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吸烟斗者,他的心脏、肺与肾总是不断地逼迫他进入修理车间,那里他悲叹的自我被悬挂在静脉点滴的架上,同时,还须得吞食不断增高的药片堆儿,这些斑斓的圆形、长条形药片在向病卧者悄声讲述自己的副作用;那位老头在闷闷不乐纠缠不休地发问:“还要多久?”“究竟为什么?”而从他的手里却没有走出线条、图画和排列着的词语;战争以及对平民造成灾难的世界从身边溜走时,他还只能寻求睡眠,化整为零的睡眠——自我已经变得陌生,他开始舔舐自己哀怨的伤口——当最后的井泉枯竭之时,我被弄湿,这种嘴对嘴的直接的人工呼吸仿佛是一种兼职的缪斯之吻的活动;而最迫切的词语图像催逼着,在可及之处摆上纸张、铅笔与毛笔,让秋天的自然呈现出衰弱的馈赠,让水彩流动起来,带着愉悦我开始胡涂乱抹,让自己可怕而贪婪地重返新的生命。
追踪自己。羽毛轻盈如鸟儿那样自由,尽管早已是该结局的时候了。毫无廉耻地松开动物颈上的绳索。将成为这个与那个。唤醒死者。将我的老哥们儿“倏忽变异”的破布块穿在我的身上。坚毅地误入歧途。在画线的阴影下寻找庇护。现在,言说吧!
于我而言,仿佛能够将“吾”换一层新的皮肤,仿佛能够找到厘清死结的头绪,仿佛“幸运”这个待招领的拾物拥有一个可以重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