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我赶上徐知宁的时候,却发现那树下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了,树林异常的幽静,除了身后传来的笛音,这里安静的出奇。“不见了!”徐知宁淡淡的说。
我想我和她一样,都是对这个幕后黑手恨之入骨,但是眼前不得不在回去。扑了个空的我们回到人工湖时,笛音已经停了下来,恶灵已经消散了,秋千上的吹笛子的人却不见了,除了有着打斗的痕迹以外,什么都没有,就这么,结束了?
“李老的肉身呢?”
“一起消散吧,那个笛音将李老连同那恶灵一起都消散了。”
“这怎么可能?”
“这,就结束了?”
“是吧~我也不清楚。”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那个吹笛子的人也不见了身影,若不是这里还有半波狼藉的战斗痕迹,我真的以为这一切就是个梦。
“走吧,先回去。”
这一切都结束了,就是这样潦草,但是受伤的那个司机和杨桃,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呢,不要有人死啊。拜托了~
我联系了聪聪和雷月,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很奇怪,按道理说,我和徐知宁追上这恶灵,他们必然是不放心,可能想到还在忙,但是也不至于不看看电话。
我和徐知宁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徐知宁忽然问我:“你说,李老给的这珠子,到底是什么?”
“珠子?”
我才想起来,李老回光返照的时候给徐知宁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好像还说了,这是唯一还能找到至纯灵器的东西了。
我伸手接过这珠子,却没想到,自己忽然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你受伤了,很严重吗?”
“呃,没,没事。”虽然我很清楚我要上腿上都有些轻伤,但是这也应该不碍事,难道说是这珠子的原因?可是怎么只有一下,就又好了。我仔细打量这珠子,除了很圆就是很红,像极了一个红色的乒乓球,不同的是非常的重,点在手心里,一股打手的感觉。
“李老临终的意思是有了它,才能找到至纯灵气,可是这东西和指南针罗盘之类的差距也太大了怎么找啊。”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是雷月打过来的,电话那头上来就问,那恶灵怎么样了,我简单的说了一句,消散了,沉默几秒后,电话那头说他们在一个附近的第三医院。听着她有些松弛的语气我知道应该是人没事了。
我和徐知宁按着地址走到了那家医院,最近总是在和医院打交道,虽然说已经半夜了,但是这医院还是有零星的人走动,来这里每次都没有好事,这股来苏儿的味道我都闻腻了。
“怎么样。刚刚怎么没有接电话。”
“杨桃还好,那个出租车司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撞断了肋骨,可能要好久才能薅过来。”
听雷月这么说我一阵唏嘘,虽然不是我造成的可是自信心里还是有种负罪感,要是李老没有被我们追到那条路.......
“唉~怎么办啊,通知他的家人了吗?”
“通知不到,手机也坏了,我和聪聪一直就忙这事情了,我才安顿下,才发现你们打了电话。聪聪还在杨桃哪里盯着呢,让她住院,她不住,对了。都发生了什么。李老她......”
“聪聪和杨桃呢”
“”
我话到嘴边却沉默了,低下头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说好,徐知宁用手肘轻轻碰了我一下我然后问雷月“那个司机在哪里?”
听徐知宁这么说,我猛然惊醒,对啊,我身边的这个徐知宁,她可是个治疗高手啊,这肋骨骨折虽然已经伤筋动骨了,但是万一她又办法呢,那我们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跟我来吧”雷月似乎也想到了徐知宁会有什么办法。
穿过走廊,我们来到了一间病房,病房并不是单间,里面也有其他病人,已经熄灯了,仅有一盏小夜灯昏暗的病房让人压抑,此时的那个中年男人正躺在床上额头抱着厚厚的绷带,看不清楚他的脸,这就像朝鲜战场上下来的伤员一般。
徐知宁走到跟前,紧闭双眼,抬起右手,五根指尖对着躺着的男人胸口从下往上划过,肉眼可见的灵力从徐知宁是之间深处,这手法,我在九鸮哪里也见过。
徐知宁上下滑动,好在这受伤的男人没醒,不知道他是没有醒过来还是已经睡着了,不管怎样徐知宁出手我相信他会很快的好起来。
过程持续了也就一分钟,徐知宁收手,似乎十分的疲惫,然后淡淡的对我们说:“都好了,放心吧。”说完她居然冲我笑了一下。
徐知宁的笑容我见的不多,但是我想此时此刻的笑容足够我铭记一生,她笑的时候我懂了,她给这人治疗一定是对自己身体有所损耗,但是他给这个男人治疗,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我的心里没有那么自责,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看她的笑容我知道,她是这样想的。
走出病房后遇到聪聪,聪聪稚嫩脸上有些焦急,见到我们都在就说:“朝阳哥,雷月姐说你们回来了,你们、也过去看看杨桃吧。”
我们还没到病房,就被护士拦下来,原因是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半夜的医院这样会打扰到别人休息,想来也是,但是我们很担心杨桃的状况,护士询问了我们,想了想,还是放我们进了病房。
病房的灯还亮着,我们见杨桃正坐在病床上双手抱膝下巴窝在两膝中间,远处就看的楚楚可怜,还没走到她身边,我有些不敢走过去了,今天是事情我不知道她了解多少,但是不管怎样,都不是这个才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能接受的。
“妹子,你还好吗?”徐知宁问。
“姐姐,我奶奶没了.....”杨桃带着哭腔。
“恩,但是你要坚强。”徐知宁一改刚刚那份虚弱,掷地有声的说。
徐知宁没有再说,只是做到了床边,然后把这个可怜的女孩蓝在怀里,对着她的肩膀拍了拍。
杨桃哭了,哭的很伤心,我知道,她此时哭出来的状态要比我们进屋她那隐忍痛苦的样子要好一些。
徐知宁和杨桃说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我眼中只有一个失去至亲的可怜女孩,和一个自己也受了伤又医了别人,现在还在故做坚强的徐知宁,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徐知宁和李老好像,那份善良,那份勇敢,那份奋不顾身。
“住下来,你今天晚上休息好,如果明天没有事情,就直接出院。”
“好......”
我们走出病房,在医院大厅的一排座位上,聪聪和雷月目瞪口呆的听我们讲了整个过程,他们的惊讶在我意料之中,本来就是我们和恶灵的事情,没想到害李老的业魔居然也在,而且还是两个一起行动,最让他们惊讶的就是我说从那笛声响起恶灵就开始消散,稳如雷月都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人是谁?”
“我哪知道,我们回去的时候,恶灵也消散了,她也不见了。”
“唉,最近真的是越来越乱了。明天我打电话给凯钰大哥,问下他什么时候回来。”
“恩,天不早了,我们都回吧”
“我留下吧,照看杨桃他们。”徐知宁说。
“不行不行!阿宁姐姐,你和朝阳哥很累了,我来照顾他们你们都回去吧。
一旁半天没说话的小胖子聪聪说话了。
我看它坚持,就和徐知宁回去了,话别徐知宁我回到房间,明明已经很疲惫了,确实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赶去了医院,就看雷月已经忙前忙后的办两个人的出院手续,等等两个人?
“不敢相信,那个司机完全好了,昨天接诊的一声都还在怀疑。”
我们见了那个司机,一个头发略微有些长的中年人,他见了我们客气的说:“我都听说,我昨晚出车祸了肇事司机逃逸了,你们救了我,虽然我还有些懵,但是好在没有事情,多谢你们了。”
他这话这态度我有惊到,这怎么可能呢,他就没有一点点的怀疑和一点点的记忆吗?
“呃,不用谢,没有事情就好,呃我还要看另外一个朋友。”
那司机似乎还想对我们表示感谢,我急忙找了个借口溜开,说实话我刚来的时候还是比较担心,他醒过来,万一说些什么,最起码那个恶灵撞到他的车,他也应该记得,为什么会这么出奇的就让他打消了所有的怀疑。
“哎,你没对他脑子动什么吧。”
“脑子?脑子不好的人才会这样想吧。”徐知宁一脸不屑。
“那?那个人还真好说话,不知道雷月怎么对他说的”看着远处雷月的雷月送那个男人除了院以后松了一口气,然后走向我们。
“和你们说,聪聪那个小胖子,对杨桃还满上心的,这会估计正在病房一起吃早餐。”雷月说着脸上一丝笑意。
这是好事,不管怎么说,杨桃这个时候有人照顾,心里应该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走进病房,果不其然,聪聪正在和杨桃吃东西,杨桃脸上仍然很不好看,但相比昨天一进病房看到它将脸埋在双膝那副绝望的样子来说,这已经是好一些了。
我们很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杨桃执意要回咨询所,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办了简单的手续后我们就一同陪伴着杨桃会到了咨询所。
白天熙熙攘攘的人不少,进了咨询所后,立刻就看到了那破损的窗子,想到昨天恶灵勒着她破窗而出的样子,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
“今天下午,我要给奶奶办个葬礼。”杨桃进了屋子后并没我想的那么脆弱不堪,相比之前到到是多了一些坚强冷静。
“李老变成的.......她已经消散了。”
“那也要办!”
这,这可能是她最后的倔强,昨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敢在这会问她。但是不可否认,她一定知道很多的事情,只是愿不愿意与我们说,我们还不知道。
“好,我来帮你凑备。”聪聪附和。
“不,我都筹备的差不多了。”
呃,是啊,李老和别人不一样,她是知道自己大限的人,虽然昨天的事情仓促但是这结果已经是我们很多人都知道的了。李老和杨桃也对身后事有所准备。
下午,在远离市区的墓地上,让我意外的是,来了不少的人,杨桃这女孩让我刮目相看,事情做的井井有条,将李老生前心爱之物放进了骨灰盒安葬,我以为只有我们,没想,葬礼还没开始,起初的几个人,十几个人,下午三点半,已经几十个人了,都是来参加葬礼的。我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知道李老去世的消息的,如果都是杨桃提前告知了,那还真的是准备充分。
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认识杨桃,而且都是长辈居多,很多都是受了李老生前的照顾,有的被李老医治现在身心健康的人,也有李老多年的好友来的都安慰着杨桃,而比较特殊的是来个三位出家的尼姑师傅。
这三位两位年轻一位年老,年老的师傅站在中间,两位看起来不很年轻的站在两侧,一身出家人的僧袍让人觉得特别有威严。
三人走近杨桃,年长的大师傅慈爱的对杨桃说:“,小姑娘,你就是杨桃吧,节哀吧~”说着叹了口气。
“三位是长安牛角寺的师傅吧,奶奶生前总说她以前最难忘的就是在寺庙的日子。”杨桃深施一礼,每次和来人提及奶奶都要神伤一会。但是坚持固执的她却似乎很在意这葬礼。
人陆陆续续到的差不多了,主持葬礼的是八仙庵以为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诉说了下李老的生平,然后在大家的注视下给将象征李老的随身物品下葬然后,盖土落地后,来人中有的人已经哭了出来,有的只是黯然神伤。
我心里也很不好过,但是我有一点更加坚定了,李老临死之前的那段话我记得很清楚,我一定要找到至纯灵气帮助更多的人,哪怕是在别人的簇拥下而死,但是看着眼下的情况,这不也是在簇拥中李老跟我们告别吗?
葬礼还没结束,我注意到有一个人,他不站在人群中,而且最主要的是是不是的望向我这边,这让我有些在意,这人抽着烟,年纪也知道60多了,带个大大的墨镜,似乎,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呢?虽然眼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有人在看这里。”忽然徐知宁低声对我们说。
“恩,知道了那个老头,我看这挺眼熟的。”
“不是他,在树后面。”
“嗯?在哪里啊?”聪聪问。
徐知宁用目光指向远处的一个粗壮的梧桐树。
“难道说,害李老的恶灵?”我想到这里一震愤怒.
“不,昨天吹笛子的那个人。”徐知宁坚定的对我们说。
她这句说出,我们大吃一惊,这!这人到底是谁?
“我过去看看。”
“小心。”在几人的注视下,我迈步就往那几十米外墓园旁边的梧桐树走过去。
谁想,这时候那树的后面的人并没有在继续躲藏,居然直接走了出来。
此人手捧一束鲜花,一身黑衣,头发也高高的扎起,看身影和昨天那个吹笛子的身影判若两人,这人?是昨天那人吗?
这人鹅蛋脸,皮肤雪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棱扑棱,她一抿嘴,挤出一丝礼貌的笑容。似乎和我们打了个招呼。紧接着,表情又变大庄严肃穆,捧着一束花,走到了墓碑旁边,然后将手中的花,放在了大家送的花海当中。我承认我见过很多美女,像她这样年轻漂亮,真的见的不多,她和徐知宁雷月都不是一类美,雷月美的脾气火爆,徐知宁略带高冷,而她的面向一副人畜无害的美,不需要她说什么,你就会有面对美女的紧张感。
这人除了对我们礼貌的微笑了下,便再也没有看向我这边,而是故意转头,直到葬礼结束。
我想了想没有走过去说话,等到主持的老者,说完最后一段,在场的人默哀过,葬礼就算结束了。不少的人开始离开,而那个女孩也迈步要走,我想赶上追问,谁想她似乎早有准备,在人群中一晃,就不见了踪影!参加葬礼的人大多都是一身黑衣,这一晃,人怎么就没了。
“走远了,算了,我能找到她。现在人多估计她也不方便。”徐知宁说。
“你太太厉害了阿宁姐。”
“杨桃。”
“奶奶,我们会家了!”杨桃强迫自己从悲伤走出,骨子里透漏出一份坚强。
我们一行人再次回到咨询所,杨桃不停的收拾房间,我们见状赶紧帮忙,谁想越帮忙,杨桃似乎越是难过,就看杨桃手中拿着一把拂尘,在清扫一尊尊佛像的时候,似乎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决堤一般,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