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没有说下去，木朗怀也没有开口问，只是像读懂了他的眼神似的点了点头。
于是卫玠也加入了木朗怀的“严肃脸”俱乐部，但比起木朗怀来又多了一些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没把卷宗收好吗？不可能的吧。”卫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
“我昨天晚上才看过，所以就放在床头。因为靖儿从不随意进我房间，所以我一时大意了。”木朗怀语气有些懊恼。
“呵，现在来看不是不进，是没让你发现的进吧？”卫玠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无名火，莫名其妙就怼了这么一句。
木朗怀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不是的，靖儿不是那种人。至于她今天为什么会进去，我想，”木朗怀转头看向窗外，“是因为这个。”
卫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楚苏靖离开后没多久就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所以她没回来卫玠也没多想，只有木朗怀察觉到了不对劲。
卫玠没有说话，木朗怀又接上了一句:“出门时我还说过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开窗通风。所以她知道，我房间窗子没关。”
卫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想面对现实，又问了一句:“你有多肯定？她根本就没有说是什么事吧？”
“十之八九吧。”
“那不是还有一二的可能不是吗？”
木朗怀没有回答，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卫玠突然长叹一口气，往后一靠倒在了沙发上，又回到了平时慵懒的样子，但脸上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那这么看来也没办法了，这怎么看都是天意吧？我可不想和天作对，你呢？”
木朗怀皱皱眉，食指不自然地跳动了两下，垂下眼帘低声道:“如果她真的发现了，那除了实话实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木朗怀说完后，两人一个盯着地面一个盯着天花板，办公室里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办公室里的两人都只能看到对方的大致轮廓后，沙发上的人影才坐了起来。
“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没有，你呢？”
“也没有。”
“......”
卫玠站起身来，木朗怀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放弃后的超然。
“早死早超生，回去吧。”
安静了两秒后，卫玠听到了木朗怀同样淡然的回答:“好。”
虽然两人手上的案子都还没有处理完，但两人显然都认为楚苏靖那边的事情更紧急，达成共识后就立刻往家里赶。
路上雨下得很大，就像有人拿着高压水枪直接冲在车上一样，三米开外的世界都是一片模糊。
本来木朗怀觉得自己已经开得够慢了，可是副驾驶上的那个人紧抓着车门上方的把手，把自己整个人都吊在上面了不说，还一边鬼哭狼嚎地喊着他还不想死，于是木朗怀被迫又将车速降了一些。
等车的速度已经接近步行了，卫玠才将蜷成一团的身体展开，眼角还挂着泪珠，将注意力转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