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京城恋人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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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桃子的爷爷

这是一个只有百还户人家的小山村,一栋栋古老的房屋面对面杂乱无章地拥挤在一起。中间是一条狭长的石头小道巷子。沿着小巷道我们来到村子的另一头,这里有一栋独立的瓦房,一个约60多岁的老奶奶坐在门槛上,个儿不高,白色的头发缚在一起盘成了一个小小的发髻。

“桃子,你今天回来那么早啊?”奶奶扶着门站了起来。

“这个是我的朋友,是广西的。他今天来看我来了。”桃子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地跑过去扶住老奶奶:“不是说了吗?你身体不是很好,不要随便跑动。”

没等桃子开口,我醒目地扶住老奶奶:“奶奶好!”

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好好!”

桃子身子后倾斜着与我对望,轻声说:“我奶奶,今年六十一岁了,走路不方便了。”

我点点头:“那你爷爷呢。”

“我爷爷?他还精神着呢,估计这会儿放羊还没回来。”

屋子里摆设很简陋,却很整齐干净。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面对着门口的桌子上摆着一些神几等东西,左边的厨房上方是一个炕,炕上是一串串的烘干的玉米。

把老奶奶安置好以后,桃子神速般煮了一大热腾腾的碗鸡蛋面给我。此时我已“饥寒交迫”,完全不顾滚烫的汤水,一阵狼吞虎咽。

桃子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就开始道起她奶奶和她的往事:

奶奶还是很疼我的,记得小时候我为了玩,到了开饭时间经常还和伙伴在外面玩得疯狂。看到奶奶端着饭碗过来,我总是一边跑一边大声叫着:“不吃,不吃,我就是不吃。”

奶奶在后面紧紧跟着:“乖,来吃点,你看你都瘦得像只猴,不吃一点东西怎么行。”

奶奶当然没有什么体力,实在追不上了就干脆停下来:“好了,不吃就不吃了,我不逼你了,别摔着了。”

不过跑着跑着我觉得也真的会饿了,然后我会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吃,奶奶却站在一旁看着我开心笑了。趁我定下来的时候,她又跟我提起她小时候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故事,而我吃饱以后听着她的故事渐渐进入梦乡,如今奶奶老得都快动不了了,而我却很少有时间在家照看她。

桃子动情说着,眼睛泛着泪光,我只能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陶老师,陶老师,不好了,出事了!”门外一阵焦急的叫喊声,想必是桃子的学生。

桃子仿佛意识到什么不吉祥的事情,放下手中的碗筷,手也没有擦干就直奔门口:“小糖蜜,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啦?”

门口的几个小孩看了看坐在灶旁的我不敢进来:“陶老师,你爷爷他…..。”小糖蜜吞吞吐吐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小董,你来说。”桃子一脸僵硬的脸。

看见孩子都紧张的样子,我没有靠过去。

“张晓明的爸爸和小糖蜜的叔叔正在吵架,他们手中都拿着木棍,快要打起来了,陶爷爷在中间劝架呢!”

“他们现在在哪里?快点带我去。”

孩子们小跑着走在前面,我和桃子跟在后面。

“爱新,怎么办?”桃子六神无主。

“别那么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只能安慰着。

“都那么大岁数了,叫他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了,他就是不听。”

村的尽头有一栋陈旧的楼房,这就是村高官的家。一大堆人围在那里看热闹,桃子一把钻进人群,我只能尾随着。

站在人群的是两个粗壮的男子,中间是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头,不用说这就是陶爷爷。他们已经开始推搡着,陶爷爷被推倒到一边,形势不容乐观,就要爆发一场恶斗了。

我和桃子跑过去把爷爷扶起来:“哎呀!爷爷,叫你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了,你就是不听。”

“不行,我怎么说也是村里前任书记,不能让他们打起来啊,万一受伤了多不好,都是一家人。”爷爷说着又自己站起来冲到俩人中间。

眼看穿着旧军衣的满脸胡子的大叔抡起棒子就要打过去,这时陶爷爷站在中间很危险,我箭步冲上去顶住大胡子的棒子:“大叔,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有话好好说。”

穿着黑色时尚装的年轻人发狠大吼:“打呀,你打呀。有本事你下手,看看谁先倒下。”

“闪开!”大胡子用力想推开我却被我牢牢挡住去路。

瞬间我觉得头上被什么用力地敲击了一下,转身模糊看到桃子撕心裂肺叫喊着我,却听不到她的声音,然后渐渐失去知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