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啊也只有靖阳侯夫人和靖阳侯世子得了病，我看呐就是老天开了眼，知道这两人都是个黑心肝的，故意惩罚他们呢。”
李管家用那太监特有的尖细声音说着，连音还在一边符合。
说得兴起，一时也不太停的下，苏云染见他们有越说越过分的趋势，就叫停了他们。
“这些话在府中悄悄说就好，可别让人听见了。”苏云染提醒着。
在这等级森严的社会，说这种话是大逆不道的。
连音和管家都是普通人，说得难听一点，他们都是奴籍的人，处在社会底层。
而靖阳侯母子再不好也是皇上亲封贵族，在身份上，律法上都都压着他们一头。
不管靖阳侯母子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是没权利说的。
要是这些话被他人听到，没人护得住他们。
“姑娘说的是，我们也就在府里说说，是万不敢在外面多嘴的。”李管家。
他们也知道苏云染是在关心他们。
只是他们都被先皇后‘宠’坏了。
皇后并不是个拘泥礼法的人，行事作风也有着普通闺阁小姐们没有的飒爽。
对待他们这些仆人也不会颐指气使高高在上，反而像是对普通朋友一样，所以他们也就被惯的有点没大没小的。
但他们也只会在信任的人面前这样。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们已经把苏云染归位自己人了，对自己人说话自然就不会太拘束。
“姑娘不知道以前他们有多过分，都是怎么欺负小主子的。”连音又补了几句，把她能想到的，过去小阿砚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都一一和苏云染说了。
小阿砚就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没加入他们的对话，他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他按着书上说的暗中观察每人的表情，细细分析。
苏云染见到小阿砚的模样，以为他被连音的话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就摸了摸小阿砚的头。
可却被小阿砚避开了，她的手就这么僵硬的顿在了空中……
看来小阿砚伤心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注意啊。好吧，那她就不管了。
连音在前面说着，说着动情处还有些抽噎。
李管家受到她的共情渲染，眼角的泪也有些忍不住。
两人一唱一和，把这些年的辛苦委屈都说了。
这就……
苏云染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就静静地听着她说。
有时候，倾听是最好的安慰。
“明明都是皇子，可他们对贵妃生的那个大皇子就恭敬得不行，到了我们小主子这就处处欺负。
……”连音越说越委屈，带着泪意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说了。
连音的性子就是有点活泼的，有什么事都会说出来，不喜欢藏在心里。
只是这些年她的主子不在，没人护着她，她又要照顾着年幼的小主子，便把自己好动的性子硬生生收住了。
生活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能把一个简单好动的女孩变成一个成熟的人。
她今天会情绪爆发，委屈的吐苦水，一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讨厌的人受了惩罚，心里开心。
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在苏云染身边找到了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
这几天都是她一直在负责着苏云染的饮食起居，整个府中，除了小主子最了解苏云染的习惯的估计就是她了。
她总觉得苏云染和她的主子有点像，具体是哪她说不清，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前日苏云染护着小主子的时候，让她想起了她的主子在护着她的时候，也是这么霸气，这么自信而骄傲。
她总能在苏云染身上看到她主子的影子，让她不自觉的想要亲近，想要依靠，想要述说这些年受到的不公。
所以就有了现在这委屈告状的一幕。
不过，连音也知道分寸，只会说这几年发生的事，倒是对苏沫过去的一切只字不提。
因为她觉得，这些事要知道的太多了，会害了苏云染的。
……
————
之后两天，苏云染都呆在王府里没有出去，平时要么在自己房间（空间）里配置药丸子，要么陪着小阿砚看书，时不时指导一下。
这天，苏云染带着一些点心瓜果和茶水来到小阿砚的书房，“小阿砚先别学习啦，休息一下吧。”
小阿砚这么聪明的的人学习还这么用功，真是个好孩子啊。
苏云染看了看小阿砚在看着的书，
“小阿砚，这些书，你现在都能看懂了吗？”
这几日，在苏云染的督促下，小阿砚主要看的就是苏沫留下的那几本关于心理学的书。
因为苏云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她想在自己离开前给小阿砚打好基础，这样她离开后小阿砚也就能自己学了。
苏沫留下的书很全，又入门级的也有升级版的，她只负责教会小阿砚这个技术，能不能精通就要看小阿砚自己的努力了。
现在的苏云染不会知道，萧墨砚在这方面的天赋对比苏沫只多不少。
而且在她离开后不久就会得到苏沫留下的记载着高级催眠术的手札。
多日之后，她教小阿砚的技能，会被萧墨砚用在她自己的身上。
而她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
“基本都能看懂了。”小阿砚放下手里的书，轻声回答。
听到这话，苏云染就问了几个书里的名词术语来让小阿砚解释，等小阿砚解释完后，她就举例了几个案例。
小阿砚不负所望的一一对答如流。
苏云染看了小阿砚半响，默默叹气：
“唉～没啥可教的了。”苏云染有些叹气。
学生太聪明了，她好没为人师表的成就感。
“下午我们出去逛逛吧，顺带教你怎么实操。”苏云染。
“听姐姐的。”小阿砚乖乖巧巧的说着。
“小阿砚真乖～”苏云染见到小阿砚软乎乎的小脸，忍不住上手揉了揉。
可却被小阿砚躲开了，苏云染的手再次尴尬的问僵在了空中。
“姐姐，这样会长不高的。”小阿砚。
小孩子的脸和头发不能随便乱摸。
“好的，我知道了。”苏云染。
以后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