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我的前妻白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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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妹妹小青

第二天,春红又过来贫嘴:“瑞哥,我叫你牛哥好吧。”

白瑞笑道:“干吗叫我牛哥,我可不姓牛。”

春红道:“因为你很会吹牛,牛皮都被你吹破了。”

白瑞反问:“我什么时候吹牛了?”

春红说:“昨天你说的话我跟娘说了,娘也不相信。”

“说什么呀,二婶也不信?她怎么说的?”

“娘说出门在外的人都喜欢吹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见过什么,把别人发生的事情或者听来的事情都说成是自己的。”

“我有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都不信啊。”

“哎,瑞哥,不,牛哥!你今天要跟我吹什么呀。”

“别叫我牛哥,我不吹牛。”

“哈哈,那吹什么呀?”

“吹什么,还能吹什么,我会吹笛子。”

“那你给我吹吹听听啊。”

“那也得有笛子啊,家里没有吧。”

“咱白家沟有竹子,咱出去看看吧。”

“那竹子啊?小的跟草差不多,怎么能做笛子呢。”

“反正你在家闷着也没事,这么多年没回家就不想出去看看沟里的变化?”

“想啊,正想出去呢。”

两个人走出来溜达。白家沟地势很低,非常幽静,又有小河流水,加上树木丛生,阳光照耀下也显得十分美丽。

白瑞转身问春红:“咱白家沟现在还有多少人家?”

春红略带惆怅地说:“很多人都不愿意在沟里住,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条件不太好的,总共不过十户人家。”

白瑞随口说道:“怪不得这么清静,出来一个人也没看到。”

春红认为瑞哥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定没做过农活,对他说道:“农户人家什么时候都不闲着。咱家是好一点,爹爹也留了不少钱,俺们可以少干些活。”

其实白瑞可是手脚勤快、乐于助人的好军官,立即说道:“那现在家里有什么活,让我来干。”

春红轻笑着说:“算了吧,现在没有活让你干,你虽然身体挺结实,不过不像会干活的样子。”

白瑞对春红的轻视很不服气:“你总不能小看我呀,我什么活都能干!”

春红又是嘻嘻一笑,说道:“算了,咱们再继续走走吧。哎,瑞哥,你喜不喜欢在咱白家沟住啊。”

白瑞思索着说道:“我倒是喜欢,不过我想把你们接到城里去,皇上说要把将军府建在临安城。”

春红由微笑变成讥笑:“得!得!得!你别再说什么将军府,说过了,还临安城,你去过临安吗?”

白瑞无奈地说道:“给你说你都不信,到时候把你带去你就信了。”

春红笑道:“行!行!行!我等你把我带去。哎,瑞哥,你那破马能骑吗?”

白瑞一脸的认真:“看你说的,怎么会不能骑,那我怎么从临安跑到这儿来了?我骑着它一天就从临安城跑到家了”

春红笑意更盛:“呵!一天就回来了,回到大半夜,还说迷了路,没被水冲走就不错了。”

白瑞表现出很豁达的姿态:“随便你小看我,谁让你是我妹妹呢。我去把马牵过来,我带你骑马。”

春红其实很想骑马,但还是嬉笑着说:“你可别摔着我,你那破马!”

白瑞直接就回去牵马,边跑边说:“你等着,马上来!”

不一会儿,白瑞真是马上来了,因为骑在马上嘛。春红见白瑞骑在马上的样子还挺潇洒的。喊道:“瑞哥,把我拉上去!”

白瑞跳下来说:“来,你先上,我扶你上去。”

白瑞把春红扶上马,自己也翻身骑了上去。问道:“你说去哪玩?”

春红说道:“你这不是千里马吗?一千里能跑到哪里啊。”

白瑞自豪地说:“一千里就跑到塞外去了,要是去临安甚至去扬州,也是一会儿功夫。”

春红知道扬州是个繁华的大城市,但听人说从家乡出发,要半个月的路程才能到,就故意说道:“那咱们去扬州吧。”

白瑞却很正经地说:“可这得跟二婶说一声。”

春红也不再开玩笑,认真说道:“说什么呀,咱不去扬州,去石山湾外面转转吧。”

白瑞就带着春红,骑着骏马,穿梭在乡间小路上,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什么家国仇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连日来,白瑞在妹妹春红的陪伴下,过的倒是非常开心。半年来皇帝下令撤兵的郁闷也一扫而光。可是毕竟还是会想起以前那些事情,不免会觉得有些惆怅。

大哥张仪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应该正在督造将军府的吧。回去的路上还得去寻找那件丢失的衣服,顺便也可以去看看许氏兄妹。他们的情况确实很让人同情,也许回去和大哥商量一下还能帮到他们。

春红也看出白瑞脸上的愁意,就问道:“瑞哥,你都想些什么呀?现在不打仗了,你还想着谁呢?”

白瑞一时也不好回答,只好说:“我想我大哥了,我结拜的大哥。”

春红并不相信他的回答,说道:“你就想他呀,你们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想的。”

白瑞脑子里出现的最多的,其实还是与风琴的遭遇,他神秘地对春红说道:“给你讲一件好听的事儿,我半路上在树林里救了一个人。”

春红也就来了兴趣:“救了什么人啊?怎么还在树林子里。”

白瑞想到是张横强行把凤琴姑娘拖到树林要非礼的,这话怎么好给妹妹讲,就说:“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救的可是一个大姑娘。”

春红反应更强:“啊?瑞哥,你跟人家一个大姑娘在树林里干什么呀?你肯定是没法说,说出来羞死人吧。”

白瑞没想到春红会那样想,说道:“你可别想歪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会往这方面想啊。”

春红反问道:“瑞哥,你把人家一个大姑娘弄到树林里,你还没法讲,你说叫我怎么想?”

白瑞一听春红越说越对不上套,说道:“你可真是想错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春红略显不快地说:“好吧瑞哥,你要是不好意思讲就别说了,你要真想讲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清楚,让我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白瑞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对春红说了一遍,春红也是听得入神。听完之后就问:“你把人家姑娘给救了,那姑娘怎么感谢你啊。”

白瑞大咧咧地说:“我要人家什么感谢啊,碰到这种事情,换谁也会出手相救的。”

春红又问:“那姑娘长的漂亮吗?”

白瑞也不假思索,信口说道:“是挺漂亮的!”

春红却是满怀嫉妒,很不高兴地说:“那肯定比我长的漂亮了,怪不得你还送人家回家。”

白瑞慌忙解释:“不是,不是因为她漂亮。其实你们长的都漂亮,真的,妹妹你长的才好看呢。”

春红听到这句话,才面露喜色。但还是怏怏地说:“我就知道你不说真话。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白瑞很快答道:“她叫许风琴,家是江庄的。”

春红嗤了一声,说:“你可了解的真仔细,那她多大啊?”

白瑞觉得凤琴应该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就说道:“十……这我可真不知道,我没问。”

春红笑了笑,酸溜溜地说:“我都听出来了。还装!原来你一直想的就是她啊,人家又年经又漂亮,难怪你会对她朝思暮想。”

白瑞正色道:“哎!妹妹,你说话可真有点过分了啊!你小看我无所谓,但我可不是贪图美色那种人。”

春红毫无悔意,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嗯!瑞哥肯定不是那种人,全天下人都能看出来!”

白瑞不想在这方面跟妹妹较劲,就想转移话题。想了想说道:“妹妹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呀?”

春红冷冷地说:“我就是天天吃,天天睡就长这么大了。”

白瑞又问:“那你就没做什么吗?”

春红语气更冷:“做啊,做饭!”

白瑞继续问道:“那你都跟谁一起玩啊?”

春红回答更为简单:“跟我自己!”

白瑞当然也知道春红在敷衍他,就想问些其它家事:“春红,你好像还有个弟弟对吗?”

春红态度有所好转:“我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妹妹,她叫小青。”

白瑞接着问:“那她现在多大了,怎么不在家呢?”

春红说起妹妹小青,总会多言几句:“她啊,今年十三,到舅舅家去了。她就爱到舅舅家去玩,好些天都不回来。”

白瑞笑着说:“那她一定很可爱了?”

春红并无笑意,怨声说道:“可爱?哼,给人烦死。她就一直在舅舅家不回来才好呢。”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小孩儿的哭声,白瑞忙问是怎么回事。

春红很不以为然地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一提她,她就回来了。”

白瑞又问:“是你妹妹回来了?”

春红用怪怪的语气说:“是!是你妹妹回来了。”

白瑞笑道:“嘿嘿,是我妹妹,我又多了一个妹妹。”

春红白了他一眼。他又说道:“哎,我看看去,她哭什么呀。”

此时小孩儿已经到了院子,哭声更大,“娘!娘!”声音还走调。

二婶走到小孩儿近前,问道:“怎么了小青,谁又欺负你了?”

“呜!呜!呜!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嗨,怎么回事啊,谁要杀你呀。来来来,进屋说。”

进到屋里,她还是哭个不停,二婶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娘说。”

小青哭着说:“有个坏人欺负我,他要杀我。”

二婶又问:“是谁呀,他是什么人,为啥要杀你?”

小青说:“就是张村那个坏蛋,经常欺负人的大坏蛋。”

“是大人吗?”二婶再次追问。

“是!”小青边哭边说。

二婶知道张村有个泼皮,尽做坏事,经常欺负小孩儿。就问她:“是不是那个张横?”

“嗯!”小青含糊地说道。

白瑞一听张横这个名字,顿时来了火气,急问道:“他是不是长的又高又大的胖子。”

“对!对!对!哎,你是谁,怎么在我家。”小青停住了哭声,瞪眼看着白瑞。

二婶说道:“他是你瑞哥。”

“瑞哥是谁呀?”小青当然不认识白瑞。

二婶说:“就是你大伯家的,他出去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小青问道:“瑞哥是大人,那他能打过那个大坏蛋吗?”

白瑞抢着说道:“我能,你说他怎么欺负你了,我去好好揍他一顿。”

小青说道:“我今天跟小哥哥去河里抓了很多螃蟹,我想带回来让娘给我煮着吃。就拿着螃蟹跑回来……”

二婶突然打断道:“是不是你自己回来的,你舅舅、舅妈都不在家?”

小青回答道:“对呀,我自己回来的。”

二婶不满地说:“我就知道,你舅家人不会让你一个人回来的。”

小青急道:“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好不好!”

二婶也不再追究,说道:“好好好,你快说。”

小青又开始讲事情的经过:“我走到半路,就碰到那个坏蛋,他要我把螃蟹给他,我不给。他就打我,我也打他,骂他,他就说要杀了我,还掐我脖子,你看都快掐断了。”

二婶看看她脖子也没什么事,说:“娘给你揉揉。好了,你说后来怎么了。”

小青说道:“后来他把我按在地上,使劲掐我,我都害怕死了,我又起不来。他掐了一会,就松手了,他去脱他裤子,想要吊死我。我吓坏了,我摸着地上爬来一只大螃蟹,就使劲扔到他裤裆里了。”

这时,其他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小青又急又气:“你们都还笑,我差一点就死了,你们还笑。”

二婶忍住笑说道:“我们不笑,你快说后来呢。”

小青继续说:“后来螃蟹夹住他,他就蹦起来,我赶紧跑回来了。”

二婶嗔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回来,老是不听话!”

小青说:“我被坏人欺负了,你们不管我。呜……”说着又要哭。

二婶劝慰道:“你不也没事吗。那螃蟹也替你教训他了。”

小青还不依,说:“不行,叫瑞哥去打他。”

二婶又劝道:“你先吃饭,等一会儿再说。”

小青又哭起来,白瑞说道:“好妹妹,我去揍他一顿,你别哭了。”说着转身要走。

二婶拉了他一下,说:“你还真去啊,回来!”

白瑞扭过头说道:“那个张横我见过,真是十恶不赦,我去教训教训他。”

二婶说:“那张横可是附近出了名的恶霸,财大势大,你斗不过他。”

春红也说道:“是啊瑞哥,你可不要真去惹他。”

白瑞说道:“你们别劝我了,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坏人就是他!上次的账还没有跟他算呢。”

白瑞不顾她们劝说,径直去牵马。春红迅速跑了过来,拉住马缰说:“瑞哥别去,那人真的很凶,他有好多人。”

白瑞说:“多少人我都不怕。”他见缰绳绑的结实,就转身大步走去,不管后面她们怎么喊也不回头。小青却在一直叫着:“打死他!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