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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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割七之痛

“七,我想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当做纪念,你说好么?”

“好,你写,我在背后默默支持。”

“那我如果我真的写好了,你看到的时候你会感动么?”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些都是我亲身经历的,在我脑子里,记得比书还要清楚。”

“我懂了,睡觉吧,你明天还要考试。”

“好,猪,晚安,别回。”

这是那天晚上我和七在飞信上的对话。之后的日子,七期末考,军训。而我,开始着手写我们的故事,每天除了吃饭、做家务,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电脑前度过的。

“夜空高悬着一轮冷月,低垂着几颗凝星,永无止尽的夜幕,扯下了悬钩,生命在此刻显得如此渺小。人类,是一种多么曼妙的生物,明明知道是毒药,却还是那么迫不及待的往下咽。不是吗?难道不是吗?存在于这个茫茫的宇宙中,却从未看得清自己的真正模样。镜子,镜子是什么?折射的光影汇成的影像,它,就真的是你吗?一个千般熟悉,事实上却万般陌生的脸孔。一副躯壳,似一把枷锁,囚住一个灵魂。与枷锁的斗争似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诅咒,谁也无力抗衡,无法挣脱。违背自然的抗争,在它的战场上,遗落的只有那支离破碎的魂魄残骸。万物灵长,永远高昂着头颅,俯视,那拖着自己为自己套上枷锁的玩偶,垂着热泪,冷笑,冷笑,好一副扯不破的枷锁。”青最新更新的日记《枷锁》。

“女人,你怎么了?”她和我一样,习惯隐身。

“没什么,自己偶尔神经质一下。”

“心里有事?”

“真的没什么啦。”看来她不想说,至少今天。

“那好,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呵呵,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当中,每天翻着电脑上的聊天记录还有手机上的信息和飞信里面的记录。”

“没想到你这次用情这么深,还为了他正式开始了你的第一部小说。”之前有跟青说过我想试着写写小说。

“只是想要留下一些东西来证明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文字,能让记忆变得清晰一点。”

“是啊,虽然说很多人你永远都无法将他从记忆里抹去,也一辈子都忘不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但是文字能赋予那些短暂欢乐更多的生命和色彩,同时,也赋予了伤痛无止尽的蔓延权力。”

“哎,我说,以你这女人的文学水平,不写书真的是浪费。”

“我晕你,我有什么好写的,就是自己发神经,脑袋发热的时候就在空间里面乱写而已。别人看了都不知道懂不懂是什么意思呢?搞不好还以为我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搞笑的谦虚女人。

“你可以写你在大学里的事情啊,可以写你和他的回忆,反正是小说嘛,你把情节改一下,把暗恋史写成恋爱史就行了。况且你们在一起真的有很多值得写的经历啊,比如一起照顾小黑(那个人养的小狗),一起包饺子,一起去唱歌,还有你们好几次不是都单独在阳台和操场上聊很久么?有一次还通宵了,这些不都可以写么?”

“那些……有时间整理再说吧。”她准又是沉浸在回忆里了。

“反正对我来说,你不写书就是浪费,真的,哪天你就写写吧。不发表给我看看也好,我学学。”青写的文章我真的觉得很不错,在大学的时候个别也有拿过奖。

“呵呵,那我就写在心里好了,只给自己看。”

“小气,没良心……。”我又跟青乱哈拉起来。

1月24号,七的军训结束了,晚上东西收拾都好之后,七才上线。

“猪,我们十几个老乡说好了,凑钱包了一部车子回福建。”

“联系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联系好了,价钱也讲好了,时间是26号早上。”

“不是明天就可以走了吗?怎么…..。”

“呵呵,他们都说这半个月军训太辛苦了,晚上要好好出去放松一下,明天睡个懒觉起来就到处转转,再买点特产带回去。”

“七,终于可以回家了,你,很开心吧…..。”这段时间我们说好了谁都不要伤感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叹息。

“不知道怎么说了,本来一直想回家的,应该很开心的才对,可是现在,好像没有预料中的开心。”

“为什么?”我明明知道,可是还是问出口了,因为我想听他亲口说。

“因为你,猪。”

“哈哈,这个答案本人非常满意,一百分再加附加十分。”真的好假。

“猪…..你不要这样。”

“我没事的,反正明天还有一天嘛,我们再好好告别吧。”

“明天……是最后一天。”

“对啊,最后一天,那句话我们留到后天早上再说好吗?”

“好。”

“恩,那我们不说这个了,你跟我说今天发生的好玩的事情吧。”

“好。我和你说,今天我结束的时候,那个教官…...。”我和七就这样聊着,到很晚才睡觉。

第二天早上,早餐时刻。

“昨天晚上你在那里翻来翻去的不睡觉干嘛?”老爸边喝粥边问坐在对面吃芋头的老妈,口气小有不满。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晚上不睡觉还练太极啊?”老妈非常理直气壮地回了老爸一句。

“那你就说啊,关我什么事?”

“关你的事大着了!要不是你把被子都捆过去了,害我没被子盖,睡到半夜冷得不行了,才爬起来找被子的。”

“我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轮到老爸一脸无辜了。

“你没有吗?一半的被子都被你捆在身上了,呼噜打得跟开火车似地,自己睡得倒是香,害我睡不着。”抱怨呐。

“那你不会把被子抢过去啊?手长在你身上,现在来怪谁啊。”

“你以为我不想啊?你捆得那么紧,我扯半天才扯一小块来,想想勉强够盖就算了。”

“那不就得了,不然下次你叫醒我,我分一半给你。”

“还下次?下次我就直接把你踢下床去,让你睡地板了。”

“哈哈……。”我实在是憋不住了,看他们两个有时候真像小孩子一样。

“拜托,老爸老妈,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要像小学生来这里吵架一样好不好?笑死我了。”

“都是你说的。”老爸说老妈。

“要不是你先问我我会说吗?”老妈回了一句。

“晕呐……。”还在争,我都差点喷粥了。不过有时候看老爸老妈这样子我蛮羡慕的,等我到了他们那个年纪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一个人这样陪着我,不知道他会让着我还是和我吵,不知道那时候七在哪里,在做什么……

吃过早餐我跟爸妈说要去和七告别,他们知道这一次的告别意味着什么,没反对,但是在晚上八点之前我必须回家,不可以在那边过夜。我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也明白他们强调的过夜是指什么事情,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他们很可能就不让我出门了,所以我妥协了。人生,有时候真的感觉就像是交易,谁都有可能成为与你进行交易的那一方。

七还是像以往一样到车站来接我,不过这一次是骑着单车来的,手里还踢了一大袋零食。

“今天是什么状况啊?”我问。

“上车吧,带你去一个很有纪念价值的地方。”七说着把袋子给我拿着,然后专心骑车。

“去桂林洋海滩?”我认出了去那的路。

“嗯,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去玩的地方,意义非凡。”

“呵呵,七,今天我们去另一个地方好么?那个地方也很特别。”

“哪里?”七停下来回过头来看我,满腹疑问。

“假日海滩。”

“为什么?”

“到那里我在告诉你,我们现在放好单车,然后坐车过去。”

“不知道你这小子又在想什么,听你的就是了。”于是我们掉头回去了。

到假日海滩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虽然太阳看起来蛮大的,但是冬天的光线毕竟不会晒得人皮肤发痛,所以我和七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把脚露在外面晒太阳。啃着面包,喝着牛奶,然后是薯片、梳打饼、蔬菜棒,还有我喜欢吃的果冻,真是忙得不亦乐乎。我边冲着七笑,嘴里还嘟囔着好吃好吃。

“瞧你那样,就是一头猪来的。”七说着过来用手给我擦掉嘴边的饼干碎碎,似乎忘记了刚才说要问的事情。

“哈哈,我的美丽人生,和七的最后温存。”不知道从哪挖出这一句的,不过当时一点儿也不伤感。

“你呀,吃饱了没?还要不要再去买点别的吃?”七问我。

“不用了,你真的当我是大胃王啊?等会儿又说我胖了。”我放下手中的零食,擦干净嘴巴说道。

“那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好。”说着我就和七把鞋子脱了,光着脚丫,手牵着手漫步在海边。

听,海风唱着歌,伴随着少许浪花激起的澎湃曲调。这一片浩瀚无边的湛蓝,见证了我和七的相遇和完结。

不知道我们走了多远,看见一个小孩子在闹脾气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后来她妈妈就说背她回去,她就高兴地蹦起来趴到妈妈的背上,然后开心的跟我们挥着手远去了。

“这小孩太逗了,真可爱。”七说。

“是啊。七,你也来背我好不好?”我问。

“不要,你会把我压扁的。”七一副冒汗的表情。

“喂!你可是男人耶,还是体育系的运动健将,我再胖你也承受得住的。”我站在他正对面,双手叉着腰说道。

“男人也不是拿来这样用的吧…...。”七可怜兮兮的说。

“不管你,反正你今天就要背我,不然我也不回去了,就赖在这不走了。”我把手交叉摆放在胸前,搞出一副痞子样。

“好了,算我怕你了行了吧?上来吧,轻点啊,不然我站不稳摔了你可别叫疼啊。”七说完就弓下身子。

“哈哈,就知道我的七最好了,爱死你了。”我大笑着就趴到他的背上去了。七的背很结实很安全,七身上的味道也让我很依赖。

“你个大胖猪,老实点别乱动,我们走了。”

“遵命,我的张七然大爷。哈哈,我来放点音乐。”按下播放,手机响起了那首张栋梁的《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一股久违的心动涌上心头。

“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都想去追……。”我跟着音乐清唱起来,手紧紧地盘着七的脖子,生怕这一刻会消失得太快。而七,也跟我一起小声地哼着曲子。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音乐唱完了。

“曲终人散,七,让我再陪你走一回,好好地走完这一回。”我把脸贴着七的脸。

“好,最后一回。”

我和七就这样,静静地走着。

“对了,猪,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今天要来这里。”七放下我。

“走,我们去吃烧烤,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把七拉向烧烤园那边。

“猪,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啊?”

“先走啦。”来到烧烤园,我去了上次那一家。没想到那么巧,还是上次那个师傅。

“师傅,我们要两根香肠,两个鸡翅,两个玉米,还有帮我们拿两瓶冰红茶,谢谢。”

“好,你们等一下,我给你们拿。”七坐在旁边,我走到师傅旁边看着。

“师傅,跟你说个事,这两根香肠我自己来烤行么?”说罢,师傅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认出我来。

“你?你会吗?烤不好可是吃不了的。”师傅的眼神很怀疑。

“没关系的,烤坏了我们照样买单,不用你赔钱。你就告诉我怎么弄,烤到怎么样可以吃就行了。”我说。

“那好,这个香肠给你,然后用小刀在上面割花纹……。”师傅细心地讲解着。

“你干嘛要自己动手啊?不会是上次听我说联谊的事情,今天也想来亲自试试看,弥补什么缺憾吧?那我可先说好了,你要烤出来的不好吃的话,我可不会给你面子的啊。”七说着,那个笨蛋还不知道我想说明什么。

“你就放心好了,一边呆着去,不要来这里瞎看。”

“我就要看,不看的话谁知道你在上面乱撒些什么东西,没准能吃死人还。”

“哼,小看人。不和你说话了,不然口水都喷到里面去了。”我说着按照上次的过程,很认真的操作起来。七在旁边看着,有点诧异。

七分钟后。

“你不是不吃辣椒的吗?怎么还撒那么多辣椒粉?”七问。

“那又不是给我吃的,我怕什么啊。”我说着,放好调料瓶,然后拿着香肠坐到七的旁边。

“这个是给我吃的啊?”

“当然啦,不给你给谁?你以为谁还有那么命好能吃到我亲自烤的东西?”我把香肠递给他。

“你这小姑娘和上次我遇见的一个小姑娘很像,她也是说要自己烤东西给男朋友吃,也在上面撒了很多辣椒粉,说是男朋友喜欢的。”师傅看着我们笑着说了一句,但是还是没有认出我来。今天扎了马尾,穿的牛仔裤,黑色的情侣装上,外加运动鞋,实在是和上次的差异太大了。而且上次烫了头发,还带着个大眼镜,到现在连七都还没认出来,何况师傅才见了我一面怎么可能认出来呢。

“呵呵,是吗?如果是这样子呢?你看我和她是不是长得也有一点像?”我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

“哦……我认出来了,你就是上次那个小姑娘,难怪我刚才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呢。哎呀,你今天这样打扮,不戴眼镜还真是不敢问你啊。”师傅说。

“猪…...你……。”七看着我,表情很复杂。

“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根香肠送给你吃。”我用和上次一样的声调对七说,然后笑着朝他点点头。

“谢谢。”七很配合着演绎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我真笨……。”七吃着香肠,前所未有的神伤。

“什么都别说,快吃吧。”

四点,我们回到学校旁边的街道走了一圈,然后七送我去车站。一路上,我们沉默,直到站台提示要检票的那一刻。

“猪,我还是习惯叫你猪,喜欢叫你猪。”

“七,我们…..。”

“分手快乐,永远快乐。”七的眼角闪烁着某种晶莹的液体。他说过他是个容易多愁善感的男人,有时候看电视看到伤感的镜头都会忍不住自己掉泪,但是在我面前这是第一次。

“呵呵,快乐……。”我忍着不哭,吻了七的唇,然后迅速的转头跑到检票口,上车。努力仰着头,靠在后座上让眼泪不往下流。旁边的女生还以为我怎么了,好心地问我要不要喝水。车开走的那一刹那,如果我没有瞥见站在检票口旁边的那条和我身上一摸一样的情侣装的一角的话,我想我真的可以忍住不哭……

晚上洗好澡,把自己关在房间,不碰电脑,不开灯。黑暗的房间,月光淡得很凄迷。手机里不停的重复着那一首英文版的《此情可待》,我光着脚,张开双手,开始在原地匀速旋转。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光线、声音、方向,还有什么?

墨数到第七十七圈,我停下来,然后马上摔到地上。

原来,当我在不停运转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任何眩晕的感觉,因为我一直身在其中。但是一静止下来,意识空间就猛地荡漾起来,一轮一轮,像电波般透过身体。是不是爱情也是如此?恋爱时,我们微笑,我们兴奋,我们畅谈,我们对于彼此无所不恋。到分开时,我们沉默,我们失落,我们痛苦,我们对于回忆无所不伤……

九点,手机响起我为七设的专属铃声阿桑的《叶子》。

“七,是你,你怎么还打电话过来?”我们说好了分手之后不再联系对方。

“猪,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分开……。”他的声音告诉我他醉了。

“七,你又喝酒了?”我怕等一下爸妈看完电视上来房间睡觉的时候吵到他们,因为他们的房间就在我的旁边,墙壁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而阳台外面也还是听得很清楚,就边说边走到楼顶去了。

“我没有,我喝的不是酒,是水,是忘情水…..。”

“那你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如果有人在旁边的话,我起码可以叫他帮忙把七扶回去宿舍去。

“我在操场上,一个人,他们都去唱歌去了,找女人去了…...。”我听到了风声,晚上操场上的风很大。

“七,那你快回去,回去睡觉去,不要在外面吹风,不然你会感冒的。”除了这样说,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回去,我要和你说话,说到天亮,说很多很多话…..。”

“好,你说我听。”他的声音,我不知道是醒着还是醉着。但是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说,只是他借着酒力比我多了一分勇气和执着。

“猪,我和你一起看过日落,去过海边,骑过单车,还吃过你烤的香肠,我很开心很幸福,可是老天为什么让时间过得那么快?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现实那么残忍?为什么……我不甘心,我还没有来得及吃你亲手做的红烧肉,还没有喝过你做的饮料…….。”

“七,你有,那些你都有过了。”

“没有,我没有,我记得很清楚,都没有……。”我听见他躺在地上的声音。

“七,你还记得吗?那天我打电话给你,说我在糖水店等你,然后我们喝的香芋奶茶。你说很香很甜,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浓一点的,所以在调制的时候多放了1g香芋粉和5g糖浆。还有,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说要去‘川湘味’吗?为什么要点红烧肉吗?因为那是我提前在那里做好的,你知道吗?那个老板真的很不好说话,我说了好久他还是不肯答应让我进厨房……。”我听到七在抽泣,而我的眼泪也开始掉下来,但是我还是要接着说,因为再不说,我怕过了今晚这个谜题真的会沉睡很久,怕自己真的没有机会这样和七说了。

“七,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吃得那么津津有味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好值得,真的,觉得自己总算没有白费那么多时间和力气去准备,总算没有让你失望,没有让今天有太多的遗憾。”声音变得有点梗咽。

“猪,那你又知道吗?我有多想陪你一起看日出,然后一起拍下日出的图片,可是每次我想叫你起来的时候,你都睡得那么香,我不想吵醒你,又继续装睡。猪,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晚上我都基本没怎么睡觉,因为我怕你半夜踢被子,怕你感冒…...。”

“七,你真的是猪。”

“我不是,你才是……。”再倔强的我们,这一刻也无法逃离哭泣。对着手机,眼泪纵横。

十五分钟后。

“七,回去睡觉吧,这样在外面真的不好。明天早上我打电话叫你起来看日出,这一次不会再放你鸽子了。”我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泪痕。

“我不要睡觉,我今晚要跟你聊通宵,我是认真的,现在很清醒。”

“可是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你的手机也会欠费的。”

“那你去拿电池,我等你。我今天专门充了300的话费,刚才带了三块电池,不会不够用的。”七说着,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好,我去拿,你等等。”回房间把电池全部装进睡衣的口袋里,然后又上到楼顶。

“好了。”

“呵呵,猪,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一定觉得我很傻吧?那天晚上居然还发信息跟你说有个美女给我烤了香肠。”

“对啊,我当时都笑死了,然后才故意问你她长得什么样的…..。”哭过之后,我和七说着那些搞笑的场景,说着我们当时心里的想法。其实在彻底分手之前,这样回忆着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的一幕幕,就好像病人在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美丽放映,悲伤无暇。

…….

“七,天亮了。”

“我看到了,太阳一点一点的露出来了。”我们的声音都已经变得沙哑无力。

“等它的轮廓完全展示在地平线上,我们就挂电话。”

“好。猪,说了一晚上,你累吗?”

“不累,你呢?”

“我也不累,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啊,这样我就可以抱着你一起看日出了。”

“是啊,一起在同一个地点肩靠着肩,而不是隔着一百多公里看着同一片天。”

“猪,你还是那个猪,那个喜欢把心情都埋在文字里猪。”

“呵呵,七,太阳就要跳出那一条界线了。”

“猪,像你曾经说过的,我们的距离就要越来越远了。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一篇为我写的生日纪念篇在哪里。”

“好,我看完之后,就会把你的手机和QQ删掉,永远不再和你有任何接触。”

“我知道,我也会的。”

“我们不是别人,不能继续做情人,那也不要再做朋友……。”

“七,七年之后,你还会记得我吗?”我把记忆全部温习一遍,想要一个完整的结局。

“七年,会,会的。这种经历,我相信你也会的。”

“七,太阳对着我微笑了。我们,再见。”

“再见,永远不见。还是一样,你先挂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