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的是楚苏靖对这件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负罪感。
现在他明白了，以楚苏靖的性格，她必定认为这是她的错。
难怪她会如此自责，如此痛苦。
宁斐然一直注意着商诺羽的表现，但他自从说了那句不明所以的“难怪”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虽然商诺羽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宁斐然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首先是他手中的纸已经被他捏得微微发皱，他明显思绪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其次就是他已经忘记了身边还有宁斐然的存在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宁斐然本就是为了查楚苏靖才去查的木朗怀，所以自然也在过程中了解到了一些宫诺和楚苏靖的情况。
查到这层关系后，宁斐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宫诺会如此在意楚苏靖。
他再怎么查知道的也只是表面，但是宫诺不一样，他是确确实实地认识楚苏靖这个人的。
看到查到的资料时，连他都能稍稍体会到楚苏靖的难过，对宫诺来说自然更是冲击巨大。
所以宁斐然本身是不想打岔商诺羽的，但是他查到的问题不止这些，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要说。
于是整整五分钟后，宁斐然轻咳了一声，出声打破了这段有些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个，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复杂，不过还有点儿情况需要告诉你。”
商诺羽转过头看向他，眼神淡淡的，将手里拿着的纸还给他，开口道：“嗯，你继续说。”
宁斐然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夹回原位，往后翻了一页继续说了下去。
“嗯，木朗怀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帮楚苏靖买药结果遭遇了不幸，但是其实他当时伤不至死，这我以前也说过。”
宁斐然说着突然抬头看向了商诺羽，商诺羽朝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印象。
“嗯，我记得你说过，是因为救护车来迟了，那个药店大叔也是这么说的。”
宁斐然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声音放低了一些说道：“嗯，问题就出在挡住救护车的那场车祸上。”
听到宁斐然的用词，商诺羽皱了皱眉，问道:“有问题？难道不是意外？”
宁斐然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答道:“车祸倒确实是意外，问题是出车祸的人。”
商诺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果然宁斐然瞟了一眼资料后，拿了其中几份一起递给了他。
“那天晚上，除了楚苏靖和木朗怀被送进了同一家医院，还有一个人。”
商诺羽接资料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名字:“夏景奚”。
宁斐然有些小心地瞟了他一眼，低声道:“资料上显示那晚他是因为车祸进了医院。”
商诺羽没有回答，只是结果资料迅速的翻阅了一遍。
宁斐然的话没有说完，但商诺羽明白他的意思:这不可能是巧合。
商诺羽低头想了两秒，开口问道:“靖...楚苏靖打的那个电话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