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蓦然回首君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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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手术失败了

“硕,怎么啦?”林若揉着朦胧的睡眼,嗓音带着还未清醒的沙哑。

“若儿,麻烦你帮我把左边床头柜里的银行卡送到医院一下。”电话那头言硕声音急切。

林若紧张得立刻坐起身来,神色担忧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病人情况危急,但没钱做手术。”男人气息微喘,言简意赅地回复道。

“好,我马上过来。”一想到时间紧迫,林若连洗漱都没顾得上,随手从衣柜里抓出一套运动服换上,并戴上帽子、墨镜、口罩,抓起银行卡就直奔医院……

言硕新买的这套房子离医院不远,林若考虑到路上有可能堵车,还要等红绿灯,而步行的直线距离要近很多,便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蹦。

当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时,只花了七分钟的时间。

她从兜里掏出银行卡递给言硕,然后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着膝盖,努力调整着急促的呼吸。

看着女友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言硕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头,但看看手上的腕表,只得歉意地开口道:“若儿,还得辛苦你替我去帮病人交下手术费,我现在得赶去做术前准备。”

林若理解地冲他点点头,迅速接过他手上的病人单据,朝收费处跑去……

当林若交完费赶到手术室门口时,言硕已换上了一身绿色的手术服,他摘下口罩,从窗口里接过林若递来的单据,柔声说道:“若儿,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进去了。”

看着男友面色有些凝重,林若忍不住轻声叮咛道:“硕,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行。”

男人冲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手术室……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墙上的挂钟再次响起了清脆的整点提示音。林若抬眸一看,离言硕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她心里的担忧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分。

良久,门口才传来钥匙转动的开门声,林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一进门,言硕便虚弱地倾身上前,倚靠在林若瘦弱的肩头失声痛哭起来。

看着男友如此伤心的模样,林若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她心疼地轻抚着男友的背,柔声安慰道:“硕,别太难过,你已经尽力了。”

听闻此话,言硕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他紧紧抱住女友哽咽道:“可纵使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却还是没能留住她……”

听闻这话,林若不由得想起了言硕当初的选择,她的心猛地被扯了一下……

还记得高一学期末的一天下午,两人在食堂吃饭,言硕不停地朝林若碗里夹菜,却欲言又止。

“硕,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林若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困惑地看着男友。

言硕垂下眸来,摩挲着面前的餐盘,轻声低语道:“若儿,马上就要分科了,你一定会选择文科,对吗?”

林若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当然,你也知道,理综那三科一向是我的天敌。”

说着,她还兴奋地扬起双臂,脸上露出一副终于要得以解脱的轻松模样。

而言硕则是眉头紧锁,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才缓缓开口:“若儿,对不起,我想选理科。”

“什么?”林若惊讶得脱口而出。

言硕的文理科成绩都很好,林若一直以为他会陪自己选择文科。如果他选了理科的话,那两人便不可能再在同一个班了。

想到这里,林若的内心顿时闪过一丝深深的失落,但还是故作淡然地笑笑:“选理科挺好的,专业性强,将来好就业。”

男孩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灿烂笑容下所掩盖的失落,他轻轻握住她白皙纤细的小手,满脸内疚地解释道:“对不起,若儿,我之所以选择理科是因为我想学医。之前眼睁睁地看着爸爸,爷爷,奶奶都因病相继离世,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希望自己可以变得强大起来,用精湛的医术去帮助更多的人,以此来弥补心中的遗憾……”

回想起言硕当初的选择,林若此刻自然明白他心里有多痛,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并紧紧抱住了他。

此刻的言硕就像个孩子,脆弱地倚靠在林若单薄的肩上,无声地抽泣着。而林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让他倚靠。

当年言硕奶奶去世时,林若也是这么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用自己所有的爱去温暖他,帮他一点点走出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