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百年白话:中国当代诗歌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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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头鸭鸭访谈

大头鸭鸭,本名魏理科,一九六九年六月生,现居湖北潜江。一九九二年至一九九五年开始习诗,后中断。二三年初进入“诗江湖”“或者”等网络论坛,重新开始写诗,同年九月创办并主持“新汉诗”论坛至二九年。迄今已在网络上发布诗歌逾六百首,二一三年成为湖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二一四年出版十年诗选《一个后湖农场的姑娘》。

诗歌是否成功

最大的成功是对自由的追求。自由带来美学上的突破、语言和形式上的突破,带来了多样性和个人化。诗写直抵生命的“存在”处境,闪耀着璀璨的心灵之光。

最大的问题是诗歌的教育。课本上关于诗歌的教育,几乎都是种桎梏。

新诗的贡献

当代诗歌为现代汉语提供了一种“真实”:美学上的“真实”,存在的“真实”,生命的“真实”。现代汉语和古白话本质的差异,我觉得还是哲学上的差异。秦始皇之后,古白话时期的两千年,几乎没有像样的哲学。如果现代汉语没有经受西方各种思潮的洗礼,没有这份资助,我估计和古白话一样,不会有这么大的作为。

诗的命名

我觉得叫“自由诗”不错。“自由”既是其语言与形式的特征,是与古体诗最大的差别,同时“自由”一词,又契合了诗歌的精神指向。“自由诗”一百年,在这个大的命名下,再可以根据各种美学特征及言说的需要,分离出不同的名称。

印象深的诗人和作品

我阅读的不多,北岛、顾城、海子、杨黎、韩东、于坚、王家新、伊沙、沈浩波、春树、宇向等等,都是有重要价值的诗人。关于诗的言说,于坚的“拒绝隐喻”,杨黎的“拒绝比喻”及《杨黎说:诗》,伊沙的“事实的诗意”,我觉得都不错。而“下半身”诗歌运动,对我个人的影响最大,直接开启了我。我对杨黎的评价最高,认为是汉语诗歌史上的一代宗师,因为自《诗经》以来几千年写诗都是从“有”写,而他从“无”写,他说“诗啊,言之无物”——他为汉语诗歌打开了另一扇门。

诗的标准

十年前我试着为诗定义,叫“诗是通过语言展现的关于心灵的美学”。现在我觉得“诗是携带个人信息的一种语言游戏”。我认为诗歌是有标准的,通过以上两句话,我能提炼出的标准体现在这些方面的表现:语言的品质、呈现度、自由的心灵、审美、个人化、游戏性(修辞只是游戏中的一份)。

为什么写诗

我写诗还是为了表达自己。也许每个人都有表达需求,只是方式不一样罢了。而恰巧在诗歌这种表达方式上,你感觉还蛮适合自己,或者说因能力局限,你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所以就只有写诗了。其实在生活中,我们同时选用了很多其他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写诗对世俗生活,是有损害的,我感觉,人的精力有限,你在这里投入多了,在别处就少了。写诗的好处是提升了一个人的审美能力和自由思想,可以获得另外的愉悦。会拥有双重的生活:一份是生存的,一份是美学的。这两者既可以融合,彼此提升。但也有可能相互撕裂。

诗和性

我觉得唯一的影响是,有些性,得到了观照与追忆,甚至,通过诗写而成了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