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葬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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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绿军装的梦之梦醒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基地里又响起了嘹亮的军歌,只是这次听起来不是那么热血沸腾,也不是激动而是恐惧了而已。

我们刚从饭堂回来。刚走到宿舍楼门口前就看到一块东西从三楼飞了下来。定睛一看才看清楚原来是块被子。紧接着就被一阵高昂的训骂声所吸引。只见三楼一个教官指着一个同学大声骂道:你这是折被子吗?你折得是什么被子。你没见到其他人的都是方方正正的吗?你看你的折得跟更肠粉一样。

教官看了看楼下这么多人在围观,大声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都来凑热闹,都不想休息了是吧?

同学们一哄而散。只有教官的叫骂声在整栋宿舍楼里回荡。我们几个人默默的回道宿舍。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脑袋里不时响起教官的叫骂声。

“唉······”天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也没管宿舍地板脏不脏直接就坐了下去。大家都没有谁敢坐自己的床,感觉现在床就跟个举世宝贝一样。舍不得床单有一点点的皱痕,舍不得被子被搞乱。

“天华,你叹什么气啊?是不是想妈妈了?乖哈,再过几天叫你妈妈给你奶喝!”一光轻轻的摸着天华的头吊儿郎当的说道。

天华好像兴致不高,随手推开一光在他头上的手“这个日子什么是个头啊!真是悲剧啊!拿钱来这里买罪受!”

“也不是说拿钱来买罪受啦,至少在这里我们这几天学到很多东西。至少折被子啊,大家以后回学校应该怎样去分配打扫卫生啊!更加重要的在这里我们培养了集体主义观,还有吃苦耐劳的精神,等等”东斌一本正经的纠正天华的埋怨。

“还吃苦耐劳,你看看我这身肌肉不就是吃苦耐劳吃出来的吗?所以我貌似已经不用吃苦耐劳了!”天华掀开自己的衣袖比划着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喃喃道。

“呀!”吴淞大喊一声,“我想到办法了!咱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脱掉军装睡早晨的时候10分钟赶下去时间不是很充足?然后我们的被子也可以不盖啊!天这么热,晚上睡觉的时候穿着军装就差不多了,然后被子放床底下这样下早训那么我们不是又可以省下折叠被子的时间了?”

“是啊,是啊!我们还可以不刷牙,不洗脸这样省更多的时间!”一光打岔道。

“切”天华切的一声,然后说道:“真没志气,都说晚上逃跑了还那么多花样!你还不如晚上睡在训练场那更省时间呢!”

我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腿说:其实大家想的都没错,做两手准备吗!邓爷爷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吗?

“晕了,连逃跑、投机取巧都说得这么政治化,哲理化。楠你被书本毒害太深了,阿门!”吴淞笑嘻嘻的说道。

“这个倒没有,我只是觉得邓爷爷教导我们的未必不能用在这些事情方面嘛!更何况邓爷爷还说了: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啊!”

大家集体倒了下去……

“说话两句不离邓老,神啊你打救一下这个迷茫的孩子吧!”天华又开始耍宝了。

……

轻松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得很快。短短的几十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看着外面艳阳高照,我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想感受一下太阳光线的猛烈。可是还是没有敌得过太阳猛烈的光线。我还没抬起头眼睛已经隐隐生痛了。这种太阳就算在宿舍都会被烘干,更何况是完全暴露在太阳底下。我站着军姿,享受着汗水一遍遍的洗涤。心里猛的祈祷能有一阵微风吹过,或者来块乌云把金灿灿的太阳遮挡一下,哪怕是几分钟甚至几秒钟那也是一种幸福。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休息!”教官人还没到队伍前声音已经传过来了。大家机械性的执行着这把声音的指令。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个个都跟个死猪一样,叫你们猪还真没叫错”教官刻薄的粉刺着。

“今天的课程我就教一个东西。就是成队形散开。如果你们做得好也许今天休息的时间让你们适当的长几分钟。”教官的话可能真的起了作用,同学们的脸上多少能见到了笑容。

我的心里无奈的笑着,就为了这中途休息能多几分钟我们得拿出所有的体力。但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我们真的能做得好吗?

“好了。一会我下命令成队形散开的时候,队伍一排排的齐步向前走,记住第一排先走,然后第二排开始数数,等到第一排走了三步第二排开始跟着走,然后第三排数着第二排的脚步走,第四排数着第三排的脚步走。大家要注意整齐,我给你们定个规矩,例如第一排的同学你注意你的队形然后你数着自己走了九步就停下来,第二排的也是一样你注意队形数着自己的脚步六部九停了下来然后第三排的呢就数着自己的脚步走三步停下来。但是一定要注意,看着你们自己的队形。不要把队形给我搞乱了!都听清楚了没?”

教官看了看同学们茫然的表情说:“我再说一次……”

就这样教官重复了三次我们才基本领会他的意思。也许是我们太紧张了,又或许是我们太怕出错了。所以等教官解释了三次之后我们一致的回答:“清楚了!”

“好。我们现在开始练一下。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休息,立正,成横队形散开!”

我紧紧的盯着我前排同学的脚步,等到他数到三的时候我就迈出了脚步。可是我所在的第二排还没还没走完三步教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停,停,停!都成什么样了!乱成一锅粥。要注意自己所在的那一排的队形。不要给我搞个人主义。你···人这么高脚这么长你就不会迈小点步伐啊?迈小点步会死啊!还有你,把步伐给我迈开点!没有一点集体主义观念!一群猪!”

“集合,重新来过!”

。。。

“立正…成横队形散开!”

。。。

“停,停,停,停···”我们不断的迈步,然后教官不断的喊停。

有的时候股得了自己迈的步伐忘记了什么时候挺。有的时候记得什么时候停却忘记了顾整体队形。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我们练了5次可是没有一次能走成功的。不说教官我们的心里都很急了。这个时候我发觉原来大家的团结,集体的默契感第一次对它产生了强烈的需求感!

教官狠狠的把帽子仍在了地上。对着我们就是破口大骂:“你们都是猪吗?猪都没你们笨,尖子班就是猪圈吧!要不怎么就养着你们这群猪!你们跟我玩是吧!好,我就跟你们玩个够。我他吗让你们自己玩,我去休息去!全体都有···立正!”

说完教官就往树荫下面去了。我的心里感觉特别难受,看着别的班顺顺利利的在练习着只有我们站着跟木头一样晒太阳,再多的汗水也被羞愧掩盖。感觉自己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韩老师看着我们个个委屈的表情,摇了摇头就往教官休息的方向去了。

十几分钟之后!教官瞪着那能吃人的眼神,凶恶的能吓死鬼的表情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你们的班主任哀求了我很久,叫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还走不齐我他吗要求换人,打死我也不会教你们这群一无所出的猪了。比起教你们这群猪我宁愿去扫厕所!至少扫厕所我还能活多几年!”虽然教官的话很难听,可是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真的很高兴。至少被抛弃的感觉暂时没有了,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

“好,刚才教的都记得把!”

“记得,教官!”同学们中气十足的吼道!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休息···立正···成横队形散开!!”

也许真的是被冷落挑战了同学们的自尊心,又或许是班主任的用心良苦感动了大家,这次我们竟然离奇的完成了。

就这样我们不断的在教官的怒骂声中终于艰苦的完成了任务。

看着太阳落山的晚霞,我的心里由衷的感触。心里算着还有三天我们就彻底解放了。下午,听完基地副校长不知所以的讲话后吃晚饭,托着疲惫的身体回道了宿舍。晚上还得有活动,听说是要唱军歌。具体怎么唱法知道,肯定不会跟唱卡拉OK一样唱。

终于熬到了唱完军歌。虽然被逼着硬学了,可是毕竟还是学会唱了。虽然歌词感人,但是已经麻木了。所谓的唱军歌就是每个人临时发一张歌词单,里面有三首歌,然后找了一个会唱的教官就这么他唱一句我们就唱一句,十足的清唱。不管如何我们都是被逼的学会唱了。

唱完军歌,今天的项目今天就结束了。我还没进宿舍就被天华拉了进来然后关上门。

“好了!大家人都到齐了。我觉得是应该商量一下今天晚上我们怎么逃走的问题了!我今天特意的留意了一下,基地训练场的西面是一幅矮墙,我们到时候只要避开巡逻的教官。很容就能爬出去。根绝我们来基地的时候我的观察,只要从这里出去市区离这里大概有5、6公里,到了市区我们就能坐车回家了!”

“这样不好吧!我还是觉得不要逃跑!”东斌打断天华的话道,“毕竟我们在这里我就不信他们能弄死我们。最多也就是辛苦点。再说了我们都熬了两天了,再熬多三天我觉得也没什么。”

汪华贤眼睛斜视着大家,一幅那是你们的事情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我也觉得逃跑不怎么好!”麦铂弱弱的提议道。

“考,那到底跑还是不跑吗?”一光骂了句。

“不走也行,只是还有谁不想走的!”天华看了看大家都没有人表态。继续问道:那有没有谁愿意走的?

还是没有人表态。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很矛盾。我也不知道走还是不走。

天华狠狠的骂了句脏话不开声了。

吴淞支支吾吾的说:我跟大家的,大家走我就走!

再看看伟军若无其事的在整理他的被子!宿舍里一时沉默了起来。

突然一阵紧急集合的喇叭声打破了宿舍的沉默。然后广播里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的同学5分钟内在宿舍楼门前集合!”

整个宿舍忽然沸腾了起来,同学们下楼梯的脚步声混乱的响了起来。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本能的迅速找到了自己的队伍集合起来。整个队伍很快就集合完毕。

只见副校长严肃的走到整个学校队伍的中间。他右手拿起话筒,左手拍了拍话筒然后说:“同学们,我现在向你们通报一个紧急的公告。高一(7)班的教官,因严重犯错,现在基地决定开除他军训教官的资格,并请离军训基地!”

副校长刚说完全,只见一个教官大概年龄跟我们教官一样,背后面背着一个背包,眼睛红红的,可是脸上很严肃的踏步站了出来然后向副校长敬礼,向同学们敬礼。敬完礼之后大踏步的向基地外面的一辆面包车走去。估计真的是要离开基地了。

看着那位教官被开除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莫名的落寞。可是还没来得及伤感副校长的话就响了起来。

“也许你们都很伤心,也许你们很疑惑。基地为什么突然对高一七班的教官进行惩罚,而且惩罚这么重。那是因为他没有把高一七班的同学们教好!就在刚才高一七班的三个同学从基地训练场的矮墙逃离了基地。是教官他们没有把同学们教好,让这三位同学就样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基地!我觉得很伤心。这个是对我们基地这么多年来所执行的制度的一个考验。高一七班的同学们,对不起!”校长说完往高一七班同学的方向鞠了个90度的躬!

只见高一七班的同学个个面带羞愧的低下了头。全校同学的目光,老师的目光,教官的目光都投注到了这里。看他们个个脸红羞愧的样子,我的心里在庆幸,幸好我们没有逃走,如果逃走的话那么今天羞愧的想把头埋在地里的人就不单只高一七班了。而且我们还是所谓学校的尖子班呢!

我们几个心有灵犀的看了看对方。我在大家的眼里看出了羞愧,也看出了庆幸。我的心里莫名的高兴。我知道我的心里不用为逃不逃跑而烦恼了,因为从大家的眼神里我已经得到了一致的答案——我们都想光明正大的从军训基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