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绝艳帝姬魅天下:凤囚金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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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幽兰凋零,恨如芳草,心比春寒(1)

噩梦连连。

不是跌落万丈深渊,就是越不过那座大山。

这座高山矗立在我面前,巍峨高耸,挡住了我的去路。

完颜亮,就是这座高山,压得我喘不过气,压得我昏昏沉沉、病如西施。

一连三日,他留宿在蒹葭殿,不分昼夜地折磨,无穷无尽地掠夺,好像非要弄死我才罢休。

四肢酸痛,虚软无力,下不了榻,吃喝都在床上,宫人侍候着,只有沐浴的时候才下榻,由羽哥、明哥扶进浴桶,我只需当个活死人便可。

我知道,这是完颜亮对我求死、逃跑的惩罚。

原以为折腾够了,完颜亮不会再摧残我,可是,我猜错了。

整整一月,他让我整整一月无法下榻,就像一个垂死之人,供他玩乐,由人服侍。

起初的几日,我发现不对劲,为什么这么无力?为什么连走路都觉得气喘如牛?为什么头昏脑胀?为什么?

趁宫人不在,为自己把脉,发现手脉很怪异。

似病非病,一会儿疾速如兔奔,一会儿缓慢如乌龟,我的身子究竟怎么了?

就算他这么折磨我,我也不可能这么虚弱无力。

莫非,他在膳食中下药,让我无力逃跑?

一定是的。

可是,不进膳还不是照样虚弱?我想自医,可是不知道他所下的是何种药散,我如何对症下药?再者,我如何弄到药材?

也许,我只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他玩弄。

白日,羽哥、明哥喂我吃食,伺候我沐浴,我不是昏睡便是睁着眼望着殿顶,万念俱灰。

夜里,完颜亮驾轻就熟地折腾我,不尽兴就折腾到天亮。

面对他,我永远是一副冰冷的面孔,目光如死。

无论他说什么,无论他如何威胁、如何恐吓,我都不发一言,不是闭眼,就是双眼空洞。

只当他不在眼前,只当他的强欢与宠幸是过眼浮云,只要我心中有大哥就行了。

大哥,好死不如赖活着,没错,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完颜亮加诸我身的凌辱与折磨,有朝一日,我会十倍、百倍奉还!

羽哥、明哥常常劝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她们每日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会儿说这个妃子,一会儿说那个昭容,一会儿又说惠妃怎么了。她们总想逗我笑、引我开口,可是,我连一个鄙薄的冷笑都懒得给她们。她们也常常说陛下多好多好,俊美专情,英明神武,文治武功,被这样的陛下宠着、爱着,多幸福啊。

还说,正月里他没临幸过别的嫔妃,就连发妻惠妃的寝殿也只是白日里去过。

大多数时候,我觉得她们太聒噪,就拿被子蒙头。

一夜,我侧身而卧,抚触着凤履上的金缕和白玉,想起在临安、汴京和大哥度过的每日每夜、每时每刻,想起那一幕幕的开心、快乐与美好,不禁热泪盈眶。

泪珠掉在绣着芙蓉花的粉缎软枕上,止也止不住。

羽哥递来一方丝帕,劝道:“姑娘,不要胡思乱想了,早些儿睡吧。”

我让她退下,她没多说什么,熄了宫灯便退出去。

寝殿中只留着一盏宫灯,深杳昏然,空旷孤寂,浓重的黑暗仿如一只庞然的猛兽扑过来,张开巨大的嘴吞噬了我,无声无形的恐惧与无助攫住我的心,泪水汹涌,漫过软枕。

大哥,这辈子我无法逃离金宫了吗?

大哥,我应该怎么办?

大哥,你在哪里?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迷迷糊糊中,我回到了临安热闹喧嚣的街市,一盏盏精美的花灯如火莲盛开,橘红的光影晕染成一片旖旎的绯彩彤紫。大哥独立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身着一袭黑袍,广袂微扬,眉宇间盈满了温柔的微笑,眸光闪熠,仿佛漫天的星光都落在他的眼中,令人目眩神迷。

大哥终于来找我了,我开心地奔过去。可是,当我奔到他面前,他不见了,四周走来走去的人,都不是他,我举眸四望,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忽然,繁华的街市不见了,所有行人都不见了,我站在汴京明媚的春光下。不远处是流水潺潺的河畔,一个黑袍男子站在绿意盎然、春花娇妍的河畔,临风而立,敞袖随风拂动。我欣喜地笑了,他是大哥,我绝不会认错。

他缓缓转身,俊美的脸光比风光如画的河景还要诱 人,温和的微笑比绚烂的春花还要动人,器宇轩昂的风姿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仿佛只属于我。

我奔过去,可是,不知为什么,白雾越来越多,浓得看不见前方,我一边挥手驱散浓雾一边跑……大哥就站在不远处的浓雾中,却总是无法抵达,我使劲地跑,努力地跑,终于,他离我越来越近……就在靠近他的时候,我忘乎所以地伸臂抱他,唤道:“大哥。”

这个瞬间,被雾气笼罩的大哥忽然消失了,只剩下九重天界的仙雾冉冉浮动。

大哥呢?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大哥……大哥……大哥……”

我一声声地叫着,四处找寻他,可是,眼前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白雾,白茫茫一片。

大哥,为什么你要走?你不想见我吗?嫌弃我了吗?大哥……是啊,我已非清白之身,大哥一定嫌弃我了……一种幻灭的感觉笼罩着我,铺天盖地,心很疼很疼,五脏六腑仿佛扭在了一起,热泪不可抑制地涌出,我蹲下来,泣不成声。

好像有人摸我的脸,微微的触感,我睁开眼,赫然发现,浓雾散了,我睡在被窝里,满面是泪。而躺在我身侧摸我、凝视我的人就是地府阎罗,完颜亮。

“为什么哭?为什么这么伤心?”他柔声问道,千般心疼,万般怜惜。

我又惊又怒,我不想看见他,不想再次被他欺负、侮辱,我推他的胸膛,挣扎着,却发现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凤履。脑子一轰,血气上涌,我不由分说地去抢,他的反应极为灵敏,左臂向上伸,高高举着,让我够不着。

完颜亮侧躺着,以右臂支撑着身子,“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朕就还给你。”

我冷静了些,不语,静待他的问题。

“朕知道这双凤履是你的心头之物,是哪个男子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他此时此刻的神色平静如碧湖,好像没有生气。

“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是哥哥送给我的,我很喜欢。”我不动声色地回道,心内暗暗惊诧,他一猜就中,太可怕。

“既然不是定情信物,那你为什么天天瞧着凤履?难道这凤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秘密,我只是思念爹爹和哥哥,仅此而已。”

完颜亮慢慢笑了,“阿眸,你没有说实话。你知道吗?或许你很会说谎,但在朕面前,任何一个说谎的人都逃不过朕的法眼,因为,朕最擅长的便是说谎。”

我心中骇然,“信不信由你。”

他眸光上移,盯着那双闪烁着金玉光芒的凤履,阴冷地笑,“你不说实话,这双凤履便归朕了。”

怎能对他说我已有意中人?如他嗜杀、残暴的秉性,必定会广派人手找寻大哥,杀害大哥,断了我的念想。因此,我绝不能说出实情。

“我说的都是实情,是你不信。”心内又忐忑又惧怕,他会不会勃然大怒?

“既是如此,那便怨不得朕。”

完颜亮将凤履抛出去,扣住我双手,逼近我的唇,目光阴寒而邪恶,“最后一次机会,说!”

我奋力挣扎,恐惧袭来,脏腑不自禁地抽搐起来,“不要……”

这些日子,我本就全身绵软,四肢无力,根本无力阻止他,没两下就被他脱光衣物。

也许,冰冷的身躯在他的抚触下会温热起来,但我的心寒如雪。

他啃着我的胸乳,舔着那只艳丽的红鸾,就像一只贪欲的小兽,倾尽所有的热情。我如死一般,双眸微闭,泪水无声地滑落。

当他滑进我的体内,我紧紧地咬牙,对自己说,他终究会有报应。

当他释放激流、不住地颤抖,我死死地握拳,对上苍说,我终究会让他受凌迟之痛。

一日,我听羽哥和明哥在大殿低声说着什么,好像是说我,我就凝神细听。

“近来姑娘愁眉苦脸,不发一言,我总觉得不对劲。”羽哥愁苦道。

“是啊,换了谁,都会闷闷不乐。”明哥叹气。

“虽然姑娘挺让人同情的,可是你不觉得这几日她有点怪怪的吗?郁郁寡欢,不喜见人,我们一提起陛下,她就动怒。”

“我看,我们要想想法子让姑娘开心一点。”

无论她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引起我的兴致,更不能让我开口。甚至,我把她们赶出去,因为,我只想与心中的大哥在一起,谁也不能打扰我们。

对于我的缄默,起初,完颜亮并不在意,十日后就觉得奇怪了。他故意激怒我,引我开口,或者对我做一些非常不堪的事,让我求他。

“不要以为不出声,朕就拿你没法子。”他气哼哼地说道,“再不说话,朕要你承受不住。”

我知道他所说的“承受不住”是什么意思,无非是那些凌 辱的手段罢了。

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还有一次,他气疯了,扼住我的咽喉,“说!朕让你说话!再不说,朕就在宫人面前宠幸你,让宫人见识见识你的淫声浪语!”

我默默看他一眼,缓缓闭眼,再不理会他的咆哮。

他火冒三丈,掐着我脖子的手逐步用力,我听见了手指紧扼脖子的声音。

我没有挣扎,期待死亡的降临。

最终,完颜亮松开手,没有取我的命。

就算咳了好久,就算咳得泪流满面,我也没有睁眼。

二月初一,完颜亮封我为才人,是他后宫中品阶最低的嫔妃。

不知为何,他没有再碰我,只是拥着我入眠,连续几夜都是如此。

四肢渐渐有了气力,不再气喘如牛,不再那么虚弱。只是,我越来越不想看见他,一看见他,我就很害怕,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总是想这想那,心神不宁,似乎很狂躁,又好像悲痛。

一想到就是他毁了我的清白,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大哥,心就很痛,泪流满面。

大哥,你会不会来救我?大哥,你知道我被囚在金国皇宫吗?大哥,你在哪里?

羽哥和明哥总在一旁嘀嘀咕咕,时不时地瞟我一眼,好像在说我。一见她们如此,我就来气,让她们滚出去,别在这里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