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峡谷通道的另一边,叮当衫的人正在修整,准备回野人大营。
“奇怪,还有一队人没回吧?”叮当衫身后的一名矛妇在叮当衫身后,说道。
叮当衫,又被称为骸骨之王,是野人中的一个知名头领。他常穿的甲胄由松散挂扣着的骸骨组成,走路时叮当作响,叮当衫也因此得名。他带着一个破损的巨人头骨作为头盔。
巨人头骨里褐色眼眸望了一眼深邃延绵的峡道,两侧的高大断壁峭崖耸立,回头问道。
“哪几个人?”骸骨之王摘下自己的巨人头骨,问道。
“欧瑞尔他们三个人,就在风声侠谷口那里放哨。”
“这个点都还没回来,瑟恩的人都要和我们交接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一个野人问道。
“走吧!”叮当衫说道。
“啊!干什么去啊?”野人有些疑惑
“当然是回去找他们!”叮当衫的骨头甲胄哗哗作响,瓮声瓮气地回道。
“看看出什么事了?”
“啊!为什么我们都已经要回去了,偏偏还摊上这档事。”
野人脸上流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丝毫不愿意回去。
从这到风声峡的另一端,足足要走上一天的时间。
“就是,守夜人从来没有深入过风声峡这里,他们怎么会有事!”
“我可记得欧瑞尔是易形者,要是他真出事了,他的鹰隼早就过来通知我们了。”
一个野人也出身附和道。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说不定他们在路途中耽误了呢!”矛妇朝叮当衫建议道。
毕竟,他们已经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已经呆了十余天了。
这十余天,除了酷寒,凛风,孤寂,还要啃着生冷坚硬的口粮腌肉。
现在的他们最简单的愿望就是回到营地好好吃一顿,睡一觉,仅此而已。
“等下!我们后面来人了。好像是瑟恩的人,应该是来交接的。”
这时,一队野人骑着马朝峡道走来,足足有五六十人。
对于分散为主的野人斥候而言,这人数的确有些异常。
“我们是瑟恩部族的巡逻队。”玛德?克士朝叮当衫招了招手,回答道。
“你们是从瑟恩南营来的?为什么这么多人?”叮当衫看着他们全副武装,有些疑惑不解。
他们厚重的兽皮袍子外套着一件简易的镶铁皮甲,手里拿着的长矛是由哨兵树木杆绑上磨制石头矛尖制成,背后还背着几根短矛用作标枪。
有的野人背后还挂着短弓,兽皮马鞍旁挂着箭壶,里面装满二十余只由哨兵树箭杆和乌鸦翎所制的石制箭簇。
“自然是为了去巡逻啊!现在,从这里到风声峡峡谷口,应该都是我们的巡逻范围了。”玛德?克士,骑着马在叮当衫面前,谦虚地说道。
“辛苦你们了,麻烦你们现在回营休息吧!”
说完,他从叮当衫的人身侧缓缓经过,进入漫长曲折的峡道里。
他身后的野人斥候也紧跟其上,低着头,默默地,脸上面无表情地从叮当衫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我们有三个人还在风声峡里面,你们如果见到了,告诉这三个死崽子,让他们赶紧滚回来!”
叮当衫说道。
“好的,知道了!”玛德?克士挥了挥手,头也不转,回答道。
“卧槽,这群家伙的装备未免也太豪华了吧!”
叮当衫身边的野人望着远去的瑟恩巡逻队,满是羡慕的神色。
“就是!瑟恩部落这群家伙,让他们为野人联军贡献点东西都不愿意,像死了老娘一样。”
“结果,你看一下他们身上的装备……”一个野人不满地抱怨道。
“对啊!要是我们也有这样的装备就好了!”
野人低头看了看自己,兽皮衣袍包裹身体,连个简易皮甲都没有,手里拿着的也是做工粗糙的短矛,石斧,短剑之类的武器,不由得说道。
“既然你们那么羡慕他们的装备,要不,你们都加入他们,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介意的!”
叮当衫看着自己手下不争气的模样,瞬间没气打一处来,直接说道。
“哪敢啊!叮当衫老大!”
“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好像像是在隐瞒什么?”
叮当衫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浮现刚刚玛德?克士的神情,似乎总在隐瞒着什么。
而他的手下,各个保持缄默,一言不发,丝毫不像普通的野人般喧闹嘈杂。
“瑟恩部落不是擅长青铜加工吗?为什么就连皮甲都是镶铁的?”
叮当衫留意到他们的装备,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
“看样子,叮当衫的人应该回去了,既然如此,换上衣服吧!”
玛德?克士在峡谷谷道顶端的灰色石拱门处,看着远处乳河河谷离去的叮当衫一群人,说道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后清一色用黑色斗篷披在外面,罩住自己,一袭黑衣。
“霍德这家伙还没发信号过来吗?”领头的人,问道。
这时,一只黑色羽毛的渡鸦飞了过来,玛德?克士将手放在嘴边,一吹口哨,渡鸦便扑腾着翅膀,爪子抓在玛德?克士带了皮革护臂的手臂上。
他取下渡鸦脚爪下的信笺,一阅而过,一行人便朝着峡谷深处赶去。
泛黄的莎纸被玛德?克士点燃,飞起的点点灰烬飘散在空中。
这时,杰洛特一行还在往南营的路上。
“琼恩?雪诺,你是史塔克家族的私生子?”耶哥蕊特对琼恩饶有兴趣地问道。
“嗯……”琼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望着断掌科林的背影,现在这家伙完全是被用绳子拖在马后面,也幸好在这里,峡道崎岖蜿蜒,速度并不很快。
但,他脑子里现在满是自己的任务和白灵的身影。
自从他在睡梦中似乎进入到白灵的意识中,亲眼看见曼斯雷德的野人大营之外,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那头冰原狼了。
虽然,冰原狼作为史塔克家族色旗帜和图腾,作为北境之地绝对的王者,但是能够威胁它的生物还有许多,影子山猫,尸鬼,异鬼,野人……
而且,上一次他在睡梦中不自觉地进入到白灵体内之时,它白色的毛发上似乎沾满了鲜血,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那你一定听过“呤游诗人”贝尔的故事?”
耶哥蕊特略显兴奋,对他冷漠的态度没放在心上。
毕竟,他可要比杰洛特的手下友好多了。
一路上就像是个闷葫芦一样,一句话都懒得说,跟他们说话,全都沉默不语。
其实,这是杰洛特的要求,行军严禁随便交谈,更别说聊天。
不过,耶哥蕊特可不是他的手下,杰洛特也自然管不到她。
“没有?我告诉你,其实我们有同样的血统呢,贝尔的血统。”
耶哥蕊特见琼恩没有回话,便出言道。
“怎么可能?”琼恩有些不相信,史塔克家族怎么可能跟塞外的野人扯上血缘关系。
“好吧,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说说吧。从前,贝尔在当上自由民的国王之前,曾是一位了不起的掠袭者。”
“很久以前,临冬城的史塔克领主悬赏贝尔的人头,却总是抓不到,失败的滋味让他无比苦恼。有一天,他恼羞成怒地指责贝尔是个只会欺负弱小的懦夫。消息传来,贝尔发誓要给这位领主一个难忘的教训。所以,他翻越长城,走上国王大道,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抵达临冬城。他手执竖琴,自称来自斯卡格斯岛的斯戈里克。斯卡格斯岛是海豹湾中的大岛,由于偏远,只在名义上归顺于史塔克。而‘斯戈里克’一词在古语中是‘骗子’的意思,那是先民的语言,巨人们至今仍在用它。”
“天南地北,歌手们总是处处受欢迎,所以贝尔受邀参加史塔克大人的宴席,为身处高位的领主弹奏作乐,直到深夜。他弹奏古老的歌调,唱过自己谱写的新曲,表演得非常动人,以至于结束之后,领主提议要他自行挑选东西作为奖赏。‘我只要一朵花,’贝尔回答,‘临冬城的花园里绽放得最鲜艳的那朵花。’”
“那个时候,恰逢冬雪玫瑰怒放之刻,没有花朵比它更为珍贵和稀有。所以史塔克大人立刻命人前去自己的玻璃花园,摘下最美丽的冬雪玫瑰,作为歌手的报酬。人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但当黎明到来时,歌手却神秘地失了踪……同时消失的还有布兰登大人的闺女。她的床空空荡荡,只在睡过的枕边有贝尔留下的玫瑰花,碧蓝如霜。”
“然后呢?”琼恩好奇道。
“然后,你家的史塔克领主一年后就在他女儿的卧室发现了他女儿,还买一送一,多了个婴儿,据说他俩根本没有离开临冬城,藏在城堡下死人的地窖里。而少女深爱着贝尔,这个婴儿正是他的骨肉。”耶哥蕊特说道。
“所以,你可能还要叫我一声“姐姐”呢!琼恩弟弟。”耶哥蕊特笑道。
“这不过是传说而已。”琼恩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