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男儿有泪不轻言
11440600000015

第15章 雁门关之灾

被丫鬟仆人松开的张兰芳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个踉跄,身子瘫软在地上。

“你没事吧?”李轻言上前扶起张兰芳。

“多谢公子相助,我没事。”张兰芳起身道谢,姿态恢复了沉稳端庄,只是模样有些狼狈,发丝有些凌乱,挣扎中胭脂擦花了俏面。

“你是张栾知县之女?”李轻言问。

“不错,张栾正是家父。”

“我送你回去吧。”李轻言有些同情她,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遇到了这档子糟心事,也不知秋郡主口中的那个张彬是不是真的背弃了婚约,与他人暗中苟合。

张兰芳捡起地上的书册,书册被人在推搡中踩烂,早已看不出原先朴质的样子,用帕子将书册上的泥土仔细的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

“多谢公子。”张兰芳再次屈膝行礼。

“走吧。”李轻言吩咐手下买了一顶帷帽为张兰芳戴上,吩咐其他人继续巡逻,她带着张兰芳与秋红向张家走去。

张府门口,一位身着官袍,身姿挺拔的玉面小生神色焦急地等待着。

“芳娘。”见到张兰芳时眼前一亮,慌忙走了过来。

“张郎,你怎么来了?”张兰芳意外道。

“我听乐子说他在街上看到你被秋郡主和贾可心欺负了,所以赶紧就过来了,没想到她们居然如此蛇蝎心肠。”待张彬走近,看到张兰芳一脸狼狈,心疼道。

“我并无大碍,幸好这位公子出手相助。”张兰芳感激道。

“在下张彬,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张彬早就注意到芳娘身边这位俊朗少年,得知少年是芳娘的恩人,连忙作揖行礼。

“张公子客气了,在下是皇城卫李轻言。”李轻言回礼,见眼前的男子言谈举止磊落大方,不似秋郡主与贾侍郎之女所说那般,再一想,女子脸皮薄,张兰芳定不会向张彬去追问之前那秋郡主两人所说之事真假,那她便替张兰芳问上一问。

“张公子,恕在下直言,有件事想向公子确认一下。”李轻言开口。

“李公子请讲。”

“在街上时,秋郡主说你与贾侍郎之女情投意合,欲要撕毁与张小姐的婚约,不知这事是真是假?”李轻言问道。

李轻言的话刚说出口,张兰芳也抬起头向张彬看去。

“哼!此等莫须有之事也说得出口,贾侍郎之女当真不知羞耻二字如何书写吗!”听到李轻言的话,张彬横眉冷目道。

“张郎如果因为对我心怀愧疚而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芳娘不愿做这恶人,张郎与我知会一声,芳娘愿意放你离去。”张兰芳黯然道。

“芳娘,不要说这种话,你我自幼一起长大,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最爱的人只有芳娘你啊。”听到张兰芳的话,张彬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张郎当真从未心悦贾可心?”张兰芳再次问道。

“从未有过。”张彬郑重回到:“从始至终,我的心意就没有变过,我心悦的只有你,芳娘。”

张兰芳幸福的依偎在张彬怀里,能够得到张郎如此肯定的答复,即便是刚刚受了委屈,也值得了。

“不知张公子如何打算呢?”李轻言问,她这一次阻止了秋郡主她们,可谁知道秋郡主她们会不会继续作恶伤害张兰芳呢。

“芳娘放心,我张彬从不是一个任人捏圆搓扁之人,秋郡主我暂时没有能力对付,但是贾侍郎我定要参上一本,让他管好自家儿女,别再出来为虎作伥。”张彬沉声说道。

“我相信张郎。”张兰芳眼中溢出甜蜜,柔声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李轻言告辞道。

“李公子,既然已经到门口了,就进屋喝杯热茶再走吧,否则外人会说我们张府不懂待客之道。”张兰芳连忙道。

“那好吧。”李轻言点头应下。

秋红很有眼色,连忙进屋向张夫人禀告。

当张夫人得知女儿在外被人欺辱时,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得知女儿被眼前这位白衣少年所救,热情的叫丫鬟端茶倒水。

“李公子,快请坐。”张夫人坐在待客厅的主位上,招呼着丫鬟拿水果上点心。

“张夫人真是太客气了。”

“你救了我女儿,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张夫人道。

“青天白日,当街行凶,欺辱官臣之女,这个秋郡主实在太无法无天。”李轻言沉声道。

“唉,没办法,京城这地界,位高权重的太多,我们老爷是调任回京的,本来根基就浅,斗不过人家,只能可怜我女儿白白忍受着份欺辱了。”说到这里张夫人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娘,女儿不碍事,不要伤心了。”张兰芳体贴的开解道。

“好女儿,你受苦了,想我们家原本在那锦州,虽说位置偏远,却是大权在握,说一不二的,没想到偏偏调回了京城。”张夫人想想就气,俗话说得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可谁曾想天不如人愿。

“张夫人,敢问张知县为何调回京城了?”李轻言心里非常疑惑,她查过政绩要案,上面并没有记录张知府有过重大政绩污点。

一般而言,调任回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了显著政绩,回京高升,一种是出了重大事故,回京述职。张知县多年未曾升迁,很显然,只可能是第二种,而锦州又是雁门关的前一站,李轻言不得不好奇。

“唉,说来也是一桩惨案,我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张夫人感叹道。

随后张夫人徐徐道出十几年前镇北侯一家惨死于雁门关一事。

“那是十六年前了,当时名震京城的镇北侯李衍一家老小镇守雁门关,可是突然有一天深夜,胡子居然突破了镇北侯在城外所设的所有关卡防线,进入了雁门关,当晚就刺杀了镇北侯一家十几口人,无一生还,更是大肆肆虐雁门关,屠戮城中百姓。”

回忆起十几年前那一夜张夫人依然咦嘘不已,说到口干舌燥,拿起茶杯抿上一口润了润喉咙,继续道:“此事传回京城,皇帝盛怒,又因锦州紧临雁门关,所以致我们个失察之罪,调任回京述职…唉。”

李轻言面沉如水,双拳紧握,尽管此刻内心有着滔天的怒火,却不得表现出来,只能匆匆向张夫人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