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单亲妈妈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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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章另一种表达

7月28号天晴

世界上有种动物比羊见到老虎更想逃跑,那就是伟大的人类,总会想尽办法去逃避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不过聪明的人类当无路可逃的时候也会展示出敢勇的一面,学会面对。

在如果星星一样闪亮的灯光下坐着一对对年轻男女,但在灯光昏暗的一角里坐着一对像是回味过去的中年人,却看不出一点温謦,只见到一丝丝忧伤。

“我们很久没试过这样子坐下来聊天啦,你今天打电话给我真的让我好意外。”顾文彬声音里带点激动和紧张,就像被意外揪中六会彩中的头等奖。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约你出来,其实是有关于柒悦和你儿子打架的事情。”轻柔的声线如同做认错的小孩显得万般无奈。

“这个我听说了,你不用担心,那个不争气的小子居然连姐姐也敢打,我回去再好好教训他。”一句充满了含意的话,以及顾文彬不审即判的态度让刘婉淇感到万分意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你不用担心”,对刘婉淇来说就如时光倒流的感觉把她拉回到柒悦出生的那天,脑海就像放影机在快进一样,一个个悲伤的情景不断冒现。

“婉淇.....婉淇,你在想什么啊?”顾文彬像复读机一样叫喊着正在发呆的刘婉淇。

“哦......,不好意思,没....没想什么。其实我约你出来并不是想要追究谁对谁错,只是希望跟你太太说一下,叫她不要追究柒悦和梓同与贵公子打架的事情,因为她们现在正面临着升考,如果你太太追究起来学校可能会对他们的事情作记录,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前途还有升学的问题。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的,我会作出适当的理赔,小孩子犯错是我做母亲的没把她教好,这是我的过失。希望你帮忙劝劝你太太为了下一代着想,请不要再追究他们,可以吗?”七月的天气明明是热得让人烦躁,可是刘婉淇的话却有种神奇的魔法,如同把听者带到了北极,感受着那种凄风苦雨。顾文彬脸上挂着一种赎罪的表情,面对着前妻的坚强与勇敢,有种想找个洞钻进里面的感觉。

“婉淇你不要这样讲,最错的人是我,过去..........对...不....起。”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仿佛变成了一个迟到的学生站在老师面前充满了歉意。

“你不必道歉..........”。刘婉淇强忍着伤痛假装坚强冰冷地回答对方。完全没留意到气冲冲走过来的小英,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清水泼向刘婉淇面部。“贱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必啊,简直就不配,你想我放过你女儿,你想都别想啊,我一定追究到底。”

“小英你干嘛了?婉淇你没事吧?”顾文彬立即从坐位上站起来用干布帮刘婉淇拭擦脸上的水水迹,好像有心要点燃小英那把火。

“应该是我问你在干嘛,顾文彬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谁是你老婆啊?你居然瞒着我与这个女人藕断丝连,还在这里烛光晚餐,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家庭大战引起了周边年轻男女的围观,一双双比灯火还要明亮的眼睛看着这台免费的戏剧。

“顾太太我想你误会了,我跟你先生单纯只是讨论有关与我们孩子在学校的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种。”刘婉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把事情解释清楚,希望可以得到对方谅解。可惜事与愿违。

“我误会你的单纯,那这个世界上就没好人了。”小英真的恨不得刘婉淇立即从她眼前消失,她每说一句话就增加一点小英对刘婉淇的痛恨。

“你疯够了没有啊,整天疑神疑鬼,胡说八道,我什么脸都让你丢光了。你能不能学会一点怎样尊重别人?”

“我就算是疯也是让你逼疯的,还有让你丢脸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当初抛妻弃女,如今就想与人破镜重圆。我还真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

“啪.....”如雷鸣贯耳的掌声把刘婉淇吓得目瞪口呆。顾文彬振抖着手掌,好像在后悔自己冲动的做法。有如烈光晒伤的红印慢慢呈现在小英的脸上。

“顾文彬,你居然为了一个曾经被你抛弃的女人打我,我要你一辈子后悔。”小英用手掩盖着被打的一边脸,眼睛泛着委屈的泪光,心里恨不得刘婉淇立即消失,站立了数秒后小英带着怨恨的泪水选择自动消失。

“你还不追去看一下,你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向你太太下手的,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嘛。”刘婉淇语气充满了责备。

“不用追了,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就是因为她经常这样目中无人,才教出一个跟她一个德性的儿子。”顾文彬话说得比货车卸货还要快,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你有点责任心好不好啊,顾文彬,十五年前你是这样子,十五年后你还是这样子,你总是喜欢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难道你就觉得自己没有错吗?我真的后悔找你了。”刘婉淇气冲冲把话说完,刚想走人的时候却让顾文彬发自内心的话像有磁性的吸力一样停留住了。

“我现在比你更后悔十五年前所做的决定,我知道你一定很痛恨十五年前的我,现在很讽笑我的反思,这些我都不介意,但是希望你给机会我补偿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为我们的女儿做一点事,就算她不认我也好,至少让我可以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顾文彬的话让所有人都静止了讨论声,大家都安静地期待着刘婉淇的回答就像。

冷静过后的刘婉淇就像风雨过后的阳光显得特别清朗,她用自信而坚定的声音回应顾文彬。“我想你想得太多了,我是曾经痛恨过,但是现在我却很感谢你,因为你我学懂了自立,因为你我学懂了勇敢,因为你我学懂了放弃,因为你我学懂理解,因为你我学懂了面对现实。就连柒悦也因为生活过去没有你而学懂了会比别的小孩更孝顺,更努力,更懂事。所以事情证明了你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只是更早让我面对现实,我和女儿都走过来了,所以我不会痛恨任何人,我只会感谢上天赐予我一个如此优秀孝顺懂事的女儿,如此卷顾我们。”她的话让人感觉就像神圣的教父宽恕了一个犯错了的教徒。大家都安静地用心听着刘婉淇那些伟大的真言,有些眼浅的女孩子被她的宽容与厚道感动到鼻揪泪流,让众目无言以及心感敬佩。

“我不要活啦,居然嫁了一个这样的老公。”小英一哭二闹的吵闹声以及像拆房子一样的振荡成了整棟楼的噪音,让安静坐着的刘婉淇坐立不安,忍不住跑到厨房里了解情况。

“文彬你们到底怎么啦,你一个月也不回次几次一回来就招惹老婆生气?还有你的宝贝儿子也是啊,三天一小事,一周一大事,打架都当饭吃一样,现在好啦被人打掉了两个门牙。真的不知我们顾家前辈作了什么孽,生意越做越差,家越来越散。”顾妈妈好像以经没有了过去骂人的精力,现在只懂得阴声细语地埋怨上天把她的好运慢慢收走。

“妈,不是我想吵而是她太不可理喻了,我只不过是跟朋友吃个饭,她就整天疑神疑鬼,小小事情就爱闹过翻天覆地,好像害怕谁不认识她一样。还有梓华的事,你们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呢?他三天一小事,一周一大事,那都是你们从小宠着他而造成的,从小你们对他就是三天买小物,一周买大物,爱什么要什么。那两个门牙对他来说也算是小惩大诫了,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连命都没了。”顾文彬就像一风筝失去了平衡一样失去了惜日的孝道,毫不留情地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那你现在是怪我啦?老婆是你选的,儿子是你生的,现在搞成这样子你自己不反醒一下还来怪我。”

“老婆是你选的,儿子也是你要生的,我选的老婆一早让你逼走啦。”

“你说什么,顾文彬你再说多一次?”小英从睡房里冲了出来,带着寻仇的泪光,像河东狮一样怒吼顾文彬。

“小英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他刚才说错了。”顾妈妈像辨解律师一样忙着帮自己的儿子解释。“文彬你说话啊,刚才是你自己说错了,快向小英认个错。”

“够啦,妈为什么你总是要我认错,总是认为我做的决定就一定是错的?”

“你明明就是错了,当然要认错啦,难道我叫你认句错让你们夫妻和好也有错吗?”母子俩进入了战局,语气开始由冷淡转变成冰冷。

“我是错了,那是我一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太听你的话了。”顾文彬的话仿如北极的空气,把吵闹的空间冻结得像死城。站在厨房里的刘婉淇也觉开始怀疑自己的听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