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噩夜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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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莱德的安排

时间过得很快,五天的搏斗场开放日就这么结束了。

对于自由,哈里姆已经是死心了。现在每天都过着一样的生活,每天都累的要命,没有了以前的舒适生活。不过他有一件事不能理解,就是很多被关在这里的人明明有实力,但他们看起来好像从来没有想要逃跑的念头,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在那个布满了血肉与残忍的决斗场里面,他们也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当哈里姆来到这里第二年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莱德开始发胖了,已经不再像一开始见到的那样强壮,但是他的模样仍然很凶。不论是什么时候,哈里姆只要一看到他,或是沃拉斯,又或者是莱德的打手,他就会不自觉地低着头,勤快地干活。

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哈里姆也渐渐长大,六年过去了。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高大,就像他死去的哥哥一样,他也开始长出胡子,而且他从来没有修剪过,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曾经看起来懦弱年轻的胖小子已经成长为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成熟男人。

不过阿里姆老爹并不会一直让哈里姆重复着早上起来工作,下午回去睡觉这样无聊的事情,每当下午结束工作之后,阿里姆老爹就会带着哈里姆在院子里锻炼身子,或是如何使用武器,他们一般都会练到很晚才回去睡觉,而负责关门的沃拉斯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这么做让哈里姆每天都觉得很饥饿,虽然老爹总是会把面包藏起来留给哈里姆,但是哈里姆已经不是那个瘦弱的年轻人了,他的食量渐渐增大,就算格汉的汤再难喝,他也会一口喝完它。

而就在这样的日子下,哈里姆变得越来越强壮,和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合得来。不过奇怪的是,随着哈里姆渐渐长大,阿里姆老爹跟哈里姆说的话也越来越少。

安逸的日子也不是一直存在的。直到有一天,沃拉斯突然出现在哈里姆的面前,奇迹般地和哈里姆说起了话。

“塔奇,莱德叫你去。”这是沃拉斯跟哈里姆说的唯一一句话。

哈里姆忐忑不安地跟在沃拉斯后面走着,他们从院子正前方的木质楼梯踏上去,来到了搏斗场外墙的最高层,莱德的温馨小屋里。

沃拉斯敲了一下门,然后推开,示意哈里姆进去。哈里姆不安地走进屋里,沃拉斯就跟在他后面走进了房间里,顺手关上了门。

“大人,您叫我有什么吩咐吗?”哈里姆低着头问道。

“塔奇,你到我这里来打杂有多少年了?”莱德问道,他拖着肥胖的下巴,抬起头盯着哈里姆垂下的脸。

“六年了,大人。”哈里姆回答道,六年的时间让他变得强壮,也让莱德变成了一个大胖子。

“六年,六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塔奇。你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里吗?”莱德感叹道,但听起来有些假惺惺的。

“不知道,大人。”哈里姆回答道,他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不知道,那我现在来告诉你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去马斯里亚,你现在还想去那里吗?”莱德问着。

“并不想,大人。”

“不想,啧啧,年轻人这样可不好,要多去外面看看,塔奇。当年你来这里的时候可是一身病啊,你差点就死了,是我把你给救活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塔奇,你需要去外面,而且你还欠我人情,你知道要怎么做了吗?”莱德眯着眼说着,话语中有些意味深长。

哈里姆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敢回答莱德,因为他总觉得莱德会有什么大阴谋。

“很简单,参加这次的搏斗表演,塔奇,这是你离开的机会,而且是你扬名的机会,这次的表演将会不同于以往,我们将分成好几个阶段,所以我选中了你,知道吗?”莱德说道。

“但是,大人……”哈里姆犹豫地说着:“我并不会打斗

啊。”

“胡说!”莱德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哈里姆抖了一下,随后莱德站了起来,扶着椅子走到哈里姆的面前瞪着他。

“我说你可以你就得可以,不论你愿不愿意,或者是会不会,我这里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如果你不想做的话,塔奇,现在你的命就得还给我!”莱德指着哈里姆的鼻子说道,然后气愤地回到他的椅子上坐下。

当莱德坐下去的时候,一股力量猛地抓住哈里姆的脑袋,将他的头按在桌子上,一把刀落在了哈里姆的眼前。

“我愿意,大人,我愿意!”哈里姆害怕地大喊着。

莱德朝着哈里姆身后使了一个眼神,沃拉斯放开了哈里姆,而哈里姆也赶紧站起来,保持着进来时的姿势。

“塔奇,我这是为了你好,明天,沃拉斯会带你去选你想用的盔甲和武器,然后你将进入我为你准备的牢笼。在比赛之前,我要测试一下你的力量,你今晚最好早点睡,别让我失望。沃拉斯,等会儿让格汉给他准备些吃的,我的斗士不能在表演之前挨饿。”莱德说完便挥了挥手,而哈里姆也被沃拉斯推着离开了莱德的小屋,再次回到了阴暗的牢笼里。

“怎么办,老爹,我该怎么办,莱德,不,大人,他要我参加表演,我会死的……”自从回到牢笼里之后,哈里姆就一直抱着头念叨着,阿里姆老爹则一直坐在蜡烛旁边,他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冷静点孩子,我说冷静点。这事情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了,你现在只能去做,否则大人不会放过你的。”阿里姆老爹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烦了,他看着那束立在蜡烛上的火光,缓声说道。

“但是老爹,明天大人就要测试我的能力了,我完全没有准备,而且我还从来没有跟别人斗过,你说我该怎么做,老爹?”哈里姆问道,不过比起刚刚,他已经冷静了不少。

“很简单,塔奇,我把我能教的都教给你了,你要学会去用它,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通过和其他人的打斗。塔奇啊,大人应该跟你说过了,他不养吃闲饭的人。”阿里姆老爹说道,戳中了哈里姆的心。

“但对我来说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就算我拿起了剑,但是我下不去手,老爹,我没办法。”哈里姆伸着手说着,他一想到要把对手杀死,他就觉得害怕。

“懦弱,无用,垃圾。塔奇,我问你一句,难道你愿意一辈子跟着我这么一个老头儿打杂工吗,然后等到年老的时候才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年我不寻找办法离开这里。更何况,你没有选择,你必须要做,而你的对手,他也必须要这么做,所以,你要学会狠下心。”阿里姆老爹转过身来说道,他看起来有点激动。

哈里姆愣住了,确实,老爹说的没错,无论怎么样都好,他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去做,或者是去死。权衡一下的话哈里姆当然更愿意选择前者。

“但是老爹,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武器才好。”哈里姆说道。

“塔奇,我听说这次的表演会有所不同,现在外面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冥狱魔物,所以大人的客源已经少了很多,他想加入别人的搏斗场,然后以抵押的方式来赚钱,而这次的搏斗会用分阶段的方式来吸引顾客们,而这么做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养伤,也可以好好休息,但是考虑搏斗场这么做的情况下会需要大量的资金来维持,所以通常合作的大人们就会很多,而这样的话你的对手就多了,而且厉害的也可能不少。”阿里姆老爹挪到哈里姆旁边说着,他不断地做着动作,哈里姆听的很入神。

“虽然那些厉害的要考虑一下,但是一般的对手也一定不少,所以老爹给你推荐一下,一开始的话最好是剑盾,能攻能守,遇到强大的对手,你可以灵活地卸开他的力量来反击他,之后如果得到允许的话,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其他对手的优点和弱点,这样对于你这么一个新人来说,会比盲目地去打斗要好的多。所以,听着塔奇,明天的测试你要完全投入,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力量,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能力的话,那么就算把对手的弱点摆在你面前,你也打不到他的。”阿里姆老爹边说着边捏着拳头,他说的很用力,就好像这件事是老爹自己的事一样。

“那,那好吧,我尽力试试。老爹,我想再问点问题。”哈里姆说道,他仍然感觉恐惧,只是他脸上的胡子挡住了他的愁眉苦脸。

“什么?”阿里姆老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精力一样,一副懒散的样子问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打败了他们所有的人,大人会让我自由吗?”哈里姆说道,直到现在他才想起他以前的使命,来这里的六年让他一不小心就忘记了自己的过去。

“会的……吧。”阿里姆老爹说着躺下来,但他的心里很清楚,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几乎没有,他们并不像莱德的奴隶,反而是像是一群将死的犯人。而莱德,就是行刑官。

“那就好了,我想离开这里了,我的父王母后都还在伊森卡兹等着我回去呢,希望这六年他们不会有事,老爹你说对吧。”哈里姆说着倚靠着墙边,六年了,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哈里姆心存希望,他觉得现在仍然可以为之一搏。

“当然。”阿里姆老爹说完便不再说话了,而哈里姆也开始回忆着往事。

砰砰砰。

敲击铁柱的声音响起,随后是沃拉斯的声音,“吃点东西,年轻的斗士。对了,阿里姆,你记住,今晚不要打扰塔奇,他明天还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没有人回答,阿里姆老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而沃拉斯打开门之后把食物放进牢笼里,便关门离开了。哈里姆也早早吃了东西然后忐忑不安地躺在枯草上,逼迫着自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