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梁山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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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柴夫人撒泼医务处 智多星私放马麟妻4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在回徐宁家的路上,徐夫人三十多岁,比花夫人年长,见宋二妹宋三妹走在前面说笑,评论那个紫檀笔筒,便悄声对花夫人道:“我说妹妹,这个马麟媳妇,我总觉得眼熟,好像从哪见过。”

“嗯?你再想想,你是东京汴梁人,他是北平大名府人氏,在哪里相见过?”花夫人问道。

“是呀,就说是呀。如此说,难道是我记错人了?”徐夫人自幼生长在汴梁,宋江为破呼延灼的连环马,时迁盗甲,徐宁追出汴梁后,徐夫人被汤隆哄骗,夫妻二人先后到了梁山。适才见到张氏,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心存疑问,来到自己家中。

丫鬟开开门,四人进得院中,徐夫人指指屋前的两株石榴,吩咐丫鬟兰香去挖。宋二妹看那徐宁家院,布局很好,四间正房,正房前东西各有耳房,院子当中一条甬路,铺着青石,甬路两旁各种一排芭蕉,郁郁葱葱。再往两边都是些花草树木,秋海棠枝条茂密,繁花似锦,几株樱桃也枝繁叶茂,刚刚结了红玛瑙般的果实,树下牡丹要开芍药欲放花红一片,众人看着顿感心旷神怡。

不到片刻,丫鬟兰香就把两株石榴挖出来,又把地面填平。兰香看看日头,说道:“我赶紧做饭,不能耽误老爷和二位公子吃饭,小公子更是放学早。”原来徐银还在学堂念书。

宋二妹也不敢再耽搁,抱起两株树,和徐夫人道谢,姐妹二人回家种植。

徐夫人送走宋家姐妹,脸色沉郁,花夫人以为她心疼那石榴树,安慰道:“宋太公是返老还童了,这么大岁数,还有心思种这些,你不要郁闷,我空咱们弄点石榴子,再培育几棵,多种一些。”

“姐姐,非是我心疼那树,适才见到马麟娘子,看她也是重情义,一样的心思,俱都是思家乡想骨肉。我这三十余载,都在汴梁生活,今日到此梁山,光阴流逝,不知何日能返故乡。”一席话也说得花夫人低头不语,她更是上山早,只是住得习惯了,还好些。二位夫人站在院中,空对着满庭芬芳,唉声叹气,离愁别恨,思绪万千。后人蒋捷有词道得好: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徐夫人花夫人在院中感叹人生际遇不表,再说宋二妹抱着石榴树,宋三妹拿着紫檀笔筒,匆忙回到家中,宋太公正看着儿媳吴氏栽树。柴进夫人让丫鬟送来了四株石榴树苗,宋太公让吴氏都种到甬路东侧,从南到北,一字排开。看到宋二妹这两株棵大,让他种到正房东屋窗前,自己一开窗户就能看到。几个人忙乎一阵,丫鬟春梅已经做好饭菜,单等宋江回家,一同用餐。

宋江哼着小曲走进家门,感觉环境不对,一看,道旁新栽的四棵石榴,东屋前还有两棵,自己那玉兰和牡丹不知何处去了,海棠和桂花更是没种。正看到吴氏从耳房出来,帮着春梅拿菜饭,质问道:“院子里你怎么全种石榴了!?”

吴氏不看他,用手指指屋里,小声说:“是你父亲让种的,和我无关,你也别跟我发脾气。”

宋江迈步进了中屋厅堂,老太公正坐在饭桌正中,等着开饭。看宋江进来,脸色不对,说道:“是我全让种成石榴的,你还别给我耷拉脸,给谁看!”

宋江只得说:“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刚让蒋敬给淘换来的海棠桂树,特别是那桂花,在咱们这地方不时兴,品种不好找,你给放哪去了?”

“全给穆老头了,他全要,谁种不是一样,我这石榴更好。”宋太公好像小孩斗宝似的,心说我这东西可最好,你家的全是我家不要的剩货。

“哎!”宋江无奈的叹口气,缓和一下气氛,说道:“您怎么全给人家了?剩几棵也行呀。石榴等到夏天才熟呢。”

“呵呵!”宋太公又像小孩似的笑笑。“我跟你说,三郎,这石榴不光吃,石榴子多,象征子孙满堂,人丁兴旺,你也娶妻了,我是为了咱们宋家,将来人财两旺,家道兴盛。”

“呵呵,”宋江苦笑,没有话说了。宋太公透过厅堂窗户,看到院里的六株整齐石榴树,高兴起来,招呼儿媳孙女们吃饭,又对宋江说:“这院子归我种,你就不用操心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到我屋,有事和你商量。”

众人忙着吃饭,丫鬟梅香一旁伺候着。片刻工夫,饭菜用过,宋太公拿起拐杖,去自己房里,宋江随后紧跟。

宋太公到自己屋里落座,宋江递上茶水,也一旁坐下。宋太公喝着水道:“今天穆太公又来了,这回是提亲,要把宋二妹许配穆弘,我没答应,说和你商量商量,你怎么看?”

宋江听完,很吃惊,心道:真是一家贤女百家求,沉思起来。宋太公喝着水,见宋江不说话,又问道:“你看答应不答应?”

“这事吗,不要答应。”宋江终于开口道。“二位侄女虽然是投奔咱们,但是她们终身大事,咱们不便做主。二哥是他们亲叔叔,虽然他那两个儿子愚顽,但是二哥宋河可是明白人。我看还是写信问他一问,将来侄女的终身大事怎么办,咱们不在乎那点嫁妆,水大不能漫过桥,还是先听听二哥的吧。”

“好,不错。”宋太公听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怎样答复穆老头?”

“好办,你就往二哥身上推,就说那两个侄女是二郎宋河抚养成人的,这事须她们亲叔叔做主,咱们不管,宋河说了,先在梁山住个一二年,让她们熟悉熟悉环境再说。”

“嗯,就听你的。”宋太公喝完茶水,宋江又给倒上,问道:“还有事吗?没事您安歇吧。”宋太公对宋江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宋江出来,到自己的西屋,坐在书案旁,喝水想心事。上午乐和又来找宋江,报批买图书,宋江看着清单,指着那《说文解字》道:“怎么又买两本?那两本刚用几天?这么费,难道谁给吃了不成?”乐和笑道:“还真有人吃,樊瑞每天下午,就泡在这图书室,一坐就半天,直到吃晚饭才回去。那个《说文》,全是他翻烂的。我打算让他赔。”

“赔倒不必了,让他爱惜点。呵呵,这个樊瑞,天天不缠他那公孙师傅了,倒看起书来,真是难得。”宋江笑道,没想到樊瑞这么一个粗人,长得像张飞尉迟恭似的,还看得下去书,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樊瑞碰到我还问,怎么不进新书,不是要成立图书馆吗,光说大话不办事。我就答复说‘慢慢来,现在可比当年晁盖时候多了几倍的书,快有一千册了。’宋总,真要成立图书馆的话,您赶快找一个负责人,我可忙不过来,兼顾不了那个图书室。”乐和说道。

宋江原来打算成立一个图书馆,只是还没有大批采购。也没有派专人负责。见乐和提起,就说自己正在着手操办。宋江想到这里,忽听丫鬟在门外里喊:“军师来访,宋总在自己屋里。”说完敲门对宋江道:“宋总,军师找您。”

宋江急忙出去相应,在,门口对吴用笑道:“军师,几日不见,人都累瘦了。”

“身体没事。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个情况必须跟是说说。”吴用摸着光光的前额笑道。

“屋里请,”宋江把吴用让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嘱咐丫鬟不准任何人进来,就对吴用道:“何事?”

“还是咱们梁山钱财资金的问题。上回挪用五万两银子,交给吴氏集团发展壮大,上午我兄弟派人来,给我报了账目,虽然盈利不小,但是急需流动资金,又要投资十万银子。我想这不是小数目,又是我家亲戚在操办,不能不避嫌疑,就让他把报表留下,等听答复。你看,这是报表,还有现在资产总值。”说完递给宋江一摞报表。

宋江把报表推了回去,说道:“我信得过你。你尽管放手去干。”

“你信得过我,但是咱们还是公事公办吧,卢俊义这事儿更不管,全让我一人去办,你们不怕我贪污了吗。”吴用笑道。

“呵呵,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兄弟,你办事能力我还不知道,再者,梁山发展到今天,军师更是呕心沥血,把这山寨当成家了,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宋江说完,又和吴用谈起一些具体事宜,最后吴用道:“这排演九宫八卦阵就够我操心,还要遥控吴氏集团,别的事就全靠你主持了。”

“军师,你把这两件事办好,别的各部已经正常运转,戴宗、裴宣、柴荣、朱武、卢俊义、燕青都人尽其责,不用咱们操心了。还有一件小事,我打算提高梁山的整体文化素质,成立梁山图书馆,缺少个馆长,你看谁合适?”

“啊,你看谁最常去看书,就是谁,那个馆长,不起多大作用。”吴用哪有心思管这事,跟宋江告辞而去。

宋江下午到总经理室,叫来萧让,让他任命樊瑞为图书馆馆长,乐和去发下公告,明天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