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非常家庭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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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蜜的准婆婆

小蜜的未婚夫马烽是小蜜大学的同学,家住邻县,虽然同是县城,马烽所在县城的人对小蜜那个县的人颇有微词,这种看法由来已久,因此那个县城的女孩要是找了小蜜县城的男友会遭到家人的反对,结婚了也不被亲友重视;当地的男孩子娶个小蜜城市的女孩子就好一点,但因为新娘子往往弄不懂他们的风俗习惯而被婆婆教训、受大姑子、小姑子甚至是本地妯娌的欺负。马烽只有一个弟弟,比马蜂小着十多岁,还是个上中学的小屁孩,马烽的妈妈是从当地一个局里退休的干部,家里外头都是顶梁柱,视野比较开阔,对于小蜜是邻县的并不十分看重。听马烽说有了小蜜这个人,她就让他在大学暑假的时候带回家来看看。小蜜于是跟马烽一起回家在他家住了半个月。马烽的妈妈觉得小蜜不够漂亮,皮肤惨白缺少光泽,于是买了好些外国化妆品送给她,小蜜表示客气推辞,马蜂妈妈很直爽地说:“不用客气,这个也不全是送给你的,也是为了我儿子。”看小蜜不解,又解释说:“你打扮漂亮了我儿子看着也高兴啊!”她表达清楚了就走开了。此后她源源不断地往学校、小蜜的工作单位寄吃穿用的各种东西,别人对小蜜表示羡慕的时候小蜜就把她曾说过的那句话祭出去,人家不过时为了自己的儿子,才让我吃好的、穿好的,我只管穿用,不用领情的。同时她把这件事作为马烽妈妈欺负她的证据,对马烽提了又提,马烽原本知道老家人对于小蜜那个城市人的鄙视,又给小蜜哄得七荤八素,从心里也愿意充当护花使者,于是尽可能地在妈妈面前替小蜜说好话。马烽的妈妈溺爱儿子,虽然老辣地看出小蜜这个女孩很有些毛病儿,也不好过多地说什么。多少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作怪,觉得既然马烽同意,就让他们该结婚结婚,过得下去当然好,真过不下去,马烽再找也不损失什么。当地人对于长子是非常重视的,所以马烽妈妈把马烽的婚礼张罗的十分热闹。她退休后开始做生意,经济基础雄厚,这一点小蜜很满意。她从小被万雷告知哄死人不偿命,此时又觊觎马蜂妈妈的财产,于是表面上对准婆婆、准公公言听计从,俯首听命地做起了小媳妇,背地里对着马烽哭诉,让马烽对她怜惜有加。

按照小蜜家的风俗,女儿出门娘家父母是不送到婆家的,可按马烽家的风俗娘家父母是要跟亲友一样到马烽家参加婚礼的。小蜜爸爸刚开始主张按本地习惯派舅舅舅妈、伯伯婶子送亲,转念又怕女儿到了那边受气,于是让万雷计算送亲的人数,买火车票。马烽家礼数周全,提出这边亲友的交通费他们负担,马烽过来给小蜜送首饰的时候顺便带了过来,按照小蜜爸爸粗算的二十人每人一张卧铺票的标准,回程的票他们那边到时候直接买好。万雷计算送亲队伍人数,小蜜的舅舅舅妈、姑姑姑父、叔叔大伯,自家的小威两口子不算,竟是小蜜爸爸那边的亲友占了大半,心里就开始不平衡,分明自己娘家吃了亏。于是在买车票的时候买了三张卧铺票,其他的都是硬座。其实两三个小时的火车,将就一会就到了,可是因为上车的时候是后半夜,上了车有个卧铺躺一躺还是很方便的。小蜜爸爸不满意,说“三张卧铺谁睡的是?”万雷说票不好买,这三张还是好不容易弄到的,到时候谁累谁去睡。

亲友团出发前一天小蜜家开酒席,所有的亲友都通知到了,只没有通知海子老丈人家。小蜜爸爸一直认为海子之所以那么坚决地去省城发展跟海子媳妇有很大关系,可她是自己的儿媳妇不好说什么,就迁怒于她的家人,另外海子媳妇的爸爸是个典型酒鬼,每喝必醉,说出话来没轻没重且颠三倒四,小蜜爸爸是要面子的人,觉得很难堪。原来海子在家的时候亲友小聚都是海子媳妇在厨房一手操持,不叫上她爸爸不好,现在他们两口子不在,加上海子出走这件事,他心里真是懒得应酬亲家。想了半天拿不定主意,忙乱之中也就当做忘了。万雷当然不提,她一直陪着小威的岳父岳母和大姨姐聊天。原来小威结婚的时候商量操办的事他们也是见过面的,不过那时候万雷家有小蜜主张着出手比较大方,好些都出乎娘家人的意料之外的,所以两亲家之间还是比较和谐的。这次小蜜的酒席上也是让他们占据了贵宾席位,可是小威岳父几杯酒下肚找到小蜜爸爸开始数落起他们的不是来。

原来小威媳妇最近几天习惯了敛财的生活,胃口大开,屈指一算自己结婚一个月才攒了三万块钱在手里,跟她所了解的公公公司的收入相差太远了,回娘家就对着他们抱怨说不知道公公现在不把生意彻底交给他们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等着海子他们回来?小威岳父听了觉得这件事不能不防,一直盘算找个亲家谈一谈,动员他干脆放手让小威两口子干去,正好几天小蜜的喜酒有了这个机会。也和小威媳妇一样,他有了想说的话也是急于一吐为快,有了几杯酒垫底迫不及待地拉着亲家开始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