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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重回树族

荣桦一路打听着,七拐八拐地终于来到山鬼的住所处。

“应是无人在。”荣桦拿起大门上的铜环扣了扣,无人应,只能先去附近的地方等着了。

四下看看,这屋宇周边甚是干净,秋风飒飒却不见一片落叶。

“姑娘,等你好了可得好生谢我啊。”荣桦侧头对着背上的说的人说着。

说完便来到一丛青草旁坐下,让齐北靠在自己肩旁。

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来。

荣桦白日里来回奔波,真是累了。坐在那里,模模糊糊地打着瞌睡。

星月流转,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清风吹来,吹醒了荣桦。

“呵欠!”晨起的秋风可不凉,勾出荣桦一个喷嚏,“天都亮了。”

扭头看看身旁的齐北,面色依旧惨白,呼吸还是那样,却也没比先前更差了。

他这一声喷嚏,正好被出门来的人听个满耳。

“什么人!”北谌警觉地起来,这么早何人会在此处?

荣桦听见询问声是从山鬼住处传来的,满心欢喜,可算是等来真神了。

连忙背起齐北,走了过去。

北谌见不远处草丛里有动静,接着走出一个魔兵打扮的人,背上还背着一个……

这便是当初齐北何以得救,荣桦因何而来的事故。

北谌对着荣桦点点头,“荣桦,多谢。”

荣桦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谢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外头守着,有事叫我。”说着,荣桦挠了挠头,出了大门。

林缈在木桌前,伸掌聚灵,召出灵镜。

看着镜中的情景,林缈知道,这是有人算计上齐北了。

不论何族,身健者在这灵镜中都只会显出青蓝色的经脉。

而此时,却是草黑色的情景。

“你方才说,去了澈川?”林缈问着沉默的北谌。

北谌也看出灵镜中的不对,“你的意思,有人对北儿下手?”

“你也看到了,不然,还能其他?”林缈也是疑惑,这是有人按捺不住,先自己一步动手。

只是,那下手之人,因的什么缘故?

北谌问道,“是毒吗?”心中没底极了,竟能逃过自己的眼睛,这用心思之人,不简单啊。

“是毒,”林缈细想了想,“却于性命无碍。”

“那她为何还没有醒?”北谌知道齐北的性命无事,松下一口气。

林缈看着北谌这个样子,真的是刺眼,就那么爱她吗?

“当初救她,重生之法乃我树族独有,如今的她,自然也算半个木氏血脉。”

“木怕水?”不等林缈说完,北谌就明白了。

林缈点点头,“是,她这个样子,恐得五六日方能醒。”

北谌微微合眼,思索片刻。

“多晒阳光,体内毒素随着湿气散了就好了。”林缈说。

北谌答好,又叫来了荣桦。

“二位大人,何事效劳?”荣桦问着。

北谌笑了笑,“旧年你不是说想回树族族谱,如今林王在此,你自己与她讲。”

荣桦的心思,北谌这些年自是知道个几分。

三界有规,不论何人,身谱只能入一界,且不可轻易改动。

旧时荣桦一身魔域戎装来找自己,北谌就知道他的身份。

有次荣桦提起,入魔族,是因为幼时家中遭变,父母姊妹皆不在,无人照拂,不得已流浪他处。

且这些年,荣桦每次定期复命回来,都是一副沮丧之态。细问才知,旁人眼中,均认为荣桦是得了肥差。

想借他升位,却又发现荣桦内里根本说不上话,故都小人落井下石般的嫌恶、疏远他。

换成是谁,都得寒心,何况是从小不得关爱的荣桦。

看他成日里欢欢笑笑的,殊不知,实是棵心思敏感的树。

“山鬼大人,我,你,哎呀。”荣桦没想到叫自己来是为的这事,从前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怎敢奢望呢。

林缈其实知道荣桦的事,也有这个心,只是当事人不开口,自己也不好提。

谁会不愿自己族中多些忠实善良之人呢?

“你是怎么想的?可说与我听听。”林缈正色道。

荣桦听林王亲自问他,心存希冀,便赶忙回答。

“回禀大人,我幼时家中横遭巨变,亲眷无一生还。因不得人照拂,只能四处流浪,最后在魔域落脚。”

“那你为何想回树族?”

荣桦突然抱拳跪地,“林王大人,我曾是一员魔兵,亲眼见过同族被杀害,碍于身份无能为力。我不愿再见那种情形!请大人恩诺,让我重回树族,效犬马之劳!”

“难得他这份慈心,你可要考虑?”北谌在一旁劝和着。

林缈见北谌都开口了,“三万年了,还头一次见你说这样的话,”又假装犹豫了一下,“好罢,既然山鬼大人都替你出面,我便圆了你的心愿。”

荣桦激动地抬起头,“真,真的?大人可是认真的?”

“我乃林王,自不会儿戏。”

“谢谢大人!荣桦此后自当为树族肝脑涂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林缈看着荣桦这幅样子,心里也是高兴。

几次接触,感觉得出来这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那时若不是荣桦来报信,北谌的命怕是会交与齐山,亏得他有心。

“无他事我便回了,荣桦回族的事还需料理一番。”林缈说着起了身要走。

不等北谌开口,荣桦便问了,“大人,齐北如何了?”

“无事,只每日午后让她晒晒日头便好了。”这荣桦还真是重情,也是这齐北如此魅力,让这些人都对她操心。

荣桦听见林缈说这话,心里也安定了,“恭送大人!”

北谌站起来,二人送林缈出了树窟大门。

荣桦被林缈叫走,说是问些他幼年之事,方便记档。

送走他二人后,北谌回了齐北的屋子。

看着榻上的人儿,北谌心里疼疼的。

本以为这次能护你周全,可现今这般小事自己都解决不了,怎敢奢谈什么未来呢?

“北儿,我该如何才能保护你?”北谌摸着齐北苍白的脸,皱着眉头,十分忧虑。

北谌静静地看了许久,心里也琢磨不出个明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