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29岁秀秀的艰难结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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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程前母亲

“我妈要来了。”

程前说这话的时候秀秀一惊,心里有些发憷。其实以前她和程前妈妈的关系是很融洽的,两个人成天在一起逛街、购物,说程前和程前父亲的小话,很多次,都被人误以为是亲生母女。程前母亲生病的时候,秀秀还带着她去医院看病,忙前忙后,那个时候程妈妈对秀秀也是很好的,给她做好东西吃,还给她买衣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得紧张起来。秀秀依稀记得裂缝初期的情形,那时候她和程前很好的,正是甜甜蜜蜜如漆似胶的时期,有一次因为什么口角两人当着程妈妈的面打起来了,两只好斗的公鸡你一下我一下,然后以秀秀的勃然大怒告终。秀秀把自己关在房间生闷气,没多久,程前进来了,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人的手就握在一起,默默和好。两只小公鸡在屋子里待了很久才出去,出去的时候发现程妈妈出门了,许久才回来,心情很是低落,细心的秀秀发觉了程妈妈眼角隐约的泪花。唉——,大概程妈妈心疼程前了,也大概,婆媳天生是冤家,都在争同一个男人。

这种裂痕是隐性的,不易察觉的,那次秀秀生病后,程妈妈的担忧就呼之欲出了。那是07年的夏天,秀秀得了怪病,身上出现很多糜烂的创口,吃不下去饭,动不动就头晕,晕起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像就要休克了。那段日子,程前忙前忙后陪着秀秀治病,程妈妈也很关切,她担忧着秀秀的健康,更担忧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受到连累。当然光是这么说也未免偏颇,生病的日子,秀秀心情烦躁,话语间难免有不耐烦,甚至顶撞程妈妈的地方。程妈妈由此认为,秀秀不是个好儿媳,她的性格太要强。程前奔向南方一定程度上也是程妈妈的鼓动,这样就可以将这两个人分开了,秀秀很难放弃现有的一切,那么程家的所作所为也就可以免去很多道德上的包袱。

“我妈要来了,这次你可要好好表现,抓住机会。程前别有深意地说。

秀秀心里不爽,什么叫表现?什么是机会?“那有什么好表现的?做好自己就行了。”

“做好自己,哼!”程前冷笑。

程妈妈来了,来的当天就不辞辛劳,做了秀秀做喜欢吃的煎饼。小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好吃的,秀秀妈就给她做煎饼吃,薄薄的煎饼里卷上土豆丝,要多香有多香,煎饼的味道成了秀秀母亲留给她的难以磨灭的美味儿记忆。程妈妈做的煎饼也很好吃。秀秀去的时候,煎饼和土豆丝已经做好了,最开头的两张有些糊,程妈妈把它放在一边,要程前和秀秀吃好的,自己吃糊了的。秀秀不忍心,拿过一张糊了的煎饼卷上土豆丝吃起来。

“真香啊!”她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香吧?以后再给你们做。”听到夸赞,程妈妈很开心。

那顿煎饼,秀秀吃得很香,不知不觉就给吃多了。吃完饭,她自觉地去洗碗,一路无话。洗碗的时候她想,要跟程前的母亲说点什么,要亲热些。可是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太深了,何况已经隔了快1年时间了,1年前她还怂恿程前离开秀秀去南方发展。知道真相的秀秀又如何能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呢?还像以前那样亲亲热热把自己掏心窝子的话都说给这位母亲听呢?

洗完碗,秀秀坐在程妈妈身边,两个人都装作很热情的样子,可是气氛依旧是生硬的。没过多久,秀秀就告辞了。

第二天,程前和母亲来回访秀秀,敲门的时候,秀秀正在玩QQ游戏,她匆匆忙忙跑去开门,喊了声“阿姨。”就急匆匆跑去接着玩游戏了。在游戏的间歇,秀秀抓紧时间给程妈妈倒了杯水,又跑去继续游戏。此时,秀秀并没有发觉程妈妈的脸上已经露出不悦。

游戏终于结束,秀秀高声喊程前:“程前,你来看,今天同事给我拍的照片,很不错呢。”

程前无奈地回答:“下次看好吗?咱们说说话吧。”

“哎呀,你先看嘛!”秀秀拖着娇滴滴的声腔。她想给程妈妈示示威,她在程前心里头的位置可重要呢,她还有一种想法,想要晾晾程妈妈,以雪挑拨离间之恨。

“不看!”程前的回答干脆利落。

为打圆场,程妈妈走到电脑旁边看了照片,程前始终没有走过来。跟程妈妈寒暄了几句,程前就提出要走,秀秀很诧异,挽留他们多坐一会儿,不料,程妈妈也说要回去,太晚了不安全。无奈之下,秀秀只好送他们出门。

这个傻秀秀,这个可怜的孩子,此时她还不知道,她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这个错误让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失去了唯一一次能够赢得程前母亲的心的机会,一个母亲能够左右儿子的婚姻啊,一个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又怎么能够真正得到幸福呢?可是,那个时候,秀秀想,我为什么要去讨好你呢?我为什么要自甘轻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