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楼两人来到河边。
河水横在两人面前。
看到河水波光粼粼，逆流而上。
两人站上河边类似渡头的地方，有围栏，有科技感十足的十六边形地板。
举目四望，河水上游和下游水势汹涌，白浪滔天。
楼小梵看着水势，心中烦闷“我们是要跳下去吗？”
“唔，找个木筏吧。顺着河流就可以。”陆不凡看着河流由下向上走，与远处的山融为一体。影影绰绰的，看到山上有许多推球的人。
楼小梵放大一只眼睛，一只眼睛缩小，无奈的说道：“你感觉有木筏吗？”
陆不凡摇了摇头，也略感无奈：“那我们只好安步当车啦！顺着水流走漂浮是为了省点力气，现在看来，我们只能沿着河流走了。”
此时，天空一个熟悉的身影落了下来是刚才飞走的鸟人。只不过他好像换了一副翅膀，当初的翅膀像一副鸟类正常的翅膀，而现在更像一个天使。
“你们在做什么？”鸟人面色和蔼，完全无法拒绝说出实话。
“我们想顺着河流走，可是没有船。”楼小梵说道。
“船？”鸟人看了下河水，“你说的是载人器吧？你们只要说你们想要去河里，就会心想事成的。”
陆楼两人将信将疑的表达了愿望，果然脚下发出“咔擦”一声，三个人所站立的位置与岸边分离，连带围栏一起漂浮在空中。
陆楼两人颇感意外，心情振奋起来。“您真是个大好人呀！”楼小梵笑道。
鸟人哈哈笑道：“帮助人是我最快乐的事情。你们还有什么需要？”
楼小梵有些茫然，“其实我有许多需要，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鸟人嘿嘿一笑，“慢慢想，我不着急。”
陆不凡充满戒备心的问道:“这位大哥，你有什么企图？”
鸟人听了一脸愠色，“我会有什么企图？只是想帮你们忙而已！哼，我是不会帮你的。”
楼小梵拍了一下头，示意陆不凡不要惹毛他。
“鸟人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楼小梵问道。
鸟人眼珠一转说道，“你就叫我鸟人吧，实际上我都忘了我叫什么，大部分人看到我都喊‘喂’。”
陆楼两人默契的笑了起来，觉得这称呼与任嘁嘁嘁嘁……倒是天生一对。
鸟人突然露出奇怪的口吻说道：“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走河流？”
“这有什么不对么？”陆楼两人几乎同时出口。
鸟人振了振翅膀，面色有些复杂，“可以说完全正确！现在只有河因为是公共资源没有被占领，其他的地方可并不好过！”
“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们多走走会爱上这里。”
鸟人挠了挠头，哈哈笑道：“我是希望你们遇到一些困难，我好帮助你们，有我的帮助，你们不就觉得这世界不赖？”
“你还真是个热心肠。”两人露出苦笑。
“我不明白，你说的陆地上不好过是什么意思？”陆不凡问道。
此时载人器飞在河流之上，伸出几只螺旋桨，垂直伸向河里，仿佛河水的冲击给予动力，很快逆流向上奔跑，只不过走的并不快，但是很稳。
鸟人指了指河流前方，顺着手指方向，他们依然看到远处的高山，影影绰绰的人群，推动着“巨石”。
“你看那里，”鸟人皱了皱眉骨，“以前不是这样沉闷，大家很开心，那里的人们在做各种拼图，以前他们一年能够拼出一副美妙的图案。然后有一个人站在山顶，推动一块巨石，只见巨石撞击巨石，会产生更加美妙的图案，实在是太美了！”
楼小梵点了点头，“想必你说的类似于多米诺骨牌，我能想象那种壮观！我到想去看看了！”
“可现在没有了！”鸟人黯然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沟通出了问题，互相不再搭理谁，每个人都想拼出自己心中的图案，每天吵翻了天，后来索性不说话了，各干各的，你看他们跑的多快，互相争夺山顶，只有达到山顶的人才有资格拼图案，可以没有人再拼出很好的图案。既不壮观，也不美！”
陆楼望向鸟人，默默地没有再说话。
鸟人指着两人说道：“很多人就像你们这样，不说话，不再喜欢交流，互相说几句话就不耐烦，为了避免跟别人说话，大家发明出克隆人代替自己说话。”
陆不凡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到处风光不同，看来都是不同类人建的吧。”
“你很聪明，”鸟人对陆不凡的态度有所改观，“不过不是不同类人，而是每一个人，每一个人建立了一个一个国度，有人喜欢活在冰川里，有人活在森林里，大家各有各的主意，各自经营自己的国度，老死不相往来。”
“听你这么说，既觉得有些吸引我，又有些可怕。”陆不凡说道，“吸引我的是，好像可以随心所欲，可怕的是人们没有交流，这个世界……唔……感觉不太美好。”
楼小梵揶揄说道：“你这让我感到意外，你一个宅男，不是不喜欢跟人交流吗？”
“可人是需要连接的，我从来不拒绝连接。因为我知道，只有互相连接，人才有价值，也才能组成一个完美的系统，而只有连接，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否则一个个孤立的点，只能是死点，坏点！这世界出问题了啊。”陆不凡歪着脑袋，楼小梵觉得真的是低估了陆不凡，也莫名开心起来。
鸟人对于陆不凡也刮目相看了，“任嘁嘁嘁嘁……把你放进来，看来是有道理的。你说的很对，只不过人们之间不是没有连接的，这里的科技发达，有各种机器，传递信息很快，人们沟通本来不是难事，只是我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现在的人们偶尔会把我叫下来，跟我聊聊天。很多人都很焦虑，不知道要做什么会更好。”
楼小梵叹息的摇了摇头，“人们把心关闭了吧。”
陆不凡略有所思的说道：“也许处在机器上，沟通太快，世界太小，想必你们一定还制造出读懂大家心理、窥探隐私的机器。”
“嗯，你说的对。而且这东西是大家争相买的，生怕被别人窥探了隐私。”鸟人摇了摇头。
“你们看天上的国了吗？”鸟人指了指天上。
两人看着那些空中花园。
“这些是这一百年才出现的国，他们在极速膨胀。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有一天所有人会打起来，也许会发生战争！刚开始大家感谢任嘁嘁嘁嘁……创造的世界可以随心所欲，当他出现时，还假装其乐融融，现在是越发不掩饰了！”鸟人忧心忡忡。
“我有个不情之请！”鸟人说。
陆楼两人望向他。
“我们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吧，我不喜欢这个样子，我喜欢热闹，喜欢大家在一起聊天，不需要克隆人，也不需要各种对讲仪器，我很想再看一次大家拼出壮观的图案！”
陆楼两人吁了口气，“太高看我们了！”
“这个世界既然是任嘁嘁嘁嘁……创造的，他肯定有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鸟人一件无奈的苦笑，“他现在也变得不爱说话了，你没看到他看到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还让你们不要接触我。我以前总是警告他这世界要坏事，他用不听我的！现在竟然装聋作哑了！”
鸟人化身成祥林嫂唠叨个没完，两人也有些不耐烦了，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楼小梵向陆不凡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鸟人走开。
陆不凡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对鸟人说道：“也有办法！人们太依恋机器沟通，把机器都销毁就可以了。重新建立连接，用更好的连接方式。要不你先回去想想？”
鸟人歪头看着他，仿佛也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去了方才码头的旁边，对着码头开火！
一阵硝烟弥漫，码头仿佛被摧毁！不知从哪里出现两个无启国民，向鸟人飞去。
鸟人高喊一声：“克隆人出现了！你们说的对！破坏才有希望！”鸟人一翅冲天，将克隆人各抓在手中，天空突然出现一大群“克隆人！”
陆楼两人睁大双眼，看着鸟人向远处飞去，克隆人们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恢复平静，楼小梵突然抱住陆不凡，“太吓人了！一言不合就开干啊！”
陆不凡抹了把汗：“我也没想到。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两人这才发现，依靠着水流的动力，水上载人器才走了几百米。
“怎么这么慢？”楼小梵不耐烦的说道。
陆不凡也很无奈，“不过陆路那鸟人说了，一人就是一国，怕是我们没有通关文牒，走不通吧，只能忍了！”
“好吧。”楼小梵望向那座高山，看着人群叹了口气。
两人扶着栏杆靠在一起，陆不凡也看着人群，突然感慨的说道：“大多数人的一生一无意义，二无价值，可他们的心里却装着一个字——赢，虽然不知道要赢什么。”
楼小梵莞尔一笑，“前半句我看过，是你鸡汤书里的话。”
“哈哈，季羡林大师说的！”
“再牛的科技看来也无法打发无聊呀！”楼小梵感叹道。
“嗯，你这句话可以写到鸡汤里。”
天上突然一道黑影落了下来，原来是鸟人再次出现，他雄姿英发，换了一副火焰烈烈的翅膀。
两人有些意外，刚要打个招呼，鸟人突然发起狂来，将他们的载人器击碎！
两人惊呼，瞬间掉落到河里。鸟人一个俯冲，将两人捞了出来，说道：“我想明白了，建立连接应该从你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