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擦了擦眼角,笑道:“双云刀真是个心急的家伙呢。”
张恒道:“打架就打架,别再来恶心我!”
红衣男子紧接着喝道:“不错,能伤到我。”
张恒道:“你就这么几个把式吗?”
红衣男子说道:“剑榜第七的‘绣花剑’确实就这么几个把式。”
张恒道:“‘绣花剑?’她不是个女剑客吗?我虽未见过她,却对她的‘绣花剑’早已耳闻,剑一出手便有暴雨梨花之势。”
红衣男子又变成那副让人恶心的腔调说道:“确实呢。那个女剑客刺出的剑可是很密呢,或许是我没学到她的精髓,才会这么快就败给你了。”
张恒道:“你是她的徒弟?我与‘绣花剑’未有过什么恩怨,我也没有见过你,你究竟是来干嘛的?”
红衣男子道:“绣花剑’小姐姐虽然有一分实力,但是她可做不了我的师傅呦,我已经送她入土了。”
张恒道:“那你刚才用的是她的招式?”
红衣男子道:“是呀,我才学会的。”
“怪不得他的出招与他的这把刀格格不入,他只用才学的招式,我就要用六成功力了,他若是使出了自己的本领呢?”
想到这里张恒不禁渗出了冷汗。
“双云刀,都说了人多我会不好意思的,你怎么还叫来这么多人?”
红衣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由娇柔变的逐渐充满了愤怒。
张恒一头雾水的回头看过去,一眼就注意到了躲藏在江边的众人。
张恒问道:“你们来干嘛?”
张季说道:“我们……我们不放心舵主您啊。”
张恒喊道:“快走!我不用你们担心!”
红衣男子说道:“你们谁也走不了!”
只见这红衣男子持剑在自己的腹部伤口上来回划着。
张恒刚才伤他并不深,血早已被止住了,不过这伤口被他这么一摩擦,血又流了出来。
红衣男子此时看上去与午夜索命的厉鬼没什么两样,惨白的皮肤下,有着一张血盆大口。
张恒道:“你是什么东西?”
张恒虽也见过江湖上的一些邪门歪道,却不曾见过如此骇人的招式。
红衣男子张开血红的嘴微笑着对张恒他们说道:“见过这个吗?”
只见一团血红色的雾气将红衣男子的剑笼罩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向张恒袭来,此刻他除了握紧刀外,什么也来不及想了。
红衣男子与张恒还有二十步的距离,他向空中一挥后,空气中就出现了血红色的剑气,直向张恒袭来,张恒哪儿里见过这种攻击方式,他只当红衣男子在故弄玄虚,不过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当那红色剑气与张恒的双云剑碰上时,张恒整个人向后被弹飞了,虽然他的双云剑抵挡住了那剑气带来的大部分冲击,但无奈张恒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攻击方式,故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被那剩下的剑气伤了内脏。
张恒咳出一摊血后站起来向红衣男子问道:“你这是什么攻击方式?”
红衣男子笑着说道:“你若还能活下去的话,很快就可以从江湖上听闻到这东西,不过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活下来了。”
张恒回头跟张季说道:“你带着他们先走,回家保护好老夫人,不要跟她说这件事。”
张季说道:“舵主,这?”
张恒说道:“别废话,快走!”
红衣男子说道:“你若想活下来就把他们全都杀了,杀了他们我就放你走。”
众人听到此话无不汗颜,皆望向张恒。
只见张恒笑了笑说道:“就这么简单?”
红衣男子说道:“就这么简单。”
张恒摆出攻击架势回头望着众人,道:“好!”
众人现在只像待宰的羔羊般,一动不动。
张季说道:“舵主,动手吧。”
众人听此皆诧异的望向张季。
张恒道:“对不住了!”
随即张恒就运起内力冲了过去,不过并不是冲向张季他们而是向红衣男子冲了过去。
张恒向众人喊道:“快走!”
张季挥泪道:“大家快跟我走!不要留在这里给舵主添麻烦,这是属于舵主的战斗!”
“好!”
张恒虽受了内伤不过也还算迅速的冲到了红衣男子面前,展开了自己的攻势。
红衣男子悠闲的接下张恒的双云刀说道:“哦?这是你的选择?”
张恒笑道:“我可是他们的舵主,若连他们都保护不了,我还做什么舵主?”
张恒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挡不住这红衣男子,不如放弃防守,全力进攻,为众人争得一丝生存机会。
手中的双刀被张恒行云流水般的挥动着,如浮云般纠缠着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说道:“好刀法!比‘绣花剑’要强上许多。”
张恒说道:“用不着你说!”
波橘云诡,张恒的刀法确实让常人琢磨不透,每一击之势都若隐云般软弱,却又能在劈砍过后响彻云霄。
“青云直上!”
张恒劈出了他最大的杀招,这杀招他已有四年未曾用过。
他一跃而起,在空中借力迅速转换着身影,向下挥出无数刀影,一时间百般人影又徘徊于红衣男子的头顶之上,
红衣人笑道:“只有这个程度了吗?”
天空阴云密布,快下起雨来了,空中只见一道血光闪过,
张恒倒在了沙地上,倒在了他自己的血泊中。
他没有输给红衣男子,他是输给了红衣男子剑上的那团血红色气雾,他至少有五刀应砍在了红衣男子的身上,但这五刀无一例外,全都被红衣男子剑上的那团血红色气雾挡住了。
这无形的东西,张恒却怎样都劈不开。
红衣男子对此时躺在自己脚下的张恒说道:“软弱的一颗心,可怜你那美妙的刀法了。”
张恒说道:“吾心,无欠也!”
红衣男子从衣中取出一小罐液体,滴了几滴在张恒的身上,那液体刚触碰到张恒的身体就化成了一缕白雾。
红衣男子诧异道:“不是你?”
张恒问道:“什么不是我?”
红衣男子一刀向张恒的心口挥了下去说道:“你不需要知道了。”
红衣男子躺在张恒的身边,自言自语道:“不是他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城里的烟花也放完了,漫天烟消。
天空恢复了一片平静,纵然这烟花在夜空中闪耀了许久,但人们若某时回味起这一晚,只会觉得那美丽的烟花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云散,夜空中只剩下朦胧的月亮,烟花消失后它也无心与谁再去争了,人们赏过烟花后也无心再去欣赏它。
花烟消,黑云散,
江边,张恒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