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街头,
归林的飞鸟在盘旋着,
南江子道:“这下我是看出来了,雅南姐你以后可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
攸雅南道:“嗯,这次多亏你了。”
南江子笑道:“我都说过了,现在要换我保护你了,男子汉可是说话算话的。”
南江子回头检查了一下,对攸雅南道:“咱们先转转,你再回家,别再被他们跟上了。”
二人的背影很近,可还不够近。
自入了子乌城里,南江子领着攸雅南向北先是走了三十二步,又转向西边的街道走了二十一步,时不时的他还向后看着,一直都未看到可疑的人,走到这里他才略放心了些。
此处有个卖东西的小集市,这时货郎们都收拾着自己的摊子,准备回家吃上热乎的饭菜。
攸雅南看到了一个摆满扇子的摊子,对南江子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南江子道:“你先去吧,我在这转角处再看看,一会去找你。”
攸雅南笑道:“放心吧,他们不会跟到这里的。”
南江子道:“还是小心为好。”
攸雅南道:“那好吧,你一会来找我,我就在这个摊子前,不乱动。”
南江子道:“好。”
那正收拾摊子的货郎见攸雅南向自己的摊子走来,不再收拾摊子了,笑脸相迎着攸雅南。
待攸雅南走到摊前时,货郎道:“姑娘喜欢什么样的扇子?”
攸雅南道:“我随便看看,就好。”
货郎道:“一看姑娘你就是个识货的主,我这的扇子都是从京城进来的,就连柳城都怕没有呢。”
攸雅南拿起一把扇子,在手中把玩着说道:“嗯,这扇子我看着也不错。”
是不是京城的货,攸雅南一看便知,眼前的这些扇子,不过是一些寻常货罢了,不过这些寻常的扇子中,倒也有几把做工不错的扇子。
不远处,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对一个油腻腻的男子问道:“海东少爷,今天玩的可开心?”
海东道:“这次你还算脑袋灵光,等回去后好好赏你。”
贼眉鼠眼的男子笑道:“少爷开心就好。”
海东忽停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盯着前面看。
贼眉鼠眼的男子见状,道:“少爷在看什么?莫非又有好看的姑娘出现了?”
海东道:“贼猫你看,前面那人可是那日在集市羞辱我的人?”
贼猫定睛一看,恍然道:“没错,海东少爷,这就是那日的那人!”
原来这油腻的男子就是那日海子爷家的大公子海东,贼眉鼠眼的这人也是那日他的跟班。
真是冤家路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海东道:“什么狗屁游侠?原来他是我子乌镇上的人!”
贼猫道:“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下子海东爷你可算能把这口恶气出了。”
海东道:“王二你跟着他,贼鼠回去叫人!”
海东身旁那壮硕的男子道:“好!”
这壮汉也正是那日与南江子过招的壮汉。
他们看到南江子的同时,南江子也看到了他们。
南江子心想:“不妙,竟在这里遇到他们了!找到我就罢了,可不能让他们找到雅南姐!”
王二道:“海东爷,那小子好像发现我们了!”
海东道:“他发现了我们又能怎么样?那日我不过是一时慌乱才放走了他,在这子乌镇,我难不成还会怕了他?”
王二道:“知道了。”
海东冲着南江子喊道:“少侠!既然你我有缘又相聚了,何不坐下来聊一聊?”
南江子未理会他,疾行在路上。
海东道:“你给我跟紧了他,若跟丢了他,我就拿你是问!”
王二道:“好!”
话音未落,王二就向南江子跑了过去。
海东在附近找了个茶摊就近坐了下来,对身旁跟着自己混的这帮人说道:“今天你们都给我看好了!等一会我们的人来了,任他是大罗金仙都插翅难飞!”
货郎老板看着攸雅南拿在手里的扇子道:“姑娘真是有眼力,这把扇子世上只五把,多一把就也没有了。”
攸雅南笑道:“是嘛?”
货郎老板道:“当然了,我可不会骗姑娘。”
攸雅南想着让南江子也来看看这扇子怎么样,就转过头,向街口望去,可街口却没有南江子的影子。
攸雅南皱眉心想着:“南江子跑到哪儿里去了?”
攸雅南忙对货郎老板道:“不好意思了,老板,我得先去找个人。”
货郎老板道:“姑娘可是在寻着与你一起来的那个男子?”
攸雅南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与我同行的?”
货郎老板笑道:“做我们这行的,是一定是要把人瞧出个模样的,那男子在街角站了好一会,我虽不知他在做什么,但可以打保票,他是与姑娘你同行的。
攸雅南道:“何以见得?”
货郎道:“姑娘可不要笑话我,你生的俊俏,只怕不会有人放心让你自己在街上乱逛,况且那男子眉目中透露着一股子英雄气概,与姑娘你很是搭配。”
攸雅南笑道:“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货郎道:“我刚才看他神色慌张,不知看到了谁,沿着前边那条路就走了。”
攸雅南道:“真的走了?你怎么知道,刚才你不是一直在为我介绍扇子吗?”
货郎道:“姑娘你信我就是了,做我们这行只把人瞧出个模样还不够,要是不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怕是早就饿死了。”
攸雅南一下子失了神,自语道:“他去哪儿里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跟我说一声再走吗?”
货郎见攸雅南面露苦情,道:“姑娘,天就快黑了,你自己在外面不安全,快些回家吧,我把这扇子给你包上?”
攸雅南垂着头,没有理会货郎,不过货郎却似听到了回应般,把扇子装好放在了攸雅南的手上,轻拍了她一下道:“姑娘,你与这扇子有缘,这扇子你给我十五个铜板就行了。”
攸雅南如机械般的从钱袋子里掏出了铜板,放在摊上,就离开了。