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雨季,南平自然也是阴雨不断,下了一夜的雨,到处都是潮湿霉味,不过这前一晚下雨便说明隔天会是晴天。
房间的门被人蹑手蹑脚的打开,刻意放轻了脚步声,来人目的明确,就是要爬上床,然后扑倒在床上的那一坨上。
蒙在被子里,又被重物一压,纪禾予呼吸不顺惊坐起。
“surprise!”沐雯张开小手,骑坐在她的身下。
“顽皮!”纪禾予捏了捏她的小脸。
“纪纪,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等的睡着了。”
“以后不用等我哦,小孩子可要早睡早起。”
翻身下床去洗漱,“雯雯刷牙洗脸了吗?”
小孩子就连翻白眼都是可爱的,“纪纪,我都吃过早饭了。”
她探出头望床头的闹钟一看,唔,都快10点了,起得晚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拇指擦了下没冲干净的嘴角,突然就想到昨晚和他吃的那顿饭。
他也是用他的大拇指擦去了她嘴角的蘸料,然后暧昧的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她讶然间脸就红了。
吃完饭,他带她去看了场电影,是新上映的片子,她的笑点和泪点都很高,所以全程木然,他则是借着看电影和她温存,满心满眼就是他的媳妇儿,牵个小手,亲个小嘴。
电影院出来,两人又去吃了顿夜宵,以至于凌晨才回来,他要带她去零公馆,她坚持要回珞山,在他车里又腻歪了好一会儿,他才肯放她回来。
“纪纪,你怎么脸这么红呀?”
“啊,那我洗把脸,可能还想睡吧。”她捧起水,顺带将脑子里那些七七八八的一并冲掉。
“纪纪是猪!爱睡觉的猪!”沐雯边笑,边模仿了猪的样子,把自己的鼻子往上提。
纪禾予不客气的弹了下她的头,她捂住头喊疼,“让你取笑姐姐!”
抱起她,往楼下走去,看到沐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爸!”
沐远扭头,“怎么了,雯雯?”
“想爸爸抱。”
她探出身子,沐远伸手接住。
“医院预约了几点?”
“三点。”
“真不让我去?”
“你去干什么?”
“好吧,当我没问。”纪禾予摸摸空荡荡的肚子,打开冰箱,拿起一瓶酸奶,“只是例行检查吧?”
“不出意外的话。”
看向坐在一旁玩积木的沐雯,“没有治疗的方法吗?”
“干细胞移植,不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配型,再拖下去,就只能放疗、化疗了。”
“我帮你找,你把配型资料发给我。”
沐远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目光落在女儿的身上,良久才应了声,“好。”
松开的双手,是他无能为力的妥协,他看着手心,抹了把脸。
“还能等多久?”
“半年。”
“你放心,会找到的。”纪禾予捏了捏他的肩。
他含糊着应了声。
检查了下昨晚拍下的字画和买下的旗袍,她有点纠结应该要穿什么衣服过去,她的衣服除了工作穿的就是参加宴会穿的,牛仔裤和T恤又显得不够正式。
看着白衬衫和长裙,她叹了口气,然后挑出色系相配的,把长裙给剪了,衬衫尾部收在半身裙里,用一根细皮带绑着,配上一双低跟的凉鞋,长发扎成马尾,未施粉黛,素净着一张脸,怎么看怎么青春靓丽。
晚上7点,温家派来的车准时在门口等着,纪禾予拿了东西便上了车。
温道钦本着大隐隐于市的想法,在南平中心地段圈了块地造了个四合院,几代人同堂而居,早早退居幕后,在如同古代宅院般的家里养花钓鱼,好不怡然自得。就是会眼红自家弟弟那已经咿咿呀呀学语的小孙女,想抱孙子孙女想的心痒难耐,可谁想到,长子浪荡出名没有定性,所以更偏爱温和有礼的次子。前几年逼婚逼得紧,见两个儿子实在佛系随缘,也就只能作罢了。
车子在门口停下,大老远就看到温太太在门口等着,见她下车便朝她走来。
“纪小姐。”
“温太太。”
两个人礼貌的互相打着招呼。
司机拿着东西跟在身后,方昕仪挽着纪禾予的手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