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我的前妻白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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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切齿之恨

白瑞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爬上屋顶。又好不容易把屋顶弄破,钻了出来。此时已经是黑夜,坐在这高高的屋顶之上,呼吸着凉爽的空气,简直犹如重生一般。他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院子里有一个屋子还亮着灯光,就知道肯定是张横在里面了。他笑了笑,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他,对于刚才的屈辱,那是终生都不会忘记的。这屋顶虽然非常高,可是下来自然没有爬上去那么难。他稍微休息了下,就沿着墙壁滑了下来。

此时已经很清楚的听到张横所在的屋子里,有人在大声的说笑,听得出来里面应该有好几个人。春红说他人很多,看来也不假。白瑞虽然说身手不凡,但从墙壁上滑下因为速度快,落地时还是会发出声响。屋子里的人好像也听到了。

其中一个人说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另一个人说:“不会是那小子在里面死了吧。倒了!”

张横说道:“他不会这么快就死的,肯定还在里面折腾。”

另一个人又说:“你放的可真是毒蛇啊,咬上一口,肯定丧命。”

张横冷笑道:“他会功夫的嘛,再说蛇要是你不惹它,它也不会轻易咬人,我看要想他死至少要到明天,或者再饿他几天,他就难活命了。”

白瑞此时已经走到这个门口,一脚就把房门踢开,屋子里的人都是一声惊呼。

众人看到表情阴冷的白瑞走了进来,也都吃惊不小。不过他们事先也有准备,张横大叫一声:“动手!”

那些人纷纷拿起“兵器”把白瑞围了起来。说他们手里拿这兵器,当然不是战场上那种真正用来杀敌的武器,而是跟农具很类似的东西,应该是农民军自己改制的“兵器”。

白瑞自然也无心考虑他们这兵器哪里来的,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挥舞兵器对他乱打了。看这些人动作,显然不是什么高手。最多也就是练过两下子,会点三脚猫功夫。

对于白瑞来说,这几个人肯定也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可是此时,白瑞的情况也并不容乐观。因为在屋子里一番折腾,已经让他体力透支,再加上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力气自然减少了很多。还有刚才在那种环境,对于蛇的恐惧、爬墙掉下来的恐惧、无法逃生的恐惧,换了谁在经历过这些之后,精神也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这当然也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发挥。

本来这些人也不是很厉害,按平常的他来说,能很容易夺下他们的武器,并把他们撂倒。可是现在的白瑞想夺下这个人的武器,另一个人就打了过来,毕竟他们人多,为了躲避,也就很难得手了。所以他非但没有夺下那些人的武器,反而被几个人困住,也是险象环生。

张横在一旁看的高兴,大叫一声:“你们困住他,我来弄死他。”

白瑞知道张横要对他发起进攻,急忙回身。

刚转过身就看到张横拿一把大枪刺了过来。说它大枪也是因为它的杆有三米多长,但至少有五个尖,都可以叫叉了。这种武器还算是实用,就算刺的不是很准,可是枪尖可伤范围很大,所以杀伤力比较强。

而现在可不是讨论武器的时候,因为这把枪刺过来,马上就要伤到白瑞。而且张横肯定是练过功夫的,他这一枪刺到白瑞非得受重伤不可。但是他这一枪过来,对于白瑞来说反倒成了好事。大家也知道白瑞跟岳飞讨教的时候,就是学会了顺着枪迅速出击。对于他来说这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所以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迅速就欺到张横身边,并掐住了张横的脖子。

张横扔下枪,双手也扣住白瑞的手。想要拉开他的手,嘴里想咳嗽但也咳不出来,显然是十分难受。

其他几个人见此情景也是惊呆了,他们不知道白瑞怎么能从他们的包围中出来,并且这么快掐住张横的脖子。

有一个人反应倒是比较快:“大爷!大爷!你先不要动手,有话好话!有话好说!”

白瑞心道:“到底是你们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但他此时根本不想理会这些人。

他不说话,那些人却是不停地说,“你要冷静!冷静!千万别冲动。”

白瑞此时真是又冷又静,这些人说的话都让他觉得很讨厌,吼了一声:“滚!”,那几个人顿时不再说话。

白瑞此时看了看张横,他还在拼命的挣扎。突然,白瑞把手往上一抬,托住张横的下巴,另一只手按住张横的脑袋,用力这么一拧。只听到一声响亮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张横立刻不再动弹。

白瑞松开张横,他的身体也就迅速软了下去。再看看那几个人,他们此时已经吓得呆若木鸡。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肯定没有见过真正杀人的场面,本来掐脖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够狠的举动了,他们知道掐脖子会把人掐死。可是白瑞刚才的动作大大超出他们的想像。迅速的扭断脖子以及骨头断裂的声音,都让他们感到极端的残忍。

可是对于白瑞来说,这个动作肯定是经常会用的。因为在战场上杀敌。要的就是最短时间内致人死地。掐脖子显然不会迅速致人死亡,而如果在同样情况下,他们肯定会扭断敌人脖子,而不会掐住对方脖子让他死去。

白瑞在经历刚才黑屋里的生死体验之后,已经对张横有了切齿的仇恨。尽管他很想理智,并不想杀人,但愤怒的冲动也会在瞬间爆发,让人失去理智。

他看了看张横,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其他人也没有一个敢过来,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他就大步走出屋子,开始回家。

此时已经是深夜,但相比刚才的黑屋子,还是要好很多,毕竟还有微弱的月光。和黑夜相比,黑屋子里感觉就像地狱一般黑暗。白瑞当然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但在黑屋子里的感受,把它说成地狱,一点也不过分。

他奔行在回家的路上,尽管刚才死里逃生,但此刻心情绝对不是喜悦的,可以说是非常烦乱。他愤怒之下杀了张横,那么这件事肯定不会就此了结,肯定要为此事付出代价。他本来不想这样做,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自然要等着吃官司,但他也决不会逃避。

对于他来说,曾经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也只有在战场才能让他痛快,才觉得活着有意义。但是如今朝廷的议和决心他也看到了,皇帝再派他去前线领兵的机会已经十分渺茫。如果不能再上前线打仗,那生活也会没什么意思。所以不管吃官司之后会是什么结果,他都会坦然面对。

他就这么脑子里胡乱的想着,不久就回到二婶家。

现在又是大半夜喊二婶起来为自己开门。其实他挺后悔的,觉得有些对不住二婶她们。

这次只喊了两声,二婶很快就过来开门了,显然并没有睡。

白瑞问:“二婶,你咋现在还没睡?”

二婶焦急地说:“哎呀,你可回来了,这一整天都不见回来,可把我担心死了。”

白瑞安慰二婶说:“二婶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二婶还是很着急地问:“张横他怎么你了,你怎么一天都没回来?”

白瑞故作平静地说:“他没把我怎么着,他就是一天都没在家,到晚上我才找着他,最后……我教训了他一顿。”

二婶让白瑞进来,又关上大门,带着埋怨说道:“你非要跟这种人结什么仇啊,你打了他,他以后还会来报复你的。”

白瑞心想张横现在已死,肯定不会再来了。但这事可不能告诉二婶,就轻描淡写地说:“二婶你放心,这回他不会再来报复的。”

二婶将信将疑,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你出去一整天,肯定没吃饭吧,你先在屋里等着,我去给你做饭去。”

白瑞感到十分愧疚,推辞着说:“二婶你不用忙了,我不饿,你也该睡了,让你操心了一天。”

二婶说:“说啥不饿,没吃饭肯定会饿,你去屋里把灯点上,饭一会儿就好。”说完就去厨房了。

白瑞到堂屋取了火,回自己房间点上灯,就又回想刚才的事情。如果事情真的要来的话,他肯定要扛着。本来要让二婶一家过上好日子的,可是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会怎样,那春红她们不是还要住在这白家沟……

正想着,春红忽然进来了,喊道:“瑞哥……”。只见她双目通红,似欲落泪。

白瑞惊讶地说:“春红,你咋也起来了?这么晚了起来会受凉的。”

春红也是担心了一整天,直接问道:“瑞哥你没事吧,你怎么一天都不回来,张横把你怎样了?”

白瑞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张横他没把我怎么样,我还把他收拾了一顿。”

春红感觉瑞哥没有说实话,疑惑地问:“那你这一天都做了什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白瑞还是用刚才编好的那句话搪塞:“张横他一天都不在家,我到晚上才看到的,教训了他一顿就回来了。”

春红的语气竟然跟二婶一样:“你教训了他,他还会来找你报仇的。”

白瑞很坚定地说:“这次他是不会来报仇的。”

春红却并不放心他的话,说道:“我知道张横他是很记仇的人,他肯定会来咱家找你麻烦,你还是小心些好。”

白瑞安慰她说:“我会一直在家里等着,有什么事的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

春红有些难过地说:“你还是回去打仗吧,留在家里他肯定会来找你麻烦。”

白瑞颇有情义地说:“我不回去打仗了,也没有仗可以打,我就天天在家跟你们在一起。”

春红显得更加激动:“瑞哥,我也想天天跟你在一起,但又不想你出任何事情……”

此时,二婶端着饭进来了,说道:“春红!你咋还不去睡?”

春红略带惊慌地说:“我……我担心瑞哥。”

二婶一脸肃容:“你去睡吧,你瑞哥饿一天了,先让他吃饭。”

春红对白瑞说:“瑞哥,我回去了,你快吃饭吧。”

“恩,好!”白瑞答应一声,然后又对二婶说:“二婶,你怎么又把饭端来了,你叫我一声,我过去就行了。”

二婶的脸色又变的和蔼可亲,同时又带着几分庄重:“你快吃吧,吃完就睡觉。以后别再出去招惹那些人了。”

白瑞应道:“好的二婶,你也赶紧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