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男儿有泪不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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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决绝

李轻言请命驻守雁门关的消息不胫而走。

“公主,不好了。”哨儿提着衣裙一路小跑,来到公主的寝殿。

“哨儿,怎么了?什么事如此慌张。”公主打着呵欠,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打扮。

“出大事了!我听说李公子昨日请求驻守雁门关!”哨儿急忙将自己从宫人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公主。

“什么!”公主大惊,连忙站了起来,连丫鬟一不下心弄疼她都不在意了。

“真的!”哨儿就知道公主肯定在意这件事。

“我去求父皇收回成命。”公主慌忙就要出门。

“公主!”哨儿连忙将公主拦下,劝道:“您现在去也晚了,再说您这么做会惹得皇上不高兴的。”

公主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神色悲戚,双眸含雾,胳膊支在梳妆台上,喃喃道:“哨儿,那你说怎么办呢?”

“公主,我们去见一见李公子吧。”哨儿觉得李公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恩,我们走。”公主连忙带着哨儿向皇城卫走去。

惊讶的不仅有公主,宋佳也慌忙来到皇城卫,看着眼前这个悠哉悠哉抿着茶水的少年,一脸的不解与惊诧。

“轻言兄弟,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好好的皇城卫副指挥使不做,为啥要去那地方受苦啊?”宋佳焦急地问道。

见李轻言只是笑着不说话,更着急了,围着李轻言直转圈圈:“你说话呀!”

就在这时,公主带着哨儿推门而入。

“李公子,妤儿也想求一个答案。我邀你参加秋猎,是认为你乃人中骐骥,窝在这小小的皇城卫实在太过大材小用,可不曾想你居然要去雁门关,你可知道雁门关是什么地方?”公主声音清亮伶俐,面带愁容。

“公主,宋大哥,人各有志,我的确不满足于在皇城卫安稳度日,我认为我既然有这一身本领,就应该用来做更有利于大靖之事,雁门关胡人肆虐,我更应该用我的本领去阻止他们,还雁门关人一个太平。”李轻言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讲给两人听。

“可是……”可是那样我就见不到你了……公主想把心里话说出来,贵女的矜持却让她无法开口。

“轻言兄弟,雁门关可是九死一生之地,咱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啊。”宋佳还想再劝李轻言回头。

“宋大哥,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李轻言神色坚毅,阻止了宋佳再劝下去的打算。

“唉!你平时那么机灵的人,怎么这会还犯傻了呢!”宋佳拍着大腿,一脸的惋惜。

“宋大哥,明日我就不来了。”李轻言道。

宋佳只得瘪了瘪嘴,叹了口气,还是止住了劝说的打算,轻言兄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他还能怎么劝。

“公主。”哨儿在公主身后拉了拉公主的衣角,轻声耳语:“您再不说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公主面色一顿,多年良好的皇室礼仪教她言行举止都要优雅矜持,表明心迹的话太过大胆,实在羞人,她难以开口。

“公主,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了。”哨儿在一旁替公主着急,公主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李公子,我有话想对你说。”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开口道。

公主瞥了一眼不识时务,还站在一旁充当木头桩子的宋佳。

哨儿连忙咳嗽一声,推着宋佳出了大门,“宋指挥使,这里暂时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哎……”宋佳就这么不情不愿的被挡在了门外,他还有许多话没说呢。

“宋指挥使,你怎么还不走?”哨儿眼见着这个大汉还在门口转悠,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怒目横眉道。

“我还有事要问轻言兄弟呢。”宋佳可不怕这个小丫头片子,你都没走,我为啥要走。

“公主有什么事请讲。”

公主抬眼看去,少年立在树下,微风拂过,落叶与衣摆齐舞。

“李公子当真不知妤儿对公子的心意吗?”公主直视着李轻言的眼睛,不想错过他的丝毫异样。

李轻言心里发苦,这真是自己为自己欠下的桃花债啊。

“轻言非常感谢公主对轻言的厚爱,只是轻言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没有办法接受公主的感情,希望公主能够理解。”李轻言狠下心拒绝了公主。

“你……”公主神色悲戚,双目垂泪。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有什么可以拒绝我的苦衷?呵呵……不过是借口罢了。

“公主,轻言不值得您伤心,把我……忘了吧!”李轻言不忍心伤害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子,更不想错负她的感情,只好狠下心把话说绝,说罢,转身便要走。

“站住!”公主厉喝一声。

李轻言停住脚步,背对着公主,不敢去看她,“公主可还有事?”

“你心中可曾有过我?”公主期翼的望着少年的背影,期翼道,生怕他再说出令人心碎的话。

“公主于轻言如皓月皎洁,如春风温暖,无论以后轻言身处何处,境遇如何,公主永远是轻言心中的白月光。”李轻言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飞快地窜出了院门。

“轻言兄弟!”宋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见李轻言脚步飞快,连忙撵上去。

“你等等我啊!”宋佳追到李轻言身边,一脸好奇的八卦,“公主跟你说了什么啊?”

“别瞎打听!”李轻言现在可没有心思应付这个榆木脑袋。

“真是的!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宋佳小声嘀咕着,任他想破了头也料想不到李轻言会拒绝公主的橄榄枝。

“哎!我还有事要问你呢!”眼见着李轻言马上就要出了皇城外门,宋佳总于想起自己找李轻言还有事呢。

“宋大哥,什么事啊?”李轻言停下脚步,好气又好笑道。

“耳朵妹子是留在京城还是……”宋佳期期艾艾道。

“和我一起去雁门关。”李轻言瞥了宋佳一眼,直截了当答道。

宋佳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突然感觉揪心的疼。

“你真的拿耳朵当你的亲妹妹了吗!”宋佳突然出拳重重的向李轻言挥去。

拳风在李轻言耳边响起,李轻言用力握住宋佳的手腕,沉声道:“宋大哥这是何意?”

“雁门关如此危险,你怎么可以带着耳朵妹子一起送死!”宋佳愤怒的口无遮拦。

“我会保护耳朵的!无需宋大哥担心!”李轻言愠恼道,说罢便不再理会宋佳,转身离去。

另一边李轻言离去后,哨儿赶紧进了院子,只见背对着她站在树下,哨儿轻唤一声:“公主。”

“树下遗独立,翩翩少年郎。莫问儿女情,相思醉长安。”公主喃喃道了一句,用绢丝擦拭了下眼角,转身道:“哨儿,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