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久。”
“加上后续的调理，大概需要一年多一些。
毒素完全排出体外需要半年，剩下的时间就慢慢的调理身体。
当然啦，这些都是理论上的推断，具体情况要在治疗过程中才能知道，毕竟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
至于你的双腿，至多一个月，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萧墨砚的腿本身并没有问题，而是毒素积累过多，压迫到了双腿的经脉，使得双腿失去知觉。
只要把双腿的经脉给疏通，把毒素排出，或是先引到其他地方，就可以行走了。
“在这些日子里，我每天都要对你的身体施针，这是一个痛苦而繁琐的过程。
特别是刚开始治疗的时候，你会感受到三根肋骨同时折断的痛。
你确定要治疗吗？”苏云染看着男子的眼睛，认真的询问，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那种疼痛的。
毒素在萧墨砚的体内呆的太久了，现在已经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两者间已经有了一定的联系，若是把毒素分离体内，相当于在自己身上活生生的玩下一块肉。
之前为他治疗的医师也是个厉害的，竟可以一直把他身体里的毒素压制住。
若不然的话，眼前之人，绝对活不过二十岁。
现在，萧墨砚除了双腿不良于行，体质较常人虚弱之外，其他就于常人无异了。
这也是之前一个月苏云染没有开始排毒的原因。
毒素危及不到他的生命安全，治不治疗其实都可以。
而且，病人都有选择自己是否治疗的权利，若是未问清楚就擅自替人治疗，有时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明明是为了病人好，可得不到感激就算了，有时还会被记恨。
医患关系太难搞了。
“我还有许多的事未曾完成。”萧墨砚回答得十分认真。
苏云染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许多。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呀。
“好，在治疗的时间里你要完全听我的。
我不喜欢有人对我的方式指指点点，有疑问可以问出来，但是不要指手画脚。
不然的话，我可是会随时撂担子的。”
医德什么的，早在现代那数不尽的医闹中被耗光了。
萧墨砚轻声笑了下。
“你就这么有自信能治好我吗？”
“我们拭目以待吧。不过半年时间，你等得起。”苏云染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萧墨砚：“我信你。”
如果连你都无法相信，那这世间就没什么可以相信的了。
“对了，你能教我识字吗？”苏云染眨着亮亮的大眼睛看着萧墨砚。
这人一看就是个有文化的富家子弟，为了防止他在治疗过程中太无聊，心情抑郁，得给他找点事情做。
嗯，我真是个好人呀。
“你不识字？”萧墨砚有点差异。
“不认识。”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
苏云染在知道自己要在这世界长期生活以后，就对这个世界的一些基本情况进行了了解。
这个世界的文字，苏云染从未见过，更谈不上认识了。
在这个朝代，穷人家的孩子大多都是不识字的，尤其是女孩。
一些乡镇会有私塾，但需要交一笔对不菲的束脩。
这个地方也许是太闭塞了，别说私塾，识字的人都几乎没有。苏云染想学都无处可学。
不过，对于这些村民来说，也不需要识字。
他们一辈子也许都不会离开村子，不会离开这个出生长大的地方。
就算离开了，父辈们口口相传的技能，也足以让自己生存下去。
根本就不需要认字。
所以，在这个时代，对穷人来说，不识字是一种常态，没什么可丢人的。
苏云染也算是穷人，也不识字，但这不是她拒绝学习的借口。
身为现代人，她很清楚知识的重要性，所以识字是苏云染在这个世界必须要做的事。
“可以。”萧墨砚淡淡道。
你想学，我便教。
我未教过学生，可是却被教书先生教过。
萧墨砚想，教书应该也不是很难。
萧墨砚：“不过，我教书可是极为严厉的。”
苏云染：“不用这么麻烦的，你教我识字就好，不用讲书的。”
别以为苏云染不知道，古代的书都是文言文，古代的老师一口一个之乎者也，听着就困。
“可若不给你讲书，你怎能更好理解那些字的意思。”萧墨砚。
有道理哦，可是苏云染不想学文言文呀。
算了算了，在古代哪有不看文言文的，除非做一辈子的文盲。
学就学吧，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
“左右也无事，你现在就教我吧。”
……
——
快到正午时，阿婆回来了。
采茶最好的时间是在巳时，也就是九点到十一点。
因为这个时候是露水初消，骄阳未烈之时，茶的品质最好，最适合采摘。
“阿婆阿婆，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刚刚煮好饭的苏云染见着阿婆进院子，就蹦蹦跳跳的跑到阿婆身边帮她收拾茶叶。
后院有一块菜地，里边长着各式各样青翠欲滴的蔬菜，苏云染有选择困难症，实在不知中午吃什么好。
“刚刚回来的路上我采了一些笋，可嫩了，你去收拾一下，待会儿我来做菜。”
“好的好的。”苏云染听话的去拨笋了。
春笋味甘性寒，具有利九窍、通血脉、化痰涎、消食胀等功效，正好可以中和今天的药效。
适合屋里那位病人吃。
“染染啊，屋里的人醒了吗。”阿婆边把茶叶平铺在置笳篱上晒太阳，称为晒青。
“醒了呢，他愿意治疗。今天就可以开始了。”这笋好香呀。
苏云染掰下一小块尝了尝，嗯，真新鲜。
“愿意治疗就好。染染呐，你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要治好呀。
这人气度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是治不好的话，到时他家里人找来，你可有得麻烦了。”
“阿婆您放心吧，我的医术可好了。”
“诶诶，阿婆信你。”
“阿婆，我去给他煎药了。”煎药要慢，现在就熬，待会儿饭后吃正好。
这些日子都是这样的，阿婆做饭，云染煎药，平淡而又温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