眼睛。
夏桀儿不擅长逗猫，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两下竟能把她伺候的如此舒服也真的是有些诧异。
见好就收，夏桀儿收回手把它抱了起来就塞在了唐末怀里。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离开。
怀里的猫忽然就开始挣扎，想要逃出唐末的怀抱，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咽声。他懂了。
抬头，夏桀儿孤寂的背影在暖橘色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单薄，一条影子被拉的老长。
他摸了摸猫咪的脑袋，轻声道，“她记性不好，怕是早把你忘了，我们都是乖孩子，都要包容她对不对？”
说完，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怀里的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似在安慰。
“好了哦，知道你饿了，我们回家啊。”
…
…
贺余悸推开门，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贺婧晚一身单薄的睡裙，趴在客厅里的老旧的钢琴键睡着了。
他的指尖不自觉的攥紧。女人那干净温柔的眉眼忽然又浮现。
…
“来，跟妈妈唱，Do……Re……Mi……”
“Do……Re……Mi……”
“哇，我们婧晚真棒！妈妈答应你，等婧晚什么时候学会了不用妈妈带着也会把这七个音阶唱下来，妈妈就教你弹钢琴好不好？”
“好！”
…
女人用自己单薄的胸怀温暖了她和他多少个难熬的冬天，却独独忘了自己。
他走近，看到贺婧晚白净的脸颊挂着还没有干涸的泪痕。
她很懂事。
她知道那些事情是他不愿提起的痛，但她却做不到不去怀念它们，所以会在他不在的时候，触景伤情。
贺余悸垂了垂眼睑，四处环视了一下，从沙发上拿起一条毯子，披在了她身上。
“唔……你怎么那么狠心……”
贺余悸动作一顿。
“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和哥哥不管……怎么忍心……”
贺婧晚细细碎碎的呜咽声从臂弯里传来。
“明明……我们就要有好日子过了……你为什么不肯坚持一下……就一下……就有好日子过了……”
贺余悸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
良久，他蹲下来，像小时候那样抚摸贺婧晚的头，“嘘……她也过上好日子了。”
“……”
“睡吧，她会来梦里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