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我没把你当外人。”苏云染认真的说。
“若是其他男人你也会如此……不拘小节么。”这才是萧墨砚最关心的问题。
“不会，我又不是暴露狂。”
她本来也不是很喜欢去公共浴池，就是去泡温泉，也会去专门的度假酒店单独包一个。
现在是条件不允许，而且他没把萧墨砚当男人看。
好吧，其实在医生（苏云染）的眼中，男女的身体就是两坨品质不同的肉。
看到了也没什么。
说完，苏云染就继续开始褪去外衣，只着一件亵衣便下水了。
萧墨砚从未听过‘暴露狂’一词，但还是明白了其字面意思。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还是同意一起共浴了。
刚刚泡在那不知干不干净的灵泉水里，身上出了许多脏东西，的确是要好好洗洗的。
“既然你都不介意，那便一起吧。”萧墨砚还是答应了。
……
隔着半个池塘，一人泡在一边，互不干扰。
苏云染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惬意的感受温水的怀抱。
萧墨砚背对着她，纵使不看，也能听到她滑动水流的声音。
没了视觉，触觉和听觉就更加灵敏，想着他们正‘坦诚相见’，沐浴在同一片水流里，感受着她滑动水流的肌肤……
不知怎的，刚下来时正好的水温，此时竟有些烫。
“阿砚，你在那不冷吗？”苏云染看着萧墨砚渐渐往寒潭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现在快要凌晨，距苏云染估计，寒潭最冷处的温度接近冰点。
那就不是冷了，而是冻啊。
不过，如果不向下潜水的话应该是感觉不到这个温度的。
但在上边也很冷啊。
大早上的，泡温泉不好吗？
“无事，正好。”略微暗哑的声音像伴着流水声传来。
隔着淡淡的薄雾，能隐约看到距离渐远的萧墨砚光洁的后背。
听到回答，苏云染本不多说什么，许是他就喜欢冷水澡呢。
而且她问这句话就想看看他是不是没意识被水流冲走了而已。
但想到他的身体情况，她还是提醒了句：
“你的现在的身子不适合泡太冷得水。”
萧墨砚轻微顿了一下，还是慢慢的往水流处移动了。
“这地方倒是不错。”萧墨砚开始仔细观察四周。
“是哪，这种冷暖相结合的池塘很少见的。”苏云染轻轻搓洗身子。
“还有别人知道这么？”这么舒适的地方，知道的人多了就会少了那份宁静。
“没有哦。我只告诉过你，连阿婆都不知道呢。”苏云染声线慵懒，
“阿砚，你还要在这待多久。”
身上的毒已经不碍事儿了，他该计划着离开了吧。
苏云染如是想着。
听到这个问题，他停下了移动的身子，转身看向苏云染的方向。
可惜，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露出水面的后脑勺。
“你要赶我走吗？”萧墨砚就在原地静静看着苏云染的身影。
“没有啊。
就是觉得你的身子都快好了，就没必要继续呆在这了。”苏云染慵懒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
好像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放松。
似乎是不想打扰到人家，萧墨砚的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这不还没好么。”
“可你们不都很忙吗？”慵懒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
处在权利中心的人，哪有不忙到秃头的呀。
“现在不忙。”
“哦～那你现在是在偷懒吗？”接着治病的由头，光明正大的不回去干活。
“你要这么想也行。”萧墨砚。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呀。”苏云染轻轻打了一个哈欠。
“到时再说。”他还不想回去这么快，就再让那些人多开心一会儿。
“哦～”苏云染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他耳力好，还不一定能听到。
萧墨砚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身影。
苏云染越来越放松，声音愈来愈小，呼吸也愈来愈平稳。
她就这么靠着岸边睡着了。
萧墨砚轻声叹了口气，走到苏云染身边合适的距离。
确认他在的位置不会打扰到她，而在她出事时又能很好的看着她。
他就这么近距离的认真看着他的身影。
单薄的亵衣被水隔离，看不清衣服下的景色；巴掌大的小脸被水汽蒸的粉嫩粉嫩的，还有水珠沿着光洁的下巴慢慢向下流淌，最后和水面汇合……
萧墨砚就这么看着看着，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了下，似要醒来的征兆。
萧墨砚回过神，起身，向着岸边走去。
他的动作，让原本快要醒来的苏云染瞬间睁开了眼。
她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的景色，看到蒙蒙亮的天空和萧墨砚的身影，她回过了神。
“阿砚，什么时辰了。”刚睡醒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她不太会看天色辨识时间。
萧墨砚穿衣的动作顿了顿，才说到：“将近辰时。”
哦，快七点了，难怪要天亮了。
昨夜来的时候都大半夜了，这么算的话，他们也就泡了三个小时左右。
难怪手有点皱了，再泡下去是不是就要全身皱成苦瓜了？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苏云染头有点晕，摇摇晃晃的爬向岸边换衣。
萧墨砚：见你睡得香，就没舍得。
这话萧墨砚在心里回答了她。
苏云染没听见他的回答也不在意，只又说道。
“温泉泡久了不好，下次记得把我叫醒。”
她现在就有点泡太久的后遗症。
“好。”萧墨砚轻声回答。
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下次还要一起？
等到苏云染走到岸边的时候，萧墨砚已经穿戴好了。
“我到外边等你。”萧墨砚转身向洞口走去。
没人了，苏云染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始换衣服。
又过了不知多久，两人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
清晨的草地带着微微的湿润，一脚踩上去，给那白净的鞋子染上了一抹湿意。
空气中泛着一股夹着水意的草木香，这是大自然的香气。
远处的丘陵上露出太阳的半个头颅，稀疏的阳光零零碎碎的照在地面上，驱散了清晨细微的凉意。
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了采茶女整齐清越的歌声。
想起了什么，苏云染对着旁边的阿砚说：
“阿砚，我们待会儿去听他们对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