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雅南出了门就四下寻着南江子,
南江子却一直未出现。
她来回镀着步,心里忐忑道:“他不会摔了吧?还是喝多了酒倒在哪儿里了?真不该放心让他自己翻墙出来。”
“我得去找找他!”
“啊!”
才刚要迈出一步,攸雅南就失声喊叫起来。
南江子笑道:“是我,别喊了。”
原来是南江子从后面拍的她。
攸雅南颜忾心喜,道:“你可吓坏我了。”
南江子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呢?”
攸雅南道:“我可不会担心你。”
南江子道:“那我看你在这里先是来回踱着步,刚才又欲沿着院墙向后面寻去,是为何?”
攸雅南道:“我是想躲开你,自己去溜达。”
南江子抱膀道:“那你就自己去溜达吧,我回书院了。”
攸雅南瞪了南江子一眼道:“谁用你陪!快回去吧。”
说罢,攸雅南就撇下南江子,自己在街上走起来了。
走出第六步,
“他不会真撇下我回书院了吧?”
虽如此想着,攸雅南仍没有回头去寻南江子,
走出第十六步,攸雅南叹了口气,随后又笑了笑。
那只手又一次拍了下攸雅南的肩膀道:“笑什么呢?”
攸雅南欣喜的回了头,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道:“你不是回书院了吗?”
南江子道:“我可不能撇下你回书院,你再丢在这里,我怎么向攸大爷,攸大娘交待。”
攸雅南道:“我才不会在家门口丢了。”
南江子道:“谁知道呢?”
攸雅南道:“那你就回去,看看我能不能丢?”
南江子笑道:“不和你开玩笑了,一会你再真生气了。”
攸雅南冷哼一声,没再作声。
南江子说道:“走,这城里太吵闹,我们去郊外溜达溜达吧。”
攸雅南道:“随便你。”
门前那棵树结出了新芽,
愿这新芽能让这棵树不再孤单,
愿这新芽能让这棵树不再悲伤,
万物都有了了新的开始,
这就是春天。
二人走在街上,行人匆匆,
偶有老者坐在街边望着匆匆的行人发着呆,
他们大概是想思索起,寻回来,那些自己已记不太得的东西吧?
南江子瞧不到身边匆匆的行人,也听不到小贩吆喝的声音,
他只瞧的到此时陪在自己身边的攸雅南,也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他想牵起攸雅南那无处安放的手,
想与她十指紧扣,
不过想想也只是想想罢了。
漫步到郊外,
农民们在辛勤的耕种着,
田间黄牛哞哞叫着,这里的孩子们比城里的孩子们可要活泼多了!大人们在谈笑耕种,他们就在田间来回打闹玩耍着,人到了这里,心情也会随着大地的开阔而变的开朗起来。
攸雅南笑道:“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在下雨天,被大孩子们扔一身泥巴的那事了?”
南江子笑道:“这事我可忘不了,当时还是你去帮我出的头,教训了他们。”
攸雅南道:“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呢?一个大男生还要我去帮你出头!”
南江子道:“好不好意思说出来,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了。”
攸雅南笑道:“你觉悟还挺高。”
南江子道:“我可不愿意一辈子背着这个耻辱,该还回来了。”
攸雅南好奇的问道:“怎么还?”
南江子看着攸雅南,一字字的说道:“现在该我保护你了,还不算晚吧?”
攸雅南被南江子这突来的炽热目光,惊的愣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少年的目光炽热,
少女的面色潮红,
二人如此对视,僵持了几秒后。
攸雅南以一种似是满不在乎的语气笑道:“行啊,那你就保护我吧。”
是真的满不在乎还是在假装洒脱?
南江子说道:“好,那就说定了,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
攸雅南道:“嗯,我都见识过你的厉害了。”
蝴蝶在田间飞舞,小儿忙着去寻。
攸雅南说道:“这里的生活好悠然。”
南江子说道:“所以我领你来这里散心啊,虽然这里的人们都很忙却也乐在其中,忙活一天后,回家的路上看到家里升起的炊烟,就知道有人正盼着,等着自己,这心情你说舒坦不舒坦?”
攸雅南道:“平淡的生活真好,虽为生活奔波却也活的简单自在,没那么多规据要循,也不用见到那么多的人心。”
南江子笑道:“你这话像某位老奶奶说的。”
攸雅南笑起来,拍打着南江子。
南江子问道:“你听过那首诗么?”
攸雅南问道:“哪儿首诗?”
南江子说道:“蝶舞于田间,小儿寻之,彼舞在吾心,痦寐思之。”
攸雅南问道:“嗯?我学诗也不少,这首却没听过,是谁写的诗?”
南江子说道:“没听过吧,那你学的诗还真不多,今天你就算听过这诗了。”
攸雅南说道:“那你告诉我,这诗是谁写的?”
南江子道:“就不告诉你。”
攸雅南道:“还卖上关子了?这首诗一点都不押韵,一定是哪儿个不入流诗的诗人写的,我还不想知道呢。”
南江子佯怒说道:“喂!他很厉害的,谁说不入流。”
攸雅南笑道:“就是不厉害!”
南江子说道:“不入流就不入流吧,反正是他用心作的。”
攸雅南道:“说的好像你认识那个诗人一样。”
南江子道:“认不认识,我都不告诉你。”
攸雅南笑道:“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不过这首诗虽然不入流也不押韵,但我还是蛮喜欢的。”
听到此话,南江子欣慰的笑了起来。
微风吹来,拨草动,撩人心,
漫步至浅滩,
戏水看游鱼,
漫步至林深,
闻香听鸟鸣,
漫步上山头,
望落霞与孤鹜齐飞,
可惜不能漫步到云端,
到那十重天上,
挣脱枷锁,
观世间百态。
山顶上,雅南看着那似在眼前的落霞道:“真自在!”
南江子说道:“人总是在枷锁之中,我以后要做闲云野鹤般的人,观尽这山河景色,任谁也束缚不了我,无比自在!你要与我一起吗?”
攸雅南叹了口气笑道:“你果然还是涉世未深,幼稚着呢。”
南江子问道:“什么叫做幼稚?什么又叫做不幼稚呢?”
攸雅南想回答南江子,思索半天却也没想出答案。
谁又能分清又讲清什么是幼稚?什么又是成熟呢?
攸雅南说道:“以后你的日子还长,总会成长,也总要改变。”
南江子看着眼前的落霞道:“任沧桑变化如何,我一直都会是我,我的心也不会有丁点变化!”
“傻小子,人越大要背负的东西就越多,生活哪儿里会如自己年轻时设想的那般,进行下去。”
攸雅南道:“太阳要落山了,我得快回去了,不然娘亲会担心我的。”
南江子说道:“嗯,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南江子知道攸雅南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二人各自思索着自己的心事,一路似说好了般,无人吱语,
也或许是因为二人走了一下午,
嘻笑打闹了一下午,
都疲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