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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结拜之事

远方天际微露的鱼肚白越来越亮。

但是苏家大宅的祠堂依旧昏暗,对着一堆牌位,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饶是从来不信怪力乱神的楚烈,也有点发怵。

“喂,你确定?”他还是有点不情愿,最后挣扎地说道。

“废话少说。”苏烟嘿嘿一笑:“小兄弟,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哈!”眼看苏烟一个半大的小姑娘都不怕,楚烈当然嘴硬:“笑话!我是为你好。”

“切,胆小鬼。”苏烟鄙夷不屑到了极点。

“小姑娘,这些誓言很严重的,我怕你不敢啊。”楚烈瞟了苏烟一眼,故作高深。

“哈哈!”苏烟拍了拍发育并不良好的胸脯,说道:“放马过来,本姑娘都借着。”

“呵呵,再给你一次机会。”楚烈顿了顿,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这些用来做结拜的誓词,是非常有阻吓得作用的,万一你等会又反悔了,可就来不及了。”

“哎呀,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比十三叔还要啰嗦。”苏烟早已按耐不住。

楚烈忽然向天一拜,说道:“兄弟结义,高义薄云,既入此门,回头无路!”

苏烟见他如此正式,知道仪式开始,赶紧也跪了下来。

“苏烟!”

“啊……奥,是。”

“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爱兄弟!”苏烟心潮澎湃,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

“你再问我。”楚烈说道。

“楚烈!”苏烟高声说道:“爱姐妹还是爱黄金?”

“爱姐妹的黄金。”楚烈一脸平静。

“啪!”话音未落,苏烟的巴掌便重重地呼在他的背上,“说正经的呢,你别闹了!”

“哈哈哈,当然是爱姐妹。”楚烈笑道:“我说一遍,你念一遍啊。”

“自你我结拜之后,你父母即是我父母,兄妹事务,大小分明。不遵此例。不念此情,即是背誓,五雷诛灭!”

苏烟一板正经,向天拜倒,重复了一次誓言。

楚烈忍着不笑,问道:“你听到了啊,如果大哥叫你洗脚你不洗,你会怎样?”

“什么?”苏烟倏的站了起来,叫喊道:“我爹都没有让我给他洗过脚,你怎么能……”

“嗯哼!”楚烈重重地哼了一声,指着屋顶,说道:“上天作证啊。”

“我……”苏烟委屈巴巴的说道:“五雷诛灭。”

“嘿嘿。”楚烈暗笑道:“还教训不了你!”

他站了起来,叫苏烟站在自己背后,举起了手,说道:“来了啊,很严重的啊。你举直了,不要弯啊,那只手。”

“好了,你快点啊。”苏烟本来不怕,但誓言太过严厉,以往见怪不怪的祠堂此时也变得阴森起来,窗外偶尔飞过的机制麻雀,在屋内掠过的影子也叫她心惊胆战。

楚烈向西缓步而走,苏烟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跟着。

“你我两人,心存情意,阿烟!”楚烈忽然正色庄容起来,说道:“虽不同生,死愿同死。今日同立于世,终生肝胆相照。终生义气,发财到尾。”

“哈?”苏烟一脸茫然,“发财到尾会不会太俗气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楚烈痛恨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那是万万不能的,你自小家境优渥,自然不懂。”

“奥,那好吧。”苏烟丢给他一个白眼。

“咳咳,倘若奸心反骨,有始无终。神超其上,鬼闭其门,三刀六眼,五雷轰顶。”楚烈继续道:“阿烟,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三道六眼?”

“是一种刑罚啊。”苏烟好像在看白痴。

“不只是一种刑罚。”楚烈说道:“就是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话,你有两只眼,每只眼睛砍三刀,变成六只。”

“啊?明明实在身上刺三刀,前后六个洞眼嘛。”苏烟突然拉住他,说道:“再说了,两只眼睛各砍三刀明明变成八只。”

“你懂个屁!这是上天见你不义,亲自操刀,有神力的嘛。你以为凡人啊,自然化腐朽为神奇,三刀下去,两眼变六眼喽。“楚烈解释十分苍白无力。

“切。”苏烟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很重要的啊,记住了,不能互相对不起啊,不然天打雷劈的。”楚烈继续道:“报应分明,人神共鉴!”

“咣当”,一座配位竟然应声而倒,楚烈、苏烟二人心里同时打了个突。

“你碰那尊牌位了?”楚烈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没有啊!”苏烟贴着他悄声说道,声音都在打颤:“到底完了没有啊?”

“咳!礼成。”楚烈忽然挣脱她的手,转了过来,深情款款地说道:“小妹!”

“大哥!”

“小妹!”

“大哥!”

“小……”

“好了没有!你不要玩我啊!”苏烟气急败坏。

“完了完了,赶紧走。”楚烈扶起那尊倒下的灵牌,拉着她赶紧出来,这个祠堂越呆越觉得怪异阴森。

二人跑到院子里,看着露出边缘的太阳,顿时悬着的两颗心放在了地上。

苏烟喘着气,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刚才,好有意思,这么大个人,竟然还害怕……”

楚烈抱着手,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拉着我的手,甩都甩不掉。”

“明明是你拉着我跑的,我都跟不上。”苏烟脸红耳热,嗔怪道。

“嘿嘿!”楚烈不在逗她,问道:“这就是义结金兰,觉得怎么样?”

“等等!”苏烟举起手里的一小坛酒,说道:“还没喝鸡血酒呢。”

“这不好吧,一点都不干净。”楚烈有小小的洁癖,嫌弃无比:“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听说有几个结义兄弟,就是因为喝了鸡血酒,全都死了。”

“死了?难不成他们几个都是背信弃义之徒。”苏烟好奇道:“他们也太倒霉了吧,结交竟然都是这等损友。”

“也不是,他们感情深厚,众所周知。”

“那为什么都死了?”苏烟奇怪道。

“因为死的那只鸡,得了鸡瘟,他们喝了鸡血酒,都感染了鸡瘟,所以全都死了。”

苏烟:“……”

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一把抓住楚烈的手,她说道:“鸡血酒可能染上鸡瘟,那咱们就喝滴血酒,把酒拿好。”

“等等!”楚烈说道:“这不是我的盛邪剑嘛。”

“什么你的盛邪剑,明明是我的。”苏烟不乐意,紧紧地攥着。

想来是老场主疼爱孙女,就把这件礼物送给了她,楚烈突然觉得暴餮天物。

“喂,你什么意思啊,这把剑在我手上以后只会更加有名。”苏烟晃了晃短剑,作势下手。

“等等。”这把剑有多锋利楚烈可是一清二楚,赶忙抓住她的手腕,说道:“我还有个故事,你先听了再说。”

苏烟哪有那么好糊弄,杏眼圆睁,说道:“是不是又有一对拜把子兄弟,喝了结义滴血酒,可是有个人得了病,给另一个也传染了,结果两人都死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冰雪聪明啊。”楚烈哭笑不得,一时间进退维谷,赔笑道:“你没什么传染病吧。”

太阳完全升了起来,照耀在短剑上反射着诡异的光,只见苏烟手起刀落。

“啊——轻点!”

“嘿嘿,别担心,很快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