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姑娘?真替她父母感到害臊!”
“不知道啊!”
柳泽疯癫着,攸雅南哭泣着,孩子们露出了惊讶的眼神,人们也都议论纷纷着,这种躁乱不知什么时候会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安静下来。
还好,在攸雅南也疯癫之前,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佩着剑的青衣男子,挥舞着双手示意人群散去说道:“行了,这热闹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
青衣男子又蹲下来对这群孩子说道:“你们去别处玩吧,好吗?漂亮姐姐都被你们弄哭了,这样好吗?”
“嗯。”
孩子们见到攸雅南梨花带雨,也心生怜悯,觉得美女子不该如此,他们只是想戏弄那个乞丐而已,很快就叽叽喳喳的就又蹦跳着跑远了,人们也不好意思再看这个热闹了,大部分的人都散去了。
周围安静下来了,柳泽在雅南的安抚下,躺在了她的腿上,渐渐平静了下来。
青衣男子紧锁着眉头走到攸雅南的身前问道:“你没事吧?”
正坐在地上安抚柳泽的攸雅南,抬头对青衣男子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这双眼睛真美!这是青衣男子与雅南近距离对视后的第一反应,紧接着第二反应就是避开了这双一泓碧波般的双眼,本就很漂亮的双眼,沾了泪后就更让人怜爱了,奈何名花有主,万不可动心思也。
青衣男子看着柳泽问道:“他虽如此,但我看得出来他以前也是个练家子,他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攸雅南叹气道:“说来话长。”
柳泽向攸雅南问道:“他是谁?他要做什么?你对他又做了什么?”
攸雅南用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说道:“他刚刚解救了我们,而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走吧,前面就是能沐浴的地方了。”
柳泽又问道:“怎么见了他,你就着急要走了?真的只是萍水相逢吗?”
“我……”
攸雅南刚要向柳泽解释,就被青衣男子打断了自己的话。
青衣男子对柳泽说道:“这位仁兄,我只是路过此镇而已。既然你不愿见到我,那我告辞就好了。”
柳泽躺在攸雅南的腿上,用脸摩擦着她的腿,歪头看着那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又对攸雅南窃语道:“方便的话,尽快领他看郎中吧,告辞。”
幸亏这青衣男子出手相助,否则攸雅南自己怕是无法控制那发狂的柳泽了。
青衣男子佩剑离开的这一瞬间,攸雅南想起了南江子,这二人的身影有几分相似,想到这里,攸雅南的心头一紧。
她忽喊道:“公子叫什么名字?”
青衣男子背对着攸雅南摇了摇头喊道:“浪迹江湖之人,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不必记下。”
攸雅南看着青衣男子渐行渐远,心中不知为何感到了落寂感,是否江湖上的人都是如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否有的人在不经意间,和你的距离就一下子如同井底月与天上月一般?
攸雅南抚摸着柳泽的头说道:“走吧,前面那间门口挂着灯笼的店,就是沐浴的地方了,一会你进去沐浴,我到镇上给你买一套新衣服。”
柳泽猛的坐起来对攸雅南说道:“不要!你是不是要去找刚才的那个男人?!”
攸雅南被他吓的惊了一下,道:“柳泽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轻浮的女子?”
柳泽说道:“我不管,我既然回来了,你就要一直陪着我!”
柳泽现在实打实的像一个劣童。
“怕是他在外面收到的刺激吓坏他了,这么可怜,我就先依着他吧,等有机会了再领他去瞧瞧郎中吧。”
攸雅南说道:“好,那我就和你一起进去,在你能看到我的地方等着你,好吧?”
柳泽兴奋道:“这样就极好了!”
浴馆门前的红灯笼在夜里不知照的多少人心头直痒,不过这习惯了夜里生活的诱人红灯笼,在这白天看来也惨白的没那么光鲜了,攸雅南试探性的走进了这间店,裕馆的女老板忙拿起她艳丽的江南丝绸巾捂着鼻子走了过来,道:“你领他进来要做什么?”
攸雅南说道:“来这里沐浴。”
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三层水桶腰的这女老板说道:“是你要沐浴还是他要沐浴?若是你要沐浴的话,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收女客,若是他要沐浴的话,我们更不能收了。所以请回吧。”
攸雅南在身上摸索着掏出了一粒碎银子说道:“我要一间单人浴房就好,我们不会给你把房间弄脏的,麻烦了。”
这粒碎银子其实是攸雅南以前攒着想要在大婚时买首饰的,加上这粒,她一共攒了六粒碎银子。
女老板忙从攸雅南的手里接过碎银子,露出那奸商标准的笑容说道:“不麻烦,一间单人浴房而已,这边请!”
店里白天的客人本来就不多,常来这家店的人非富即官,他们只喜欢晚上再来,店里昨夜留下的粉黛气息此时依旧浓烈的很,前堂,走廊,屋门前,全部都是香粉的气息,本只接收男人的裕馆竟有如此浓厚的香粉气息,是诡异吗?还是正常?
女老板指着走廊最里面的这间房,坏笑着对攸雅南说道:“姑娘,这间就是本店最好的沐浴间了,好好享用。”
攸雅南只觉得这老板的笑容很诡异,不过也说不上来哪儿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