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寻寻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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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巧行夜会

虽然不喜欢仰人鼻息的感觉,我还是拉着别扭的娇娇逛了一个下午,童争自然充当了我们的书童,我买了许多好玩物,毫不客气地都丢给了他,不管是什么,他都笑着接受了。

天还没有黑,我们便早早地回了酒店,不是我们太累,而是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当童争提着东西挡住我的去路的时候,看着他挂满了身子的提袋,我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了。

当我兴高采烈地逛街的时候,张扬却在绞尽脑汁地和卡弗斯·梅杰西博士进行舌战。这次的野芙蓉购买计划并不那么简单,纯种的野芙蓉几乎消失殆尽,目前美国的纯天然野芙蓉也并没有多少,并且一部分还是作为后代研究资料,被美国高级科学机构存放了起来,并没有投入到实践种植中。

梅杰西是美国国家专利中心的二把手,张扬也是新一代杰出人员,上一届的专利中心总负责人刚刚辞世不久,梅杰西、张扬,还有另外一个叫米奇·塔盾的人都是这次有望竞选的人选,而年轻的张扬,在野芙蓉研究上可以说是思路开阔、独具一格、别开生面,是那些老博士、老专家所不能比的,但张扬也只是缺乏锻炼,可以肯定的是,不出几年,张扬一定青出于蓝,他一定可以超越他们。

专利中心的野芙蓉种子,从来都是有固定的买家,而且是不对外销售的,只是卖给美国政府部门或者美国知名企业,而且并不会大量销售。虽说如此,但专利中心有一条潜规则,那就是,在这里有一定名望的专家,可以根据需要自行出售一部分专利成果,而张扬就在此列。

但,这次因为数量比之往常要大许多,张扬找到了声望很高的梅杰西,希望能够拿到他手里的那部分种子,只是没想到的是,梅杰西的条件出乎意料的高。

谈了一天,想了一天,张扬实在是累了,突然很想看看周琳,便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酒店。张扬并没有住在酒店,为了方便谈事,他住在专利中心的小区房,因为那戒备森严,不准许外人进入,他并没有让周琳他们一起去。

已经是入夜时分,站在酒店的楼下,张扬看着黑乎乎的一片,心情很不好,本想着看看周琳就好,可看她的屋子已经熄灯了,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也顾不得地面干不干净,径直坐在了台阶上,仰望星空,心绪不宁。

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梅杰西的条件和周琳失望的样子,他实在是难以抉择,一边是他的梦想,一边是他心爱的人的梦想,他有心成全她的梦,可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理想,伴随了他七个春秋的梦想,他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难以抉择,一边是割他的肉,一边是吸他的血,无论如何选择,痛的都是他。

“张扬?”异国他乡的时日,孤身一人的寂静之夜,身边没有我的熊宝宝,实在是无法安眠,第一夜的沉睡是因为飞机上的劳累,第二夜的清醒,却是我的孤单在作祟。实在是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不想却看到了张扬,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张扬见是我,笑着指指旁边的空地,“不嫌弃的话,就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看的出来,他心情不好,我自然很知趣地没有和他别扭,“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就着酒店灯火通明,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着失落,有着矛盾,似乎很是难以抉择,他是遇到难题了吗?还是野芙蓉的事情没有谈妥,我的心在打鼓,脑子里不断地猜测着。

“周琳,要是这次没有成功的话,你会怎么样?”听他的话,我一下子失落了,看来我真的猜准了,可能是他看到我失落的样子,便解释说,“没有失败,我只是想问你,如果失败了,你会如何?”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我迷茫了太久了,迷茫到迷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希望,若是就此断了,我想我会萎靡不振,即使不会一蹶不振,但也会消沉一段时间,或许是一个月,一年,甚至五年。

我们就这样沉默以对。

夜色撩人,月亮笑着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星星也已经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可我还是没有丝毫的困意,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一直都很迷茫,从来就像是一个孩子,一直在跟自己捉迷藏,小学的时候,我以为我很了解我自己,那时候我很喜欢画画,我便学了画画,可没多久,我又学了弹琴,总之,换来换去,最终一事无成。”我回忆着过去,慢慢而道。

“初中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梦想,因为老师讲了霍金的事迹,那个时候,我还小,完全不明白霍金的启事,我只知道,他成功了,所以我也要成功,可是我为什么要成功,要靠什么成功,我并没有打算。”张扬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像是在聆听,更像是在思考。

“高中的时候,我还是一副小丫头的模样,什么都不懂,真的,那个时候连高考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努力,大学就像是过家家,一晃而过,当我真正想要认真的过活的时候,回头看看,才发现,我已经长大了,回不去了,我能把握的只是当下,只是未来。”此时的张扬转过的脸看着我。

“毕业后,我一直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无论是爸爸的安排,还是在家休息,我总是觉得自己很不称心,这种日子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生活应该是我的梦想,应该是我为一件事而努力,遇见你的那次,你身上的芙蓉香,勾起了我心底的色彩,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要的是独特的追求,属于我自己的光亮,我独一份的眷恋。”

说到这里,我并没有接着说,而是陷入了回忆,那段日子,一无所获,心中却很充实。

沉默了片刻,我继续说,“我喜欢安稳的生活,但我更喜欢充实的生活,也许有的人认为在政府机关会很平稳,可我还是选择了自主创业,在我看来,即使随便找一个公司都比在机关单位好,因为有竞争才会有动力,我不想一辈子傻乎乎、浑浑噩噩地,我不想毫无作为,野芙蓉既是我的喜爱,更是我最初的梦想,我不想放弃,即使会失去所有,我还是会努力试试。”说到最后,我坚定地说,慷慨激昂,不容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