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唐辩机
11435900000602

第602章 免贵姓柯

玩闹过后,张仪整个人就严肃起来了,毕竟李二同志发过话,要他们大理寺在三天内侦破案件。

即便他对王邵有信心,但能还原事件真相给朝廷和各国一个完美的交代自是越快越好,等到三天后,就算破了案,那也只能说明大理寺仅仅尽了该尽的义务,毫无功劳可言。

想及此,张仪便对王邵说道:“贤弟不是要问话嘛,你是打算一间一间的问,还是将他们统统归集一处之后一块儿询问?”

“还是一起吧。”王邵沉吟片刻之后出言道。

半炷香后,二楼原本闹事的普通宾客皆被大理寺卫打发到了楼下,而地字号三包间里的三拨人马同样也被大理寺卫请到了大堂。

三波人很是自觉的分成三块落座,可谓是泾渭分明。

待张仪、王邵两人出现后,在场诸人频频向这头注目,特别是对张仪身后留着一脸粗犷胡子的王邵分外感到好奇,大概是猜测这身打扮的王邵因何出现在此处。

趁着请人的工夫,王邵也已经跟张仪通了气,也算是错有错着,今日他这身打扮还真打扮对了。

两人一出现就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张仪主动向众人说道:“相信在座的诸位也该明白我们大理寺将诸位聚在此处的原因,因为案发之时,唯有三楼所在的宾客区能清楚看到案发的整个经过,所以,我们需要诸位的证词,望诸位如实答复,也好早日脱身事外。”

“张大人,你身边这位大胡子是何来头?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瞧瞧这身穷酸样,我倒要问问张大人,其有何资格过来旁听?”

长孙冲还记着方才吃瘪的仇呢,先不说他卖不卖张仪面子,张仪身边的小喽啰总可以奚落一番吧,也算是替自己出口恶气了。

再说,这整层楼都是些什么人?一波是吐蕃使节,另一波是新罗特使,再加上自己这位大唐官二代,怎么说也算是豪华阵容了吧。

张仪和大理寺一干人等因为要办案,出现在此自是无可厚非,可放眼整层楼,却无端多了个闲人在旁看戏,那就让他十分之不爽了。

最关键的是,长孙冲怎么看眼前这位大胡子怎么觉得熟悉,不知怎得,看着他这张嘴脸就让他无端忆起一个脸帯邪笑看人总用藐视的死秃驴来,反正就是无名火起,烧肝。

方才碰面之时没给长孙冲认出来,王邵便觉得好笑,如今他这么一提,王邵倒是上前一步自报家门了。

故意变着声大笑道:“哈哈哈,长孙大人或许误会了,张大人已经全权委托在下前来帮助大理寺彻查此案,所以,某可不是来旁听的,而是来问话的。”

长孙冲一怔,旋即荒唐道:“呵呵,他凭什么委托你?”

张仪正想开口,却被王邵挡了下来,只听王邵臭屁道:“凭什么?就凭吾乃大唐最伟大的刑侦高手且没有之一,不知道这一点,诸位能否满意?”

长孙冲闻言又是一怔,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

对了,伟大这个形容词好像是别人称赞他人用的吧,哪有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就冲你这不要脸的自我介绍,本大人承认你很伟大,行了吧。

心里是这么想,最上还是嘀咕了句:“狂妄之徒!”

“噗嗤”金胜曼估计也刚想明白,禁不住笑出声来,这一下子就露了马脚,引得身边的金春秋频频向其递眼色。

“呵呵,有趣,有趣,大唐真是人杰地灵啊,既然这位仁兄敢自称伟大,定是有过人之处,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即是侦办案件的高手,那不妨立即开始吧。”禄东赞一脸淡定,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仿佛是在对王邵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嘿嘿,免贵姓柯,单名一个‘男’,不是南北西东的南,是猛男的男。”

“来,跟我一起念,猛男!”王邵做个了大合唱的起手势。

“猛……猛男?”众人刚说完便是一头黑线,不过却很是魔性的跟着念了出来,大概是看着他手势的缘故。

“没错,就是猛男,千万别弄混了,是猛男,重要的事情一般我都习惯说三遍。”

“哦,原来是猛男兄,不是,柯男兄,失敬失敬!”禄东赞差点被王邵给绕进去了,舌头霎时打结,好在,最后给圆回来了。

“禄相大名,鄙人也是久仰万分。”王邵很是配合的拱手一礼。

张仪在旁看地是火急火燎,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寒暄,赶紧问案子呀!

如是想着,便赶忙扯了扯王邵的后衣摆,猛使眼色。

王邵也是心领神会,递了个放心的手势,才扭头对众人道:“好了,既然诸位都不反对,那我可要开始询问了?”

沉默片刻,王邵见无人表态,便顺理成章询问起来。

他先是来到了金胜曼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细观察了金胜曼良久,就在金春秋欲起身警告王邵的时候,王邵已经开口了:“若我猜的不错,你便是新罗公主!”

呛的一声,宝剑出鞘,只见金春秋往腰间一摸,立马就带出了一柄宝剑,同时剑指王邵胸膛,喝道:“大胆狂徒,若再用你那双贼眼对我新罗公主不敬,小心我金春秋手中宝剑它不认地方!”

“张大人,他威胁我,这事情怎么算啊?”王邵丝毫不惧,而是扭头唤了一声。

“放开他!”张仪果断也抽出了腰间佩剑,随着他带头,整层楼里充斥的拔刀声。一下子,一股肃杀之气就在二层楼内骤然弥漫开来。

当然,不只是这些位,吐蕃随行也是不甘落后,纷纷抽刀自卫。

明晃晃的兵器闪的二楼银光一片,但是,有这么一柄刀却格外引人注目,因为那把刀是见过血的,红的发黑。

王邵忽然笑了起来,退了一步,又来到了禄东赞面前,点着他身后侍卫的那把带血的长刀疑惑道:“禄大相,这楼里出了命案,而你手下的刀上还血迹未干,不知,你该作何解释?”

张仪恍然大悟,旋即一拍脑门乐道:“哎呀,这么简单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就给忘了呢?来人,还不将其拿下!”

话音一落,几十个大理寺卫就涌了过来,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深怕目标有危险的举动。

禄东赞脸色显然不好看,当听到张仪要来拿人,便急急抬手阻止:“且慢,不就是一柄带着血的长刀嘛,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吐蕃将士所为,何况,今日其与坠楼致死的艺伎也仅是一面之缘,两者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杀她?”

“再者,刀上的血也根本不是人血,而是羊血,就在半个时辰前,本相突然想要吃点家乡的美食,遂命他去屠宰羊羔,我们吐蕃有个风俗,宰羊杀牛得用自己的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若是不信,你们大可派人去后厨问问。”

张仪刚提起的脚尖又给放下了,看向王邵只待他决定。

王邵却笑道:“呵呵,禄相所言甚是,一把带血的刀是不足为奇,甚至如你所言,这把刀是因为要做美食才带上血的,这也不能作为定案的证据,我只是好奇,禄相为何一口咬定那艺伎是坠楼致死,我好像还没有向诸位提及死者的死因吧,禄相这就已经知道了?真是叫人佩服!”

“这……那艺伎坠楼之时乃我亲眼所见,岂会不知?任谁听到底下众人议论,也可推测出七八分,本相能知晓此事,也不奇怪,总之,该命案与我吐蕃毫无关系!”禄东赞缓缓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