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王溪亭扶住他的肩膀大声喊道。
此时正好张远辰从长廊走过,看到这个场景立马过来控制住九天。
“怎么回事?”张远辰握着九天的手臂,那瘦小的身躯还在不住的颤动着。
“正好你来了,”王溪亭看着低头颤抖着的九天,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前两日九天夜里去钱氏冥铺送府里的订单,看到钱掌柜在做纸扎,那纸扎上都是血迹……”
“什么?”张远辰冷峻的脸庞上终于出现一些波动,他握着九天手臂的力气稍稍放缓了些,看着九天惶恐不已的样子,本来的疑虑也被打消了。
“九天最近魂不守舍的,我问过他有什么事,他都没有告诉我,这孩子就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想必那个场景吓着了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王溪亭扶着九天坐在廊道一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着。
“钱氏冥铺?”张远辰口中念着这个名字,他的脑海中闪过关于钱氏冥铺的记忆,“我记得,那冥铺可有些年头了,我幼时来西京从师,就已经有了这个铺子,要说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传出来怕是那钱掌柜的生意也做不下去。”
“我真的看到了,就是血,鲜血!那个颜色我永远都忘不了!”九天拼命解释道。
“这……”王溪亭有些迟疑,“九天这孩子为人老实,不会说谎的,更何况他也没有必要编造这些。”
“最近府里事情杂乱,九天又跟着张伯添置物品,忙碌多日,一时间看花眼也是正常。”张远辰语气平常,他脸上稍稍流露出的波澜很快又平息了下去,那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寒冷。
“可我真的没有看错!”九天依旧坚持,他想争取到他们的信任,这样说不定自己的恐惧会得到些安全感。
“九天还小,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看样子他都需要休息几天,这几日府里的杂务我另找人来辅助……”张远辰淡淡地说着。
“不……我没事,我可以的!小姐,别让人替我,我好不容易才在这里任职,张伯好心教会了我很多,我不想再失去这个职务!”
王溪亭看着张远辰的神色,似乎是已经有些把握,想必他这么说一定也有自己的理由,而九天的确也需要这样一段时间缓冲一下情绪。
王溪亭思索了一会,终于开口,“他说得对,你先歇两天,你放心张伯那边我会跟他解释清楚,你安心休息就是,就当作是放你两天假了。”
九天双手紧握着,嘴唇咬的紧紧的,他迟疑了片刻,才终于点头答应了。
“既然如此,多谢公子和小姐关心……我……那我就先走了……”
九天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精神恍惚的,他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仿佛那些血迹是从他自己身上丢失的一般。
王溪亭看着他摇晃的背影越来越远,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事你怎么看?”王溪亭侧身看向一旁的张远辰,担忧的问道。
“九天的样子不像假的,既然有这样的事,想必那钱氏冥铺的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夜里我会潜进去一探究竟。”
“看来你也是相信了,只是这些事在一起,不知道有何联系?”
张远辰忽而想起了什么,他直了直身子,一如既往的冷漠气息,给人不可接近的距离感。
“调查桥上乞丐的事,我已经得到了结果,那乞丐的确是长安人,我派人去长安城内的千佛寺,那里的老主持拿出册子,的确有与之对应的信息,但姓名不知,并且只记载了转寺的记录,之后便没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