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蛊虫，被一根更加纤细的灵力针刺穿，瞬间鲜血喷洒，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院子。
凤舞嘴角无声的溢出一抹鲜血，脸色苍白如纸，那鲜血，便如纸上傲雪红梅。
美得凄惨，美得令人心碎。
“不用感激，别以为我是在救你，我只是不想看见父亲他们伤心。”凤舞微喘着气，“我给你灭蛊毒，你得告诉我，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云华宗又在哪？”
“千年前？”看着眼前别扭的丫头，凤栖苍老的脸眯眼笑，“千年前发生了什么具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时我才年仅几岁，不过我知道那时江河倒流，枯树逆生，万里平原成为了沙漠，高山拔地而起阻隔了天地。”
“至于云华宗……”凤栖顿了顿，咧嘴笑着，一张脸皱成了朵花：“在东方龙辰山脉之上，千年前便已经存在；云华宗也是在那场浩劫中仍存于九州大陆的几个大宗门之一。”
“浩劫？什么浩劫？”
“灵王之上强者，灵尊，灵皇尽数泯灭，其实说是灵王以上的强者毁灭，就连灵王也难以幸免。”凤栖说这话，有些感慨，他看似被别人恭维着，说他是灵王强者，可他只能算做半步灵王罢了。
半步，差之毫厘，却足以证明这个世界上连灵王都难以容下。
或者说，只有九州大陆。
不过，他没想到，小丫头竟然会消除蛊毒，想想这个蚕食了他整整二十年的蛊毒，心下放松了不少。
“小丫头？”
“嗯？”声若蚊蝇，低喃的仿佛会随风消失。
凤栖并没有发现凤舞的异样，只是看着那早已死的不能再死的蛊虫道：“你问云华宗做什么？”
“有个名叫白玉钦的人，让我去云华宗。”
“白玉钦？”
凤栖惊疑。
这个名字，勾起了他儿时的记忆，千年前，他尚且十几岁时，白玉钦就是响彻大陆的灵王强者。
他一直以为，千年前几大家族早已经在当年陨落，毕竟那时的世家大族，灵王灵尊灵皇强者，数不胜数。
白玉钦竟然还活着，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其他大陆？
是了，他们世家大族，早就得知了消息，为保存实力，离开九州大陆，必然是最好的方法。
那这么说，如果他二十年前通过了荆棘森林，是不是就可以去往另一片大陆？
想着，凤栖竟是失了神。
“谢谢祖爷爷，小舞先离开了。”凤舞告罪，颤抖着身体，朝着院外走去，缓慢的步伐，显得沉重。
一块小小石子，都让她一个踉跄。
良久，才走出了小院，回了自己的院子。
拔出蛊虫的代价，就是全身灵力耗费殆尽吗？
也是，她才灵者一阶，能坚持着站立行走，已然不易。
“这傻丫头，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远处，茂密的竹林中，北慕歌的身形缓缓现身。
担忧的神色一闪而逝，很快却是一抹欣慰。
舞儿她，会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一定会。
他还等着她把一切都想起来。
那样，即使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他也不想在松开舞儿的手。
哪怕，前路漫漫，阻隔重重。
凤舞根本不知道身后还有一个人，此时的她，灵力枯竭。
盘坐在地，疯狂似的吸收着天地灵气。
动荡不安的天地灵气，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抚。
温和的像个孩子，围绕着她，缓缓渡入经脉之中，成为她的灵气。
天地灵气，在千年前便已然稀薄，如今，在这座香阁水榭般的小院，浓郁的仿佛滴出水来。
这一幕，惊了凤家众人，也惊了夜月国修炼者，凡是身怀灵力的人，都感受到了来自灵力的欢呼雀跃。
北慕歌也不例外。
站在离凤舞最近的地方，他感受的也更为清晰，嘴角，一抹宠溺，温柔几不可见。
却只对着那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