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29岁秀秀的艰难结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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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秀秀的救命稻草

小惠搬出去了,屋子里剩下秀秀一人,刚开始真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忧伤充斥着她的心。不记得是谁对她说过,或许是小惠,或许是依依,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人,反正记不得了。她说:“学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生得好。”当时,秀秀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看来,却也不无道理。自己学的不好,生的不好,嫁的好吧,看来也没戏了。秀秀其貌不扬,才学平平,去找一个金龟婿怕是不能了,算了算了,既然靠不上男人,那还是靠自己吧。秀秀在心里重重的叹气,可是,小惠住的那间大房子,那间拥有大大窗户能够透过阳光的房子,真的好想是自己的啊!

小惠搬出去后,康敦来的勤了,以前只是约秀秀出去走走,现在还常常在屋里坐一坐。康敦是秀秀的救命稻草,在她难过、高兴时忠实的倾听者。今天,秀秀向康敦说起了小惠的新居,说到那个透过阳光的大阳台时她的眼睛都发光了,康敦看着眼前这个说得眉飞色舞的丫头,心里漾过一阵柔情,他很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他忍住了,认真地对秀秀说:“我的房子很小,前面有栋高层堵着,没有多少阳光洒进来,但是我愿意为你在阳台上置放一条贵妃塌,让你晒着太阳舒舒服服的看书。”

听到这话,秀秀能够感受到康敦的真诚,她微微地笑了,有个人愿意为她提供一个洒着阳光的阳台呢,虽然那个阳台会很小,虽然每天的阳光会很短暂。也不错呢!悄然间两人的关系进了一步,秀秀开始向祥林嫂一样常常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诉说给康敦听。

这天,在散步的路上,话题不知不觉就扯到秀秀以前的男朋友程前身上了。提起程前,秀秀的眼泪“叭叭”地就下来了。如烟的往事涌上心头,不,那不是往事,那是昨天,那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开始回忆她和程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两个人的吵架,两个人的恶作剧,还有秀秀生病时,程前从外地连夜赶来照顾的场景。那个时候,她是多么依赖程前啊,就连买条裤子,买什么颜色都要问问程前。说着说着,她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程前这个人啊?到底有没有金秀这个人啊?秀秀使劲掐了掐自己,很疼!她是存在的。她噙着眼泪问康敦:“我哪里做错了?”

康敦说:“你没有错,他也没有错,是你们俩没有缘分。”

“可是,我还把我们俩的合影做成了电子影集,第一页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还没有老啊,影集的每一页都写着一首诗。”

秀秀啜泣着回忆起自己做电子影集的日子,她熬了好几个晚上做成的,做成后自己还洋洋得意,把它展示给每一个朋友。

康敦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流过这么多的眼泪,而且这个女人是自己喜欢的,她在说她的前男友,还为他流泪,而他还得坐在一旁听着,多么微妙的处境啊。康敦狠狠地吸了口烟,他的旁边已经扔了好多烟蒂。

“我想把那影集删了,可是我舍不得,我能留着吗?”

康敦愣住了,他想了想说:“你要是想留着,那就留着吧。”

“我能留到什么时候?”秀秀吸了吸鼻子。

“你想删的时候。”

“谢谢!”秀秀把头枕在康敦肩上,“借你的肩膀,我很累很累。”

“嗯。”秀秀把头靠着康敦肩上的时候,康敦全身的肌肉都收紧了,他揣度着:她把肩膀靠在我身上,她把自己所有的故事说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她在跟过去告别吗?看来,我能够走进她的心里。想到这里,康敦充满了勇气,他大着胆子摸了摸秀秀的头发。秀秀一动不动,她现在很需要这种放松的,没有压力的感觉。

“我还爱着他。”秀秀幽幽地说。

“我知道,你放不下他,就不要放,等到你能放下的时候,你自然会放下,或许,他有一天会回来呢,回来跪在你面前请你原谅他。到时候,你就牛了!”康敦极力想让气氛轻松些。

“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